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你的玫瑰花
那年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儿,她是我的同事,叫莫菲。
莫菲长着一副让人怜爱的娇小玲珑的身段,那时候追她的人很多,包括我的上司江小龙,可莫菲硬是安安静静地做着她的事,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连做为我们领导的江小龙都不敢轻举妄动,何况我这样一个书呆子样的小人物,我只有默默地坐在我的位置上偷偷地看她几眼。
情人节前一天,我在路上看上司江上龙捧着一大束鲜花从花店里出来,我知道他是送给莫菲的,心里说不上来一种不好受的滋味,一想到莫菲接那束玫瑰时的娇羞面容,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了公司里,谁知还有比我早的人,我看到上司江小龙第一次这么早的来到办公室里,把那束玫瑰花插在了莫菲办公桌上的花瓶里。看到我,江小龙的脸有些红,他好像有点不满的问:“怎么这么早?”我说江主任也不是这样早吗?他尴尬地应了一句就回他的办公室里去了。接着莫菲和她同办公桌的苏小云来上班了。
莫菲看到桌上的那束玫瑰花先是一愣,但看到花中的纸条时却没有非常高兴的表情,道是苏小云异常兴奋地大叫起来:“啊!好漂亮的玫瑰呀,一定是江主任送给你的。”听了这话,莫菲没有吱声也没有笑,而是用另外一种表情回头看了我一眼,当时我正在十分专注地注意着她的反应,冷不防被她的眼神看得不知所措,突然间我醒悟到:莫菲并不爱江小龙而是喜欢我,我不好意思地回给了她一个深情的笑,她也微笑了一下,那笑中像是写着期待。
中午,我饭都没吃便跑到花店里去买玫瑰,我买的那束比江小龙那束花还要大,我信心十足地跑到了办公室,我读懂了莫菲的眼神,我感觉她是不会走的。果然,莫菲还坐在她的位子上,我走上前去,轻轻说:“莫菲,这是我送给你——”谁知还没等我说完,苏小云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手抢了我手中的玫瑰花,热情似火喜气洋洋地说:“我知道你是让莫菲送给我的,我接受了,今天下班我请你吃饭,OK?”刹时,我和莫菲都很尴尬,我看到莫菲伸出来的手又慢慢地缩了回去,我只好含糊地说行就心情杂乱地离开了办公室。
苏小云并没有放过我,一下班便不管不顾同事们的眼光,硬是把我扯了出来,之后来到了一家幽雅的餐厅。我禁不住苏小云的相劝,那一晚我喝了好多的酒,是苏小云把我送回家的,第二天我醒来时却发现苏小云也睡在我的被子里,虽然我们并没有裸身,可我却很气愤,我正要发脾气,苏小云却泪眼汪汪地抱住了我说:“我爱你!”我低头看着这个平时只顾叽叽喳喳乱叫的女孩子,却发现原来她是很漂亮的,我禁不住吻了她。
以后的日子,我便和苏小云出双入对了,开始我注意到莫菲痛苦的表情,可很快我便被苏小云火热的爱情所融化。不久,莫菲便也和上司江小龙在一起了,莫菲还被提为副主任。就在这时,苏小云通过父亲的关系把我们调到了苏小云的家乡,一座美丽的城市,之后我们便结婚了,生活一直很幸福。
去年国庆节放假,我们带着我们可爱的儿子一起来到我们以前工作的小城游玩,无意中碰到了曾经的上司江小龙,我问她他莫菲怎么样了?他却意外地告诉我们莫菲已经死了,他说他们结婚不久莫菲便得了白血病。听了她的话我的心不禁一紧,然后紧紧地攥住了妻子和儿子的手,生怕她们一下子就不见了。
回家的路上,我和妻子许久都默不作声,后来我还是先开口了:“小云,其实我爱过莫菲的,那束被你抢走的玫瑰其实我是送给莫菲的。”
“我知道。”小云小鸟依人般地依在我的身边说:“我是故意抢走的,因为我早就爱上了你。”我一惊,之后又深深地出了一口气,不知是感叹莫菲的生命短暂还是为小云当时给我抢来的幸福。
影子微凉
我站在明亮的阳光下面,已经两个小时了。虽说是深秋,太阳的杀伤力还是有的,皮肤已感觉到明显的灼痛,可为什么心底还是一片微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子,落寞的让人没有脾气。
齐健和她妻子从车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就给自己说应该从容豁达,毕竟只是一场游戏,各取所需罢了。我做的也甚好,甚至在接过车钥匙的时候,微笑着说我是不是应该送你们回去,客气又不失礼仪。两个心知肚明的人,演着一场给一个人看的戏,只能赞叹着大家的专业水准,不露痕迹。昨天这个时候我们在床上滚成一团,柔情蜜意,今天这个时候早已还原原有的角色,熟悉又把握着彼此的距离。
距离有多远,不在远近,而在心理。而此时我只能怔怔的站在太阳底下,吸收一下热量,让自己温暖一些,再温暖一些,好融化我快窒息的心,给她一点生存的空间。
女人总是很小气的,而小气的女人往往都会做出很大方的样子,表现的什么都可以不在乎,越是看重的,越是隐忍着自己,大方的恨不得向世界宣言无所谓,我没有动情,只是需要。
齐健出现的很是时候,没有惊鸿一瞥,只是细致温软。他为人甚好,以至周遭的同事没有一个不交口称赞的。而我当时刚巧失恋了,脾气性格可能受到了些影响,个性强硬,始终带着一点桀骜,终归是得罪了不少人,好好的一个公司,最终能谈得来的,也就文文和他了。文文品性贤淑,心底善良而不失原则,虽然我们性格上差异很大,可终归是两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无话不谈。三个人在一起,是工作也是生活,还是很有意思的,中午找个小饭馆,一起叫上可口的饭菜,下午一同挤公交车回家,都是顺路的,我和齐健一起下车,文文晚我们两站。这种生活一过就是五年,五年的时间我不知道多少次被文文从座位上叫醒提示该下车了,齐健总是在一旁笑,看我拿眼瞪他,戏谑的撇撇嘴,然后不忘提示一句:“口水快流下来了。”然后我们打闹着就在文文的视线下下车了,年轻真好,五年干净透明。齐健就这样为我们抢了五年的公交车位,这是看得见的,而看不见的,都又落到了心理,沉淀了下来。
五年里我们的生活都起了变化,首先是我和文文恋爱,而后结婚生子,齐健在我的宝宝刚满一岁的时候,也举行了婚礼。我是抱着小孩参加的,宝宝对婚礼的新奇程度远远超过了我,虽然被大伙传来传去,可是眼睛却总是看着漂亮的新娘,甚是惹人爱。我想如果我如他一般这样的看着必定是惹人嫌的。婚礼举行的雅致,看出是精心布置过的,里面有个互动的环节,就是新娘新郎将之前准备好的礼物从台上抛下来,人群涌动,大家争抢,我站在外围,看着满眼的热闹,一片茫然。而后一个小猪从天而降重重的砸在我的头上,我气鼓鼓的从地上捡了起来,冲他示威,他憨憨的笑,在看看四周一片羡慕的眼神,我装着没事似的,走到儿子身边,将小猪塞给了他。
五年时间我们是清澈的,偶尔的暧昧并不代表着什么。例如我生病了他会将准备好的药放在我桌上,他没来我会打电话问候一下,互相开一两句无关大雅的玩笑,没有浓郁,回想起来依然温暖。这好比一种习惯,五年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们把这种习惯刻在心理,变成自己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文文的离职打破了这份平静,生活的空间一下子由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也许就是在这个时候改变的。
三个月后我和齐健也相继离职了,他早我一个月,在文文走的两个月,我们玩尽了暧昧,都到了心有灵犀的境界了。习惯被打破让彼此两个人突然一下子有了更多的期待,就好比一直守候的盒子,其实都各怀鬼胎想打开,碍于人多眼杂,现在突然两个人被关在了一起,平衡打破了,都中了彼此的心思,简直是一拍即合。
在两个月的时间里,我们下班的路线发生了变化,穿过一个校园,因为里面有一条幽静的小道,这是一条近路,对外我们就这么解释的,每次走过的时候可以说一些稍微露骨一点的东西,打打闹闹之间,偶尔的肌肤接触,也让人心惊肉跳一番,着就好比鸦片,吃多了会上瘾,时间越长,剂量越大。
齐健离职那天中午,他等着我,说要请我吃饭。我从客户那里赶过来约在了一个小饭店。那天我们都喝了酒,胆子也大了许多,放肆的说着平时不敢说的话。人和人之间就是那么奇怪,有些事情,直到走了才有机会说。而后我们在一个公园里面溜达,而后坐在一条长椅上面,和身边所有的情侣一样,相互偎依浓情蜜意,从精神上说是彻底出轨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只限于那次亲密接触了,没有了下文。文文的走本来让我觉得难忍,齐健的离开更让我觉得目前的工作索然无味,看来人都是感性的,五年的工作在他们的离职后变得没有丝毫意义,没有意义的工作对我产生不了丝毫的动力,直到我走的前一天,老板拍拍我的肩膀,说:“我看出你的懈怠,要不是根据以往的表现,我会很生气。”我无语的笑笑,神都没在这里了,有个人也是躯壳罢了。
我们都开始了新的生活,工作上面也颇为顺利。第一份工作,不管怎么做,留给人的印象始终是青涩的,做的再久也是这个样子。五年的工作经验让我在一个新的单位很快的晋升,待遇也好了许多。齐健在一家外企也谋得了不错的岗位,文文在家附近也找到了一份可以顺便照顾家人的工作,看上去都不错,生活都步入了我们想要的结果,三个人偶尔上网聊两句,偶尔问候一下,再无其它。我想是很难有交集的了,虽然在同一个城市,大伙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了,有工作也有生活,毕竟不是单身了。
我和齐健再次见面是文文提供的机会,我们相约聚聚,这个提议快半年了,半年后我们才在一个杏快熟了的季节见面。我开车去接他,然后一起去文文家。齐健很细心的为文文准备了礼物,连同我的一份,我很敛然,一个女子却如此的粗心。
车里放着音乐,温馨而浪漫,天气很好,晴朗有风。我们从天南到海北胡侃了一番,虽然半年未见,相视一笑就彼此熟知了。文文自然是没有什么变化,依然的纤瘦,只是她没有发现我们变了,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暧昧越来越浓。吃完饭,不约而同的告别,文文抱怨,怎么这么着急回去,我们各自说着一些虚伪的话,许下下次再多呆一会的诺言,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心是急的,车刚离开视线没多久,手便握在了一起,虽然有风,手心却都是汗。没有什么话,找了个地方便开始拥吻起来,就好比很久很有见到的恋人,炙热而疯狂。我们就这么热烈的吻着,心动摇曳,有种东西像魔鬼,不是消失了,而是躲在了一个角落,等候着机会。成年人的好处就是一切都是轻车熟路,不似啥都不懂,不过成年人的坏处就是懂得什么是底线,什么时候该适当的克制,所以我们两个人的温度离沸点还差一度,徘徊在这一度的温差下面,互相索取。
这就是婚外情,自从我向前迈上这一步路我就知道,我不清楚是什么让自己变得不齿,而仅仅是不齿。就好比明知道前方打着禁止通行的牌子,还是想去看看,冲动是魔鬼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我发现了另外一个自己,正贪婪的张开血盆大口,让另外一个我吞噬掉,而此时我确是如此的愉悦。
我躲在黑暗的角落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几乎有点不认识自己了,有种炽热的东西将我点燃,让我忘乎所以,这和生活中的平淡形成了多么鲜明的对比。我依然深爱着自己的家庭,在外人看来幸福和谐,而我内心对浪漫和炽热却从来没有熄灭过,有人说两个人的热度可以维系一年,我笑笑,一年是多久,三百六十五天,一个人有多少个这样的时间,毕竟是成年人,不要让身边的人受伤就好了,短暂的激情是那么的有诱惑力,给自己太多的安慰,小心一点就好,各取所需罢了。
我们密谋身体出轨的时间,曾经无数次讨论然后推翻,不知道是因为工作太忙,还是别的原因一直没有成行,这种罪恶的计划也一直搁浅。谁都不敢再这份感情里面下太多的赌注,不敢谈爱,不敢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将他看到心底。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将一个人爱到血肉中了,这样的后果往往是不堪设想,我想他也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我们从来不问对方,你究竟有多爱我,这是小孩玩的游戏,于我们都已经不适合了。
直到昨天齐健出差回来,一切就好像事先被排练了一番的,一切有预谋悄悄的进行了。纠结了将近一年的情愫被彻底释放出来,竟然是如此的热烈和缠绵。我不想用太多的词语来形容这份爱恋,毕竟不是什么不光鲜的事情,可能一切都是一场预谋,可能所有的一切都是为这次所做的铺垫,爱或者不爱从来没有被提及,所有的一切又能说明什么呢,苍白也好,空虚也罢,身体热烈的回应着,或许已经等待多时了。
我送他们到了小区门口,温和的笑着,谁也看不出我的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突然感觉查到心底的微凉,这种感觉让我害怕,无论是我坐在阳光下,还是躺在床上盖上厚厚的被子,我还是觉得冷,全身都没有力气,我想我是生病了,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上,我的确病了。
所有的结果都是已经安排好的,就如事先安排的这次出轨一样,没有什么波澜就已经暗度陈仓了,然后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一个记忆。谁还能经得起海誓山盟呢,终归都是过来人呀!
所谓爱情
梓言呆呆地握着手机,依旧没有从惊讶和难过中回过味来。刚才给骏浩打电话,居然是一个女人接的,自己只喊了一句:“喂!”电话就被挂断了,再打过去就已经关机了。梓言不敢想,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和骏浩走到头了。
失业了,梓言没有想到,自己在被爱情甩了的同时,也被事业给甩掉了。
回到家里,给云夕打了个电话:“喂,亲爱的,过来陪陪我吧!我今天特别难受。”
云夕说:“啊,对不起亲爱的,我今天夜班,没有时间陪你,要不明天好吗?”
梓言无奈的说道:“那好吧!你好好上班,我挂了。”
梓言在此时,忽然有了一种很凄凉的感觉,想要哭却又哭不出来,一个奇怪的念头在脑中盘旋,那就是生活真没有意思,还不如死了呢!
梓言倒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脑海中像过电影一样回放着自己和骏浩曾经的甜蜜,骏浩曾说过,永远不会让梓言孤单地独守空房,可是现在,他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梓言忽然翻身起床,从枕头下拿出一瓶药,倒了有十几颗,放进嘴里,连同凉水一起喝了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云夕给梓言打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云夕赶紧赶到梓言租住的地方,可是按了半天门铃,就是没有动静,云夕有些慌了,昨天晚上,这家伙有点不对劲,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想到这里,云夕慌了,上楼去找房东。当找到房东进到屋里时,云夕发现,梓言已经昏迷不行了,云夕赶紧打了120,将梓言送到了医院。
经过抢救,梓言醒了,云夕开口就大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啊!活够了是吧!把药当饭吃,有什么想不开的啊!还学人家自杀,你真是本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