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怎么能忘了你给我的伤害。
“你以为我不会吗?”我再一次举起了手掌,可是却没有勇气挥下去。
“我不会怪你的,即使你打死我,如果可以消除你对我的愤恨,那么我也无怨无悔。”没有一丝怨恨吗,强的目光还是那么的含情脉脉。
老天,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在伤害强之后,心为什么还会那么痛,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你……一辈子也别想得到我的原谅。”最终还是没有挥下自己的手掌,可是我又如何能轻而易举的放下内心的仇恨。
“哼。”重重的抛下一个眼神,我转身离开,眼角流下的泪水不经意的流进嘴中,酸涩的令人心痛。
(四)
夜,沉寂。我傻傻地躺在床上,蓝色的窗帘随着晚风轻柔的飘荡,没有丝毫地睡意,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样,忧伤棉花似地堵塞整个胸膛。我想不通,为什么伤害了强,我的心也同样感到一阵酸痛,到底这是为什么?
有些事情总是会没完没了的,就比如我与强打赌的那件事,到底还是被学校的领导们知道了。记大过,回家反省一个星期,另外,报送名额也自然而然与我说了拜拜。我记得当时我回家反省之前特别的潇洒,我趾高气昂地冲着强大声地吼:“我不后悔。”然后像一个打了胜仗地女侠客迈着大步离开了。
可是才出了校门我就变了一副样子,整个人哭得梨花带雨,和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真的,我说不清我为什么会哭,只是觉得有太多太多的憋在心里,我实在受不了了,那些泪水急于冲出束缚它们的眼眶,我阻止不了,无论如何。
那个星期,过得很慢很慢,浑浑噩噩摸不着边际,我像没有了魂魄的行尸走肉,重复着同样的一天。
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感觉怪怪的,似乎生活突然变了个,每一个人看我的目光都是那么的灼热,好像要把我彻底的融化,让我像水气一样消失。我实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我最终还是明白了,明白自己犯下了一个我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错误。
“啪”响亮的一个耳光,就像炸雷一般在耳边炸响。
我感到火辣辣的疼痛直入骨髓,那么强烈地刺激我的神经,我终于可以体会强当时的感受了。我冷着脸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愤怒的面孔。
丽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涨红的脸庞越发狰狞,她像泼妇一样狠狠甩了我一巴掌:“你个笨蛋。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护着你,忍了你那么久,到头来还是没有得到你的谅解,现在他走了,你满意了是吧?我真看错了你,你真是一个小人。”
我轻轻抚摸着脸颊,挤出一丝冷笑:“他走了吗?那样再好没有啊。”
“你。。。。。。”实在无法忍耐了,丽有一次举起了手掌,就像当初我在强的面前举起手掌一样。我突然害怕巴掌再一次的挥下来,在丽挥手的瞬间,我阻止了她,右手狠狠地攥紧她地手腕。
“你以为我会让你这样对我吗?”我冷冷地甩开丽地手,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哼。”丽望着我突然笑开了,“他真是个笨蛋,竟然会一直喜欢你这个忘恩负义家伙。”
“什么?”我诧异地盯着丽,她刚才说了什么,他一直喜欢着我。
“实话告诉你吧,他一直是喜欢你的,那个晚上你知道吗?他之所以那样对你其实是班主任地主意,他一直反对,可是办主任用家长来威胁他所以他才会作出这样地事情。可是你这个笨蛋,却一直在恨他。”丽的面容恢复了平静,却挂着冷冷的笑意。
我的身子竟在莫名的颤抖,这,这怎么可能。我直直地望向丽,凛冽地目光紧紧地逼视:“这不是真的,对吗?你是在骗我的。”
丽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一声,“呵,我有功夫欺骗你吗?我告诉你,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可是我实在受不了你那么对待他。告诉你,今天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们打的那个赌,你以为是你赢了吗,可笑,最后一道题,就在考试的前一天他才问过老师,怎么会不会,只是他自己觉得亏欠你太多,所以才故意不做的。”
我像傻子一样呆呆的站着,任凭丽刺耳的笑声在我耳边肆虐的回旋。
“怎么会是这样?这不是真的,不是。”我的内心在深深的战栗。
丽又一次绽开鄙夷的笑容,“我还可以告诉你,心怨就是强一手策划出来的,你不信也罢,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一直以来,只有你自己在欺骗自己,你的仇恨不仅害了强,也害了你自己,还打破了你一直放不下的爱情。知道吗、只都是你自己的报应。呵呵,我真替强感到遗憾。”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我像发了疯一样狠狠地冲向丽,泪水汹涌而出,“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惩罚我,我可以改的,可是求求你,让他回来好不好,好不好。”
丽轻声叹了一口气:“其实他曾经给过你提示的,还记得他说得那句话吗?那就是答案,可是你错过了。”
我瘫倒在地上,无数得悔恨涌上心头,可是我要怎么作,他,不会回来了啊。
爱情与运气无关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在这样的真理下,我安安静静地在大学里当着规矩的学生,从不敢奢望什么艳遇奇恋。
就在大二快结束的一天,我吃完饭回宿舍,看着路边一对对大白天也说着梦话的男女,然后在七号楼右数第三棵树下把目光停下来,那是科丽和她男友接头的固定场所。
科丽全名叫崔科丽,是我暗恋快两年的女孩。我常希望她就是上帝投向人间的那最后一块馅饼,但是她还是掉进了别人的嘴里,我所能做的就是避免口水把牙都冲掉了。
当我边想边欣赏着那棵树下的风景时,我发现他们吵架了,我笑了。
“喂,捧书的那位同学,你过来!”她朝这边喊着。
“我?”我忐忑地走过去,怀疑自己的笑招来了横祸,“对不起,我不是笑……”
“哼,你不是偷偷打听我吗?现在我给你机会,说你心里所想的吧!”她说。
我盯着她的眼睛,想着她是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再仰望了一下旁边斜视着我的那位金城武式的男孩,我顿时像泄气的皮球一样退了几步。
“干吗?是男人吗?他再高再帅也比不过你!”她竟上前扯了一下我的外衣。我激动得全身来电,一下子色胆包天地说:“崔科丽,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其结果你们一定会说我走了****运。从那天起,我决定专心经营我和丽丽的爱情,只是我常因不浪漫而挨丽丽的疯骂,而且我老要满校园地找她,她像一直在四处躲着我,又在四处等着我,若即若离。最让我难耐的是,她总是在人群中拉着我的手让我跟在她身后,动辄还捏我的耳朵。
为了男人的面子问题,我曾一再向她抗议反对,但均无效果。
终于有一天,我们在饭堂对坐着吃饭时,我第一次严肃地对她说:“你太放肆任性了,很不给我面子,你应该温柔一点。”她努了努嘴拍拍我的头顶说:“我要自由地飞!再反抗,我就把这碗鸡汤泼到你毛衣上!”
我低下头没去理她,自顾着吃饭,忽然眼睛的余光中一片黑色飞过,我的毛衣已满是鸡汤。幸好我的外衣在她腿上,免遭了池鱼之殃,然后听到周围的一阵哗然。
“你……”我拍了下桌子,这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发怒,不是因为她的野蛮,而是因为我相信她从来没喜欢过我,才这么捉弄我。
“脱下来,我替你洗吧!”丽丽的声音有点发抖,目光没敢正视我,可能我发怒的样子真的挺吓人。
我扔下毛衣,提起我的外套跑回宿舍,躺在床上在回忆里寻找她爱我的理由。
是的,我只是巧合地撞上他们的吵架,然后替她出气气走她男友,这一切只是运气不是爱情。
既然这只是运气,而不是爱情,那么早点结束对谁都好。于是,我拿起电话和丽丽说了“结束恋爱”四个字,听到的回音先是“嘭”的一声,继而是嘟嘟声。
这与我想象的出入太大,我本以为她即使不可能声泪俱下,也应该痛骂我一顿,这样才符合她的个性。但是她一言不发就摔了电话,让我心里还是有点捉摸不定。不过,我已经把我的决定告诉她了,至于她怎么样,与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本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但两天后的午休时间,我正畅游梦乡,电话的铃声把我从嫦娥的怀中拉了出来。
“喂!失火啦?不知道现在午休呀!”我对着电话怒喊。
“臭文子,凶文子,快到那树下拿毛衣!”那边回敬道。
我知道我还是躲不开喜欢着她的内心纠缠,听到她的声音本能地激动,跳下床逃命似的奔下楼去。
丽丽直着脖子远远地看着我走向她,我上前接过毛衣,耸了耸肩说了声“谢谢”便转身。
突然丽丽悦耳的声音夹杂着粗俗的词语传了过来。我没听清楚,刚想回过头去问她,就看到她咬着牙向我踹过来。
我知道好男不跟女斗的道理,撒腿往宿舍跑,决心以后再也不赴这种鸿门宴式的约会了,不能为了爱情把命给丢了。
回到宿舍,我立即从方便袋里拿出毛衣,拼命地乱嗅起来,蓦然间,我又笑了,你又猜对了,和上回的笑一样——一封信掉到了床上。你一定不知道饿了两天的人看到食物的表情,所以你一定想象不到我当时的模样。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我亲爱的臭文子:
这两天无论干什么事脑中都浮现着你,心里很乱,心情很糟,恨死你了,想扁你。你知道你为何该打吗?
我告诉你四件事:
一、替自己喜欢的男孩洗衣服是每个女孩最激动的事,所以我泼你一身鸡汤!
二、怕你得到我后不重视我最后离开我,所以我让你别骄傲,满校园找我。
三、我想让全校女生都知道你是我的,所以“牵”着你满校园蹓。
四、碰到我们吵架是你的运气,但这运气与爱情无关。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真心,我很在乎你的。
臭文子!快快向我道歉,不然,我见你一次踹你一次!
你朝思暮想的丽丽
我可以想象丽丽写这封信时一定是咬着牙含着泪,脚在桌下乱踹。我相信她的个性是不会说出什么虚伪的假话,也知道她绝对可以说到做到,让我成为她脚下的孤魂。
在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我让胜利把自己头脑先冲昏,然后干出了本校恋爱史上最浪漫的事:先写好一份给辅导员的检讨书,这叫凡事先考虑一下最坏的结果。然后从文体部借来功放音响和影碟机,接上一楼女生宿舍的电源,在月光的鼓励下,我拉开嗓子对着三楼唱起情歌:“哦,不管他们怎么说,我只要你爱我……”
在所有人都嚷着耳朵中毒的情况下,丽丽终于跑了下来。
“别人都在看你,你不觉得丢人吗?”
“面子是别人眼里的,快乐是自己心中的!”
“哼!不觉得和我在一起只是运气吗?”丽丽咬着自己的下唇,眼里开始有晶莹的液体闪烁。
“爱情与运气无关!就像你此时的眼泪与伤心无关一样!”欢笑和泪水合作了一个表情在我和丽丽的脸上绽开,那叫快乐。
向左行走,向右说爱
我刚从洗手间出来,走到一转角的地方时,突然一只手伸出来拉住了我。
“别回去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何斯站在我面前,魁梧的身影将前面的视线完完全全的档了起来。
想想刚在KTV里那个故意挑畔我的男人,非要和我碰杯的情景,当时我平静的拿过酒杯,谢拒其中想为我挡酒的朋友,连喝三杯后那男人目瞪口呆的样子。我突然的兴味索然起来。感冒还未全愈,本不应喝酒,但人就是那样,很多时候你会身不由己的陷进去一个境地,不管你愿不愿意。大约,人生就是这样,而已。
“刚才干嘛一定要和他喝呢?他疯的,你可以不用给他面子的。还有刚才干吗不让天哥给你挡酒?”他满脸玩味的看着我。
我皱了一下眉头,想说点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刚好旁边的电梯的开了。
“走吧,去停车场取车。”他拉着我一把闪进了电梯内。
电梯在负一层停了下来,停车场里,静静的,空旷得让人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一种感觉让我非常的不舒服起来。也许是身体内残留的酒精正在挥发着它的余力,我开始感觉到一丝丝的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在他的手要摸上我额头的那一瞬,我往旁边闪了一下,他的手落了个空。他先是一愣脸上有一丝的尴尬,而后又马上恢复了那副丢儿啷当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再直直的盯着我说:“你怕我?”
我望了望他,只是淡漠的笑笑,没有说话。
“上车吧。”他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居然没有拒绝,甚至连去哪里都没有空,坐进了车里。人有时候真是一个很奇怪的矛盾体,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就在他刚发动引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看了来电显示,是天哥打来的。想必我出去得太久,他在KTV里没看到我,所以打电话给我。
我刚想接电话,他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手机,对我笑了笑:“我来接。”我依然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没有表示异议。我看到他按下了接听键同时按下了免提功能。
“你在哪?没事吧?怎么还不回来?”电话那头,我听到天哥的声音里有丝的焦急。
“她有点不舒服,我现在送她回家。在路上呢。好了,就这样吧,有什么迟点再联系。”然后他收了线时还按了一下关机键。我没有说什么,把手机装到包里,闭着眼睛假寐起来。胃也开始平复了不少,看来许是自己久不沾酒了,要是还继续留在那的话,恐怕今晚要被搁倒了。
一路上车开得很快,车厢里正放着理查马克斯----RightHereWaiting,在这凌晨寂静路上,无端的多了一丝丝伤感。最难得竟然还看到一轮圆月,还有稀稀落落的几颗星星孤孤单单的悬挂在夜空中。而,月,开始西沉。
“去哪”
“你终于问了,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何斯看着我,以一副胜利者之姿。
“去哪?”我重复了一下,腔调里连我自己都听不出一丝的感情。
“海。”这回他居然没有笑,认真而简洁的回答着我的问题。
“海?”我以为我听错了,要知道,这里最近的海离这里起码得一小时多才能到。再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疯了?三更半夜的看什么海?还要跑出市外去看。
“没关系,路程不算太远,如果你愿意我现在我们就从这里出发直接开内蒙古或是云南去都行,这两个地方你不是一直都想去的么?越野车还是能应付得了。除非你怕我……”
我不再说什么,继续闭着眼睛想事情。
我再度醒过来时,车已经到了海关检察站,何斯侧过脸来看了看我说,怎么不多睡一会,起码还得二十分钟,这地方的摄像头太多了,一路走过来都是摄像头,否则早到了。”
我报微微一笑后,也没有说什么了。不是找不到要说的话题,而是突然的不想说话,这样,这样而已。
凌晨5点30,车终于抵达了海滩。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三更半夜的流浪在这午夜的海边就算了,而且还是和这个朋友圈子里早就“恶名远昭”的男人一起。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原则呢?底线呢?统统见鬼去了吗?我突然的有点慌乱起来。
东方已经微白了,月亮和星星也早已经不知道所去了。海很静,除了海涛声之外,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比起往日的喧哗景像,真的是天攘之别。这样的海边,很适合做梦,更适合丢弃或是埋藏一些记忆。
我脱掉鞋子,冰凉的海水立刻吻住了我的双脚,一种很别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兴许是太久没有这样的放松过,一直生活在一种无形的压力下,望却了山水的景致,忘却了碧海蓝天的闲情。
“我一直觉得我们会是同一类人,外表热情,而内心冷漠。”何斯走在我旁边,对我说。
“是吗?何出此言?轮到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