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神功初成而欣喜若狂的林晓阳,不知是兴奋的缘故,还是功力增强的原因,身上好像突然生出了一股巨大的、挥之不去的热力,让他想发泄出去。
见两女此时还没有醒来,林晓阳不敢大声喧哗出自己的兴奋,也不能弄出大动静惊醒佳人,那用什么方式发泄好呢?
四顾了一番之后,林晓阳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途径,他脱下了外衣,投入了那湍急的西江中。
也不知游了多久,在江心正与湍急的水流角力的方式宣泄激情的林晓阳,听到了丹青因睡醒找不到他而发出的惶急叫唤声。
林晓阳应了一声之后,放弃了与急流的争斗,朝沙滩游了回来。
被丹青的呼声唤醒的杨未静,见到了林晓阳居然在隆冬时分下水游泳,不禁嘟嚷了句:有病啊?冷死人还下水游泳?
听到诋毁心上人,丹青当然就不高兴了,不过,杨未静是她十多年的闺密,她又不好直说什么,只好婉转地对她说道:“阿静,你别这样说晓阳,早些天的沉船你听说过吧?晓阳他就在这样的天气下,下水救了四十多人。”
丹青的话让杨未静呆了。沉船的事故她当然听说过,只是不知道详细内情。眼前这个她看不顺眼的大孩子,竟是那次事件中的英雄?不会吧,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他有哪里有英雄的样子呀。
林晓阳上岸后,找了个偏僻之处穿好了衣服,才出现在两女面前。
丹青一见到了他的身影,就忙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晓阳,难道你就不怕冷?”
“可能比常人锻炼多的原因,我比普通人能熬冷多了。你不见我从来没有穿过三件以上的衣服吗?”
“噢,难怪你能在冰冷的水中救这么多人啦,换了我,没下水已经冷死啦。”
丹青说这话时,一脸崇拜。
“哼,一方面表现英雄,一方面又是狗熊。”
不和谐的声音又响起了,不用看,林晓阳就知道了这把声音的出处。他不明白的事,就是这个剪了个“男人头”的野性女生,怎么就喜欢与自己作对?自己可没有得罪她呀。
“阿静,你怎么这样说晓阳?”丹青不依了。
“不是吗?在爱情方面,他不是个狗熊吗?”
“哎,这位大姐你可说清楚点,我哪狗熊啦?”林晓阳虽然不想与小女孩计较,但是可忍孰不可忍,男人哪个没点脾气?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击之下,当然就不可忍了。
“还说不是狗熊,让你亲一下阿青你都推三托四的。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不敢亲的男人,不就是狗熊?”
说到了这般暧昧的话题,丹青的脸已经羞红了,哪还敢给情郎帮声?
林晓阳弄不明白,这个“男人头”怎么就喜欢让人亲嘴?难道她有偷窥症?
已经是N次的挑衅了,如果不奋起还击,以后见了她还不低头三分?神功初练成的林晓阳,正意气风发着呢,又哪会窝囊到被一个母老虎骑在头上?
林晓阳没在用语言回应杨未静,而是用行动回应她。他的行动也并不是按杨未静的意思去亲丹青,因为那样就落到了下乘,恶人,当然要用对付恶人的方法来对付嘛。
林晓阳走前了一步,竟一手托起了杨未静的下巴,用带着戏谑的微笑着对她说道:“这位男人头大姐,难道你很想有人亲嘴吗?那让我亲你一个试试。”
林晓阳说完,就装腔作势地把脸凑了上去。
一贯平和的林晓阳,竟采取了这样极端的行动,杨未静一下子被吓呆了。当见到了面前这张男孩的脸在眼里不住放大时,她条件反射地高声惊呼了一声,慌忙地往后跳了出去,然后躲到了丹青的背后。
见到了“恶人”被自己吓到,林晓阳高兴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惊魂甫定的杨未静被林晓阳的笑声惊醒之后,脸色飞红地对丹青不满地说道:“喂,你看着你的情人欺负我,也不管一管他?”
也被林晓阳的举动吓了一跳的丹青,并未责怪林晓阳,反对闺蜜调戏道:“什么欺负了?我们从小不是约定好有福同享?我的情人不也是你的情人?让他亲一亲又有何要紧?”
杨未静寻求的援助,竟帮着对手咬了自己一口,她当即被气得七窍生烟,咬牙指着丹青只说了两个“你”字之后,就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见闺蜜生气了,丹青连忙抱住了她,讨好地说道:“好啦,阿静,我们不过与你开个玩笑,别生气。走我们爬山看青牛去。”
“哼,昨天还哭哭啼啼,今天就同穿一条裤了,真是重色轻友。”杨未静还没有息怒。
“好啦,女人生气会变丑,我们再不爬山的话,就要天黑了。”丹青不由分说地拉住杨未静就往山上走。
山不高。所谓“青牛喝水”,也不过是山上的一块像牛形状的大石头,把“牛头”伸向正对的西江,酷似喝水状。
单是这石头没有什么好看,不过,从这山上望西江,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林晓阳看了两眼那没有什么好看的“青牛”后,索性一跃跳上了“牛背”,居高临下眺望山下的西江。
江,没有大海的辽阔、壮观;江水,也没有海浪的波澜壮阔,但江却有大海没有的一往无前,江水也有海浪没有的温情婉约。
“牛头”正对着的西江,像一条白练似蜿蜒着向远方延伸,而西江,笼罩在一片不知是薄雾还是水汽中,让它更添加了几分婉约的美。
冬日的暖阳并不猛烈,天空在已经开始西斜的暖阳影射下,现出了瑰丽的色彩,金黄色之中的略含玫瑰红,玫瑰红之中又略带天际蓝,几种色彩交汇、融合在一起,让人说不出是什么颜色来。
这些瑰丽的色彩,透过了薄雾映射到江面上,就折射出更加缤纷的色彩来,让人看得眩目,让人看得入迷。
望着这奔腾不息地直流向海里的西江,林晓阳陷入了以景喻人的沉思中。
人生的岁月,何曾不似这江水,一去不复返?人生的际遇,不也像这江水中的一颗沙,在滔滔不绝的江水中被淘来淘去?
芸芸众生,也许可以这样比喻,大多数的人就像江水里的流沙,随波逐流地匆匆走完了这一生;绝少部分的人是稀罕的金砂,虽然一时沉没在江水中,但始终有它的出头之日。
自己如何才能炼成一粒金砂呢?站在“牛背”上的林晓阳,面对江水在沉思的就是这个问题。
突然,山上刮来了一阵凌厉的劲风。
迎面而来的不知是江风还是山风,用力地往后扯拉着林晓阳的衣襟,让他竟生出了飘飘欲仙的感受,同时,也让他的头脑一时清醒无比。
要抗击强风,就要有足够的质量;同样,要不随波逐流,也要有足够的质量。金砂之所以不被江水冲走,不就因为它的质量?只要贮存到足够的质量,自己不就炼成一颗金砂?
顿悟过来的林晓阳,当即心生出一股豪情,一股“直挂云帆指沧海”的豪情,他不由提气向着西江吼出了一声断云裂绵的长啸。
林晓阳这运上了真气的这一吼,像滚雷似从山上直冲江面,凝而不散,轰响了许久,让过往的鱼船直疑是打雷。
这一吼,激发了林晓阳心底的豪情,让他原定下的人生目标,在此刻呈几何倍数地放大。虽然,他这时还没有定下一个具体的目标,但他却在心中定下了一个宏大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