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让往事随风
2541000000012

第12章 爱情的风吹(1)

十字陌路

十字路口上背对背站着两个彼此的初恋,那是曾经你我的别恋!不经意间,天空飘着细雨绵绵,抬起双眸,雨滴打湿了我清澈的双眼。那时的我并不曾泪流满面,也不曾说出让你留下的痴言,只是希望你的生活——比有我的时候更加灿烂!我知道,我不可能给你留下可笑的遗言,只能默默祈祷你幸福永远,永远……

过着自己的日子,想着昔日的缠绵,可笑我并没能走出你的阴霾!独自留守在孤单的夜,无聊的空气偏偏要与我共眠。好像我已忘记你的容颜,好像你也不再是我的依恋。但是睡梦中——你的残影又会一一呈现,它们会重舞在我的眼前,挑起我回想昨日的坚守,可是那时的坚守并没有赢得我们的永远,赢得的只是我在独思床前!

白天也只有狠狠的把自己封闭,可是烦恼总能把我找到!我只是希望能消除你残存在我脑海中的所有画面,只是想让所有的印记都无风自散!可是,为什么在我看见别人成双成对的时候会有点心酸?我不是已经封印了对爱情的记忆了吗?这摧残我的影像怎么还会重新浮现?

一个人逛那繁华的街市也是一种释然,只是多了份孤单,少了两个人的一些笑声而已!寂寞的时候,我想写点东西打发无聊的时间。我傲视冷眼,载笔端,但今是昨非!脑子里残存的全是你的名字,写的也只不过是那不变的两个字!

我半夜发呆,午夜的沉默,是最难熬过的寂寞……

心中有怨,但我不会让人知道它在我心里没有改变!诉说,也只是我对着镜子孤独苦言!冷笑,我为何不愿变迁?为何忘不了你甜美的笑颜?为何忘不了牵手的每个画面?时间不会为我等待,你也不可能和我共赴教堂前……

我会用最安静的眼神远远的望着你的安静,让自己在最安静的夜里去安置思绪的起伏。让自己在最平和的夜里,平静的观看思绪的飘舞,你的微笑会在那里荡漾,变成我最美丽的回旋,用我最细柔的心思,变成最柔顺的缕缕丝线——牵挂着遥远你的心田!

没有花前也不再月下,只有我的片片思忆飞扬,只有点点相思的积淀!想你,但我不会在和你缠绵!爱你,也不会再吐露!就让你成为我梦中的缠绵!挥手说走好吧……

别人都说这个世界很美好,说我应该开心点。是不是我在低头走路?忽略了美好的蓝天!如果我试着让自己改变,那还会是我吗?那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忘却那缕阳光

他是她在上大二的时候认识的,在网上。

她很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她闲来无事,去学校机房上网。在机房快要关门的时候,她的QQ里跳出来个好友申请,加上后,她发现是他。

其实,上高中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他是她们学校学习最好的,光荣榜里有他的照片,很清爽的样子。

原本他大她一届,高考没考好便留在了应届班复习。偏巧那年她因为某种原因从那个最好的应届班出来了,就这么阴差阳错地没成为同班同学。

后来的日子很是风轻云淡,她跟他只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任何交集。她偶尔回去找几个同学,能碰到他,只不过从来也不说话。她想,像我这样的无名小卒,任谁也不会去注意的。

只是,这次,她很奇怪,他怎么会加我为好友的,难道他认识我?

可是,后来,她失望了。他问她要了她的照片,说了一句好像没见过她。她的心便立马从喜马拉雅山山顶直直坠入吐鲁番盆地谷底。看来,自己是自作多情了,她心里一阵悲哀。

不过,也只有两天的时间,她的心情就平复了。她在日记中写到:我只是一个凡人,人家跟我又不是一个级别的,凭啥非得认识我啊?再说,不认识又怎样,我又没少掉根头发。

她又过回了她嘻嘻哈哈的生活。

偶尔,他们也会互相发发短信之类的。她发现,他对人特别的客气,一句废话都不愿多说,也不会开玩笑。其实,她原本挺不喜欢这样的男生的,一点风趣感都没有。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时间越长,她竟发现她自己喜欢上了他。每天搜集着他的所有的信息,就连他的生日她也很清楚地记在了脑子里。要知道,她从来就没有去刻意记别人生日的习惯。

不过,她想,对于这一点,他肯定是不会发觉的,也不想去发觉什么。一个丑小鸭,怎么能够去匹配一只漂亮的白天鹅呢?每次她都忍不住想给他发短信,问问他的现状,她只希望他快乐。而每一次,他也回复了她。只不过,依旧是很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去了自习室。回来的时候,凉风习习,沁入心脾。满天的星星晃呀晃得,空气中似乎还有一丝雾气,夹杂着野草发出的淡淡的气息。她深吸了一口气,却不经意间,想到了他,他现在,做什么呢?她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下那个她烂熟于心的号码,可就在接通的一瞬间,又匆忙给挂了。其实,她是害怕,不知道自己该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跟他讲话。或许,是自己本身就怯懦。

从那以后,她就没再奢望给他打电话了。也许,我们本不该相识的。她这样想,于是便对着窗外的月亮留下了泪。

只是,那次放假,他竟然先给她发了短信,问她有什么安排。这让她有点受宠若惊,慌忙回复,呵呵,没什么,要不,你过来玩吧。在她的意料之中,他不能来,要去打工。她无语了,其实还能再说些什么呢?他又不是她什么人,也没做错什么。哦,那先祝你生日快乐。她知道,再过两天就是他的生日了,本来要送个礼物的,可是始终找不到送的理由,也只好作罢。他倒是没显出惊讶的样子,只回复了句,谢谢,便没了下文。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始终猜不透。她想,像我这种人,估计连谁都不会猜透的。

只是这样,她每天去看一下他的照片,而已。从此,将这份爱藏在了心里,远远地想着他,也好。

只不过,那次,她去看了一下他的空间,发现上面他和一个女孩的照片,很亲密的样子。不用问,她知道,那是他的女朋友。他这么优秀的人,怎么能没有女朋友呢?

就在那一刻,她心里猛地一沉,手抖了一下。她没再看下去,关了电脑,她出了门。在操场上,她一个人,静静的流了泪。

她知道了,即便是暗恋,他也不再属于她一个人了。她这样做,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充其量,被人看做一个舞台上的小丑。那晚,她写日记到很晚。她写着:“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同时破坏了我们所有人的感情。为了他,我已经拒绝了另外一个人。或许,他也像我一样,很痛苦,很痛苦。”

带着伤口,她继续游离在学校的每一个角落,只不过她在用时间一点一点地疗伤。其实,骨子里,她是个很理智的人。不是自己的,何必再拼命去追呢?即便得到,自己也不会幸福的。

于是,她换了手机号码,没告诉他,或许,他们两个人真的该划清界限了。他没有真心诚意地想要跟自己成为朋友,即使是很正常的朋友,自己又何苦傻傻地去等待呢?原来的一切,都只是偶然。

相识,本就是一场错误的演出。而现在,该谢幕了。

她找到他的名字,按下了删除键,连同对他的思念,一同放进了回收站。

也许,这样的结局,对谁,都好。

“失去了明媚的阳光,我会不适应黑暗,可是,既然要去忘却阳光,再黑的路,又何妨呢?”写完这些,她,已是泪流满面。

春天来到昙华林

在MSN上,莫菲儿告诉杨青,她住在昙华林。他说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名字。莫菲儿就笑了,她说,你是不是在想象一片昙花,一片树林。

杨青说不是,我想象的是树上开满了昙花。

真的是超乎寻常的想象。莫菲儿笑,她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其实,她也是一个对好名字情有独钟的人,否则在杭州的时候她也不会一定要周至在安吉路找房子。

安吉路,多好的名字,莫菲儿在那里住了一年。

可是,住在那里的人就真的平安吉祥吗?未必。

莫菲儿的车祸就是在一个雪后的清晨发生的,2006年冬天,她在路边踏着积雪小心地行走,一辆黑色的帕萨特突然冲向了马路右边的她,她倒在地上,当时大脑一片空白,随即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来时,她知道自己失去了一条左腿。周至坐在她的身边,眼神暗淡。母亲只会流泪,父亲一脸的愤怒焦虑。

半年之后,她用假肢可以走路了,周至却离她而去。她甚至都不能责怪他,是自己的残缺配不上他的完整,他的离开有他的理由。

她回了武汉,可她不想面对父母的愁眉苦脸,还是搬了出来,在昙华林租了一个小单间,开始学习漫画,这是她从小的爱好,一直没有正式地学习过,只是靠天赋画几笔,贴在博客上被人赞赏几句就很开心。现在,有了那笔车祸赔偿金,她想把这爱好捡起来,于是报了湖北美院的一个动漫班。

因为不幸总是在你以为是幸福的时候降临,所以,她的博客的名字叫:安思危。只是想着想着,就越来越胆小,越来越畏缩。昙华林离美院只有一站路的距离。她每天走去上课,穿过那些窄窄的巷子,避开那些街道,因为,那里的车流滚滚让她生畏。

杨青是她回武汉后她在杭州的公司新进的员工,他被安排使用的是刚离职的她的电脑,而她给那台电脑设了开机密码。于是,他打来电话问她,于是就认识了。

第一次是因为工作交接的必要,第二次他打来电话,是因为他看了电脑里她存的那些画,他说他很喜欢。

他要了她的MSN,给她发他的画,说是交流。这让她觉得惊喜——没想到他也画画,而且明显比自己画得好。后来才知道,他是美术学院科班出身,做过服装设计师,现在在公司做美术指导。

莫菲儿没有想到自己离开杭州后却认识了一个杭州的朋友。他跟她聊天,讲那里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而后,他要她给他讲讲武汉,比如,她所在的昙华林。

莫菲儿很乐意有个人和自己谈这些。腿伤之后,她越来越封闭,不能跑不能跳,走路于她都是一件忧伤的事。因为他,她开始注意自己身边的昙华林,寻找所谓的风景。她随身带着一个数码相机,拍人家屋檐下挂的腌肉,篱笆边的一只小狗,或者是破损花盆里开出的金色小花。然后贴在自己的博客上,给杨青看。

你的生活过得有些清冷。有一天,杨青突然在MSN上对她说。

她说,为何?

因为你拍的都是静物,而且都是单件的。画的人呢,多是侧面的,而且是有距离的。透过这些看,你的内心其实孤独,并且对人保持着距离。

莫菲儿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过了那么久,你应该已经走出来了吧。杨青说。他知道她在杭州发生的那些事,大概是从公司其他同事处听说过。

离开了某个地方却留下了自己的故事,这就是人生。莫菲儿感叹。

每一段人生都有意义。杨青接着感叹。

MSN真的是一个适合抒发感叹的地方。

那个周四莫菲儿刚刚参加完期末考试,一出校门就开始下雪,想到天冷路滑,她小心地走路,却接到一个电话,是周至打来的。他问她现在冷不冷,在报上看到武汉在下雪。

莫菲儿愣住了,原来他还想着她。可是,当初为何离开她?

周至说他现在真的很后悔,请她原谅他。只要她原谅他,他马上从上海回来,从此一直守着她。

雪花并不大,像些小粉虱,路灯下它们的身影尤其纷乱。莫菲儿的心也乱乱的。她说,对不起,现在我不想谈这些。

挂上电话,莫菲儿觉得有些寒冷,当你曾经希望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似乎并没有多少值得高兴的。这通电话要是在三个月前接到,她一定会感激涕零,要他回来。可是,三个月之后,她不这样想了。

她想,周至打来电话的原因无非那么几条,一是他的现任女友和他闹别扭了。二是今天他有点喝多了。三是天气突然变冷,而他身上也许还穿着她织的毛线衣让他睹物思人。或者,他是真的后悔了。

她不想问他,懒得问了。

时间已经过了两年,从车祸再到他提分手,她哭过无数次,做噩梦若干,体重锐减二十来斤。但渐渐地,她也想开了,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接受吧。

可是仍然觉得受伤,所有的信誓旦旦在变故面前变成一场空,她根本不想再和男人有什么关系了。

上个周末,洗菜池堵塞,她一个人铺了几张报纸在地上,趴在水池下研究那些管道的走势、接头,然后将所有的接头一一拧开,清理里面的残渣,居然也将之搞定。虽然累,虽然现场一片狼藉,但是很有成就感,她当天就在博客上写道,一个女人如果自己连下水管道都会修复,还需要什么男人?

杨青就是在看到这则博客后来点破她的孤独与冷清的,她承认,他是对的。

再过半年,莫菲儿就要毕业了,与杨青在MSN上讨论美院毕业的学生有什么出路,有一种是画画,不停地画,直到有一天画廊里他的画开始被人以可观的价格买走。还有一种是开公司,在昙华林、螃蟹甲这些临近美院的地方,租一两间民房就可以开一家小小的广告公司、装修设计公司,从此开始商人兼打工者生涯。

莫菲儿说她想画画,画漫画。

那么你要有想象力,或者你要有故事,当然最好是既有想象力又有故事。杨青说。所以你要走出去。

莫菲儿笑,我每天都在走出去。

你要走得远一点。

那多远才叫远?

比如到另一个城市,另一个国家,另一场恋爱。而最后一句才是关键。莫菲儿知道。

一个月前,杨青告诉她,他的梦想是有机会去俄罗斯,因为他专攻油画,俄罗斯重视传统绘画,最好的油画画家在那里。

想和我一起去吗?他问她,这是明显的暗示。

莫菲儿首先考虑的是结果,那是不可能的。一年的学费生活费加一起得一二十万,自己拿不出来,而且她画的是动画,这方面日本或韩国比较领先。

我只问你想不想,想只是一个态度。杨青说。

想……吧……莫菲儿加上一个语气词,态度立刻就模糊了。虽然在杨青的面前越来越放松、真实,但她对于杨青的那些暗示就是不敢接招。

二月中旬,情人节的前夜,突然来了一场倒春寒,那天晚上她开了空调。

就在她开机的一瞬间,室内一片黑暗。跳闸了。她到门口的空气开关处,想把那个电闸扳上去。可是,扳上去了它又嗒一声掉下来,试了十来次,都是这样的结果。只好打电话给物业公司,过了十几分钟,电工来了,他问,怎么扳不上去,她演示了一遍。

你没有按复位嘛。他指了指电闸旁边一个小小的黑色按钮。只见他轻轻地按一下他所说的复位键,然后再把电闸轻轻地扳上去。果然,室内顿时光明。

复位键。她记住了这个。

你不复位,重复的还是以前的错误,只有复位,才能重新开始。那么,感情是不是也一样呢?

那个晚上,莫菲儿觉得自己跳闸了的心似乎也被按了一下复位键,她想起一路上看到小女孩向人叫卖玫瑰时自己心里的那丝失落,也许自己真的应该有一场恋爱。

四月的时候,杨青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他是因为一则广告获了创意奖来湖北美院领奖的,然后他就找到了莫菲儿。这让她惊讶而又开心。

他要她带自己到传说中的昙华林逛逛。莫菲儿就和他一起往那些巷子深处走,一路上他照了不少照片。然后惊叹,昙华林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地名如此诗意,居住的都是老市民。明明是昙花,却又称为林。明明是林,树却那么少。而最奇怪的是,好好的不称昙花却要称昙华。为什么?为什么?

莫菲儿就笑,海马不是马,熊猫不是猫,鸭嘴兽不是兽。其实这很正常啊。很多事物名不符实,很多想象货不对版,很多爱情徒有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