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爱你,爱到不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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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心中殇(3)

我本来就是个半罐水,你问什么,我都会卡壳,答不了,我让你去问你父亲。你说:“不!就问你!”

我想,我一定脸很红,全亏在晚间灯光下看不出来。我有些后悔,我哪有资格教授学生?也有些疑惑,你跟我学,学什么啊?

硬着头皮也得将这堂课给教下去,即是笑话也是自己的轻率造成的。

“弹吧!”我做了段示范给你看。“这是左手,这是右手。”边说我边分别举起我的左右手。

你笑了,“别把我当了三岁小孩,不成连左右都分辨不清?”

我想哭,拚命地忍住涌上眼眶的泪水。我觉得你在讥诮我,只是一时找不到我在什么时候得罪过你?我再一次觉得我傻得可笑。

我不会再去了,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第三天,到了你该上课的时间,你打了电话来,说:“A弦弹断了,你来时替我带一根来。”

可能么?弹断了弦?初练习的人,有这般的力度?手指不疼么?我们还没熟悉到可以揭穿他撒谎的地步,我得相信你。

我买了弦去。

我这一次去想告诉你,我教不了你,你得另请高明。

到达你的宿舍时,比头一次晚了许多。我尽量拖廷时间,两小时的课程,一小时就希望结束。

敲门进去时,你正在梳头。你的头发黑得象乌鸦的羽毛,我想,很久以前我就注意到了,只是没说。

“今天不上课。”你兴奋地对我喊道。在空中耍魔术似地抓出两张电影票,是《桥》?还是《******保卫萨拉热窝》?两个影片如此想象,我分辨不清?就象我的爱情来了,不是我的爱情来了,我也分辨不清那样地迷惘。

我再也想不起,我们一共上了多少堂课?我是指的那种正而八经的课。每周三次的课时,到每周七次,这其间的过渡,我似乎没留心就滑过了。到我自省时,已是一日不见有如隔三秋之难捱。

我演出时,你会跟着我,跟着到后台。我嘴里嘀咕着,露出讨厌的神色,心里放飞着愉悦的快乐。你每次总是把橙子放在幕间的过道上,瞅着舞台上的举动。大家都在忙碌,进进出出,有人嫌你挡了道,你摆出一付与人为敌的架式,教我难为人。

乐队队友的窃窃私语,令我不安,我求你不要这么任性。你说:“我讨厌贝司窥你的眼神!”

你带我去你的单位,你去忙碌你的工作,将我一人晾在一间小小的屋里。门口有些女人的声音,叽叽喳喳地听不清说些什么?我猜得出一定是你的同事,好奇你带了女朋友来。果然,一会儿就有一个人进来倒开水,一会儿又有人进来倒开水,我能感觉她们在进门出门时瞄我的眼神。我一直低着头,我不知道自己长得好看还是不好看?那时我真希望我有如花的美貌。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我是你的老师。我不能这样对人讲,这样讲有些可笑,你并没对人介绍我是你的女朋友。我这样申明,是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自作多情?

星期天一早你就来了,在我家的大门外。母亲忙忙地进屋告诉我,为我欣喜。看得出母亲很喜欢你,不仅是因为你的帅气,你的稳重、你的礼貌皆令母亲心仪而感叹不已。我不知道怎样对母亲解释。在母亲盛情的邀请下,你留下来吃了顿午餐。席间,你与我父亲谈世面上的一些新闻。我从来没见你读过一张报纸,可你似乎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父亲也喜欢你,下午与你上了街回来,父亲作古正经地对我讲:“行了就是他了,不要再东择西挑的,错过了你会后悔的。”

我们还什么都不是,怎么错过?

这是爱情么?是你的?还是我的?夜深人静时,我会问我自己。而答案却从没一个能让我安心。为什么?

我开始等待,等待什么?我还不是那么明确。一句表白?一次牵手?一个吻?吉他一直高挂在墙上,浅浅地蒙上了一层灰。弦锈锈的被冷落在琴上,主人早已忘了它的使命,它的作用似乎就是为了拜我为师么?仅就为了这一时的交往么?还是有着更多更深的愿望?

师母的脸色越发难看。是什么时候让我有了这样的认为?我去上课,不再留我宵夜,也不问我与他儿子的关系发展如何?我揣度她莫不是也看了我做这行的轻薄?一如她曾经在歌舞厅任职,作为当红舞女?

我一直不敢与他一起去他家。曾经走动如此熟悉的地方,令我有了戒心。这仿佛偷来的交往让我很是压抑,自那时,似乎就有了不祥的预兆,我和他将善始不得善终。

那一年很长,那一年很短。很短的是相聚,很长的是等待。而不长不短的是倜躇,是徘徊,是无穷无尽的猜测。

令人伤感的秋天来临时,你的脸色一如蒙上灰尘的那把吉他。落叶从窗外飘过,心也随之而萧索。峨岭的菊花开了,那是在夏季就曾相邀的约定,我没忘,你忘了。懒懒地去了,懒懒地逛着。记得那次你说了句令我费猜一生的话。你说:“真想来场地震,将我埋藏了,包括我的躯体、我的心。”

你依然送我到我的家门前,在屋檐下听秋风刮过,你不再问我的冷热。木木的又说了一句令我终身迷惑的话,你说:“等我,等我一年,我会回来。”

为什么会有一年之约?你并没对我有过爱的承诺,不存在心中有何愧疚?只是不知你是否从我的眼睛里读到我的痛,读到我的失落?于是你有了不忍,你许诺延迟到一年,三百六十天的光阴,你认为已足够愈合我心中的创口?

那一年四季,四季的气候在我已无区别,那一年四季的温度因了你的出现而紊乱。相遇你时是在冬天,带来的却是阳春三月的温暖。分手在第二年的初秋,盛暑的热浪还在大地上肆虐,而我却心冷如冰、寒彻透骨。

那一年锈了不仅是你的琴,也断了我的琴弦。那一年我的琴碎了,从琴颈到琴面,破裂成碎片。

你走后,留下一串谜,我永远不知谜底,一如你来,一如你去。一年的光阴,留了一生的回忆,琴碎,梦碎,碎了的还有我的心。

彼岸花开让我许你一世幸福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题记

一个人的情人节,寂寞与荒芜弥漫。

深夜,我坐在的写字台前,用落魄的心与文字共舞。看夜空繁星闪烁,却始终无法看到,你在情人节带给我祝福的短信问候。

头痛欲裂,一股揪心的刺痛在心底蔓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忧郁,混和着浓浓的酒精味,让人难以呼吸。

手心里紧握着那张小小的手机卡,卡里,有你曾经发的温馨短信。每一个字符,都完好的保存。丝毫没有改变。

思如柳絮,随时间的飘浮,回到那个秋天,长长的青花板上,你幸福的爬在我的身上,对我说,辰铭,彼岸花开,你是否会许我一世幸福?

我依旧记得,那天我们傻傻的仰起头,张望对岸。只是,彼岸无花,成排的柳叶,轻轻在风中悠然飘逸。

尔后是你昂着幼稚表情的脸用你纤细的双手,捶打着我的胸口,愤然的说道,彼岸的花,没有开,你一定不会诚恳的许我一世的幸福!

我无奈地抓住你的手,用你的手按住我的胸口,仿佛压抑住心脏的跳动。然后,我告诉你,倘若彼岸花开,或许能给你一世幸福,可是,心若停止,就难许你一世幸福。

你说,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想起,曾经母亲为了你去偷馒头,那馒头上流着母亲受伤的血液,而你却如饥似渴地吃下了那个合着母亲血液的馒头。

你还说,对于一个未曾感受过幸福的人,既使幸福来得短暂,也足以温暖一生。

你喜欢和我一起,你害怕失去。因为,你怕某一天早上醒来,发现一切都不属于自己。

那条长长的青石路上,写满我们的童年,过去。

如果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你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世界珍惜你?

以为我们可以,就那样青梅竹马,幸福的在一起,永远。

那年,那天,当你穿着花俏的衣服,走出校门。

我仿佛看到你离我越来越远去,不再有你的陪伴,不再在夜深人静的能听到你电话里的唠叨。

你说,你已经告别学生时代,不再过那种幼稚的生活。不要再那样看别人的眼色去做事情。你不再和我一起走那条长长的青石板路,你也不再趴在我的背上,缠着我许你一生幸福。你越来越现实,不再为我的甜言蜜语微笑,即使那付出的是我全部的真心。

零碎的脚步,漫长的青石路,记载着过往幸福的回忆。你说,辰铭,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次在这里漫步,言说中,眼泪潸然而下。

路是我们走过无数次的,我说,即使我闭上眼,也可以在这路上来回三遍。

尔后是你大声的笑在空中回旋,你说,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路,所以那么单纯容易走,当你走出社会的时候,就会明白,很多路,即使你很小心的走了,也会走错,我只是顾及远方绽放的烟火,而忽略你眼角闪过的泪滴。

分手,离开,告别长长的青石路,你勉强的笑容让我有心碎般的疼痛。你说,从此之后,形同陌路,我们不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不用再联系。

我无助的看着你绝然的离去,泪水模糊了天地,我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挽留你,眼睁睁的看着你从我身边黯然离去。

再见你时,你已经完全脱离了儿时的稚气,长长的刘海下依旧是那张超凡脱俗的脸,只是,多了一份不是你那年龄该有的妖媚,却少了那份该有的天真。

你微笑着从我身边走过,如你所说,形同陌路,你若无其事的走过,我闻到空气中残留着你的发香,似乎只有从你不变的发香,寻到你曾经的模样。

刚才那男生是谁?为什么会看着你流泪?我听到你身边的大叔漫不经心的说道,而右手却放肆地在你背上不停的抚摸。

彼岸花开,许我一世幸福,这是你曾说过的话语,也是你曾渴望的幸福。难道就是这样?我无语,也许我无法给你想要的幸福。

你满脸笑容的坐上他的黑色奥迪里,汽窗摇上的刹那,我看到一张饱经磨难的脸。内心一股莫名的酸楚。痛,却无言。

其实社会真的很现实,现实到爱情只是面包的装饰品,无比廉价。

酒,堕落,萎靡的生活,甚至,我开始对那种让人醉生梦死的药物感兴趣,因为我知道,我越是堕落就越容易看到你,因为,你总是在那些歌舞升平的地方,陪伴在形形色色的男人身边。只是,你的身边,不再有我,你的记忆中,是否还有那条长长的青石路?

算了吧,或许,我们早已缘尽,你该过你正常的生活,那天,是你生日,你没有和往常一样,只是一身素妆,一脸疲倦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说道。

我低着头,玩弄手中的酒杯,心如枯篙,你猛的夺过我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愤然道,辰铭,你怎么那么蠢呢?你这样无休止的颓废,你知道换来的是什么吗?你又说,你现在一个晚上会换几个男人过夜,辰铭,为我这样一个女人,值吗?

幼稚的语气,却吐露出饱经忧患的内涵。如同在诉说别人的事,与自己丝毫没有关系般地轻松。

无奈的苦笑,把****熟练的吸入自己的口内,抬起头,延向你诧异的脸。你拿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的泼在我的脸上,然后,愤然离开。你说,你只是想让我陪你过最后一个生日,没想到我却那样令你失望。

我没有眼泪,心如刀绞。夜深了,街上人越来越少,带着浓浓的酒气,落魄的行走在那条长长的街上,没有尽头。不是说,我太优秀,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吗?现在我堕落了,成了同一个世界的人,为什么还要那样难过?为什么不理我?当初又为什么要离开学校?又为什么要那样颓废?霓虹灯下,眼泪成海。

我以为我可以给你的幸福,是你不在乎,只是现在才明白,那些幸福,我们都无法触及。

你说,其实那年你是看到彼岸盛开的花朵才那样说的,以为那样可以祈祷自己一世幸福,当自己离开校园的时候,才明白,一切虚无。当你的死讯传来的时候,我停下了吸****的动作,眼睛突兀的流下泪来。一切都已结束,一切也都落幕。我站在铁窗下,用你的相片,割破手指,鲜血流下。

你没有告诉我,当初你只是被老师看不起排挤出了学校,你以为可以混一片天空,然后和我一起。只是幼稚的思绪,你那绝世的容颜,怎不会被人注意?当你被骗上那个大你四十岁的老师床上时,你的心已破碎。

你开始堕落,企图逃离我的世界。

只是,我却一直不放开你的手,陪你堕落,地老天荒。夜风吹过,记忆消磨。我看到窗外有流星划过,闭上眼,能否许愿你复活?

还记得在那青石路上你曾说过,每年的情人节,都要我送你礼物,而如今,我坐在四面围墙的牢里,只有回忆的泪水送你,要吗?

知道吗?当我把刀刃刺进那个改变你一生的老师胸口时,我哭了,我看到他身后的小女孩,那样年轻就没了父母,那一刻我才明白,其实世界上真的有很多很不幸,只是我们无法明白。

看,彼岸花开,我还能许你一生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