书城历史西门大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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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华山传人 下

人生的际遇就在于你在某年某月的某天遇到什么人听进去什么话,然后去做什么事在不经意中命运的轨迹发生改变,当时或许没有感觉,但是在多年以后再回首以往追思过去的时候,会明白那原来是自己人生的一个拐点。

春桃和春梅的人生最大的拐点其实是在西门庆治好马儿踏雪的晚上,西门庆给了她们几张纸,纸上写了一些坐卧行走的吐纳之法,上面图文并茂;西门庆脸色一场冷峻的说必须好好练出效果来,否则就不要在自己房里伺候了。西门庆是西门达的独子,也是春桃和春梅未来一生的饭票甚至会有可能更升一级,抱着这种心思,两个丫鬟立即全副身心的投入到了偷偷的锻炼之中。为什么是偷偷的修炼,因为西门庆交代了必须保密。

吴恩典的命运的拐点自然是认识了华山掌门白云子和白云子的徒弟青松,第二天招待了两位道士好吃好喝之后,白云子执笔写下了几章关于《水龙经》的文字,好在吴恩典有点功底,慢慢的看了进去,不懂的白云子叫找青松问,青松本来对于白云子在民间收了记名弟子有点不高兴,主要是因为师父传了师门的经典之一《寻龙经》,但是毕竟已经拜师了,也是自己的师弟了,何况这师弟好吃好喝的招待自己,面色上不会给吴恩典好看,但是解说经文上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仅仅一天的时间,吴恩典就欢喜的抓耳挠腮,原本就是清河县的阴阳生,有点根底,在学了几章《寻龙经》上卷《水龙经》之后感觉很多东西豁然开朗。晚上又找白云子想叫白云子继续传授。

白云子端坐在木床上,手执浮尘,白眉飘飘,双眼闭合之间一片淡然,看着吴恩典沉默了一会说道:“徒儿,传你这些其实师傅略有私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吴恩典疑惑的抬头看着白云子,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青松托着一坛酒走了进来,吴恩典一看那酒坛,不禁愣住了,傻呆呆的看着青松说道:“师兄,这坛酒你从怎么找到的啊?”青松嘴撇了一下:“你院子里榆树下一共是三坛酒,给师傅喝点怎么了?”

白云子立即双目放光,眼睛贼亮起来:“快满上,快满上。”一边说着往自己怀里一套,手里多了一个白玉杯,玉杯晶莹剔透,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淡淡的光辉,等到青松给师傅倒满酒,白云子深吸一口气,而后一饮而尽:“哇,十五年的女儿红啊。”

吴恩典无奈的看着白云子,可怜兮兮的说道:“师傅,这是我娘亲在生下我妹妹的时候,当时在世父亲亲手埋下的,说是等妹妹出嫁的时候拿出来的;看到这酒,想到我那父亲已经离开我两年了,妹妹明年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了。这酒我一时没记起来,倒不是不给师傅你老人家喝。”白云子听的吴恩典如此说:“徒儿切宽心,即是你妹子出嫁时的嫁酒,那为师就只喝这一坛而。”一边说着,右手端着重新被青松装满的玉杯,左手拉着吴恩典走到院子里,抬头看天,而后指着头顶一颗闪亮的星星说道:“徒儿,你看那颗星,看清楚了没有?”

吴恩典仰望星空,果然夜穹里一颗闪亮的星星比周边的星星都亮一些,一闪一闪的。不禁说道:“是啊师傅,我怎么平时没有注意到呢,怎么这颗星比别的都亮?啊,不对,师傅?这是新出现的。以前我从来没见过。”吴恩典转头看着白云子。

白云子目光从星空收回说道:“不错,这颗星是大约二十天前突然出现的,那夜为师在华山夜观天象,突然发现夜空一亮,而后群星黯淡,唯有这颗星突然出现,在夜空中烁烁光闪。经过这些天以来,这颗星开始暗淡下来,看来开始要隐藏起来了。为师这次来清河县就是想看看是什么妖孽降生?”

吴恩典吃惊的看着白云子:“师傅,我胆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白云子没有说话,又抬头看天象。

旁边的青松结果话头回答道:“恩典,师傅说了,此乃杀星降世,入主中原,未来必将有一场生灵涂炭的灾难。具体未来如何,我等不能窥探天机。”

白云子又看了一会天空,看那颗星星每时每刻都在逐渐的很细微的黯淡下来,隐藏下来。叹了口气,转身回房间,“你们去休息或者做什么随意,明天恩典你领为师去看看那匹千里马去。”吴恩典答应了一声,转身回房间,想到这事马上又要见西门庆了啊,可惜了我那千里马。

一夜无话,翌日天亮,吴恩典师徒三人吃过早饭,慢慢悠悠的来到了西门家的门前。而另一个人的命运的拐点也在这天儿改变,这人叫做应伯爵,就是一棍子敲坏了西门庆脑袋的人。应伯爵头戴着一个纱帽,面目消瘦一些,有些英俊,可惜长着两个三角眼,虽然年少,但是人看起来有些阴冷。被一个小厮架着,慢慢一瘸一拐的从马车上下来,轻轻走到西门庆家门前敲门。

这边正敲着门,身后走来了两道一俗,白云子看看大街一侧的药店,人来人往的进进出出,而后看看眼前的门厅,微微点点头,心思想着:这倒是一家聚财的人家了,看来用不了几年会更加发达了,怪不得那西门家的小子虽然纨绔,但是很伶俐。

应伯爵身边的小厮正要继续敲门,却不想门一下打了开来,头前走出了西门庆,那西门一身白衣,头戴纶巾,腰悬玉佩,身后背着一个书架;身后一家丁牵着一匹黑马走了出来,黑马装着马鞍子。吴恩典抬头看着那匹四蹄踏雪,突然发现马儿一日一夜没见好像神骏了很多。白云子在身后轻轻咦了一声,心想果然如此,这马儿却是已经病愈了。从此之后就是名副其实的千里马了。

西门庆听到正好要去清河书院,打开门看到面前情景不由的也是一愣,而后脸上堆满笑:“哎呀这是谁啊?伯爵贤弟来了啊,你屁股怎么了啊?”同时双手抱拳,超门前略远的吴恩典招呼一下。

应伯爵羞愧的低着头,弯着腰,抱着手,作着揖说:“老大,前些时日实在不是故意的,那一棍子没收助手,不想伤了老大,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不是在你昏迷的时候,我这屁股也被我老爹打烂了吗。好在你没事,昨天听说老大又上街祸害大姑娘小媳妇了,小弟这就立马应声而来,随时候命了。”

西门庆呵呵笑了两声,抬脚踢了出去,立马应伯爵变成了滚糖葫芦。顺着台阶滚到了街上,应伯爵呲着牙忍着痛,那小厮连忙惊恐的跑过去拉应伯爵,应伯爵站了起来。一双三角眼热切的看着西门庆,依旧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西门庆看着应伯爵心里突然一热,这人虽是狐朋狗友,但是确实是和以前的西门庆是交心的,虽然两人年龄一般大小,但是也是一肚子坏水,在清河县和西门庆偷鸡摸狗的事情做了不少。偶尔还调戏一下女子,但是大错到时暂时没有,除了差点敲死西门庆之外(其实已经换人了)。

西门庆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却来的不是时候,我今天必须要去书院报到。伯爵,以前我们总是在街上厮混,实在是不像话,为兄以后不能陪你了,你好好照顾好自己。”西门说着有扭头看这吴恩典,无奈的说:“”对了,吴兄不好意思啊。小弟今日必须去清河书院报到,要是晚了就是去进学的机会了。”西门眼睛瞥了一眼身后的两个道士,心道:这不会是还惦记这千里马踏雪吧?

吴恩典一看西门庆要出门,笑笑和西门庆招呼完,回头问师傅白云子:“师傅,你看这马儿是如何了?”白云子自来了盯着西门庆,上上下下的看了良久,这时候哈哈一笑,道:“我却是想多了,公子既然能看出来是千里马,当然是伯乐,更何况这小小的驱虫之法了。这匹千里马已经完全好了,不用半个月就会奔跑如飞了,等闲马匹是追不上的了。”白云子一边说着,一边羡慕的看着踏雪。

西门庆无奈的看着门前的众人。摊摊手,意思是自己是在脱不开身。身后传来一声咳嗉声,西门达走出来,一看门前情景,连忙招呼白云子师徒进门做客,白云子也不客气,一甩浮尘走进了西门家大门,青松连忙跟了上去。吴恩典站在门槛边一时不知道进去好还是站在门外好。

看着举棋不定的吴恩典,西门庆说道:“吴兄先进我家坐一会,看来你是拜那老道士师傅了,小弟这里恭喜吴兄了。不过我今日实在不巧,不好意思了。”

西门庆和西门达招呼了一声,转身上马,踏雪立即得得的漫步小跑起来。不一会消失在街道远处。应伯爵以晚辈之礼拜见过西门达,也不进门,也不用小厮搀扶了,转身跳上马车,喊道:“快一点回家,找我爹爹,咱们也去书院读书去,老大去哪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