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林晓阳的考试成绩在这届学生中全市第一,如果不让他当班干部的话,怎么也说不过去,所以,在心中否决了让他当班长之后,美女班主任韩雪准备给他按一个有名无权的学习委员的头衔。
星期天晚上,是学校例行的老师碰头会。这星期的碰头会上,韩雪班的锻工实习老师区师傅,出乎意料地对她提出,让她安排林晓阳当锻工的实习队长,他说,这个人能干、踏实、沉稳、肯动脑,以后肯定能成为技术尖子。
韩雪上任这个班主任后,曾经了解过与自己搭档的两位实习老师,知道眼前这位区老师以冷面着称,做事一丝不苟,从来就没有为什么人说过情,他今天怎么啦?竟一反常态地给一个他应该不熟的人谋职位?
韩雪虚心地请教这位年过半百的老师傅,问他为什么这般看好这位学生?区师傅把林晓阳那天独自制作工具的情形说了出来后,总结说道:“一个大孩子,在注册那天能主动出来帮忙,这说明了他自觉;在劳动中能自制合适的工具,说明了他好动脑;而他制作工具的过程中,又看出了他有一定技术,而且肯动手,你说,这样的人,不就最合适当实习队长?”
区老师的分析,让那韩雪否定了林晓阳当班长的念头又动摇了。
碰头会回去之后,韩雪又考虑了半宿,还是决定不让这个虽然可能帮得上自己忙,但却绝不会让自己左右的学生当班长。在班中占大比例的本地学生里,选个班长出来,这样既然代表大部分同学的利益,又易于管理。
韩雪在脑中筛选了一遍班里的本地学生后,看中了在劳动中被她任命为本地队队长的那位市区学生。那位学生的学习成绩虽然一般,但胜在人还算老成。
当然,说到老成和成绩、甚至能力,这个班中都没有人能比得过林晓阳。不过,老成过头了,就世故,就不听话。
如何才能用服众的手法,把那位本地队的队长推上班长之位呢?韩雪分析:在她们班中,本地的同学占了近百分之六十,理论上说,本地的同学一定人会帮本地人,所以,用投票这个表面看似公平的方式,应该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班干部的选举,韩雪就用了投票的方式举行,她先把包括林晓阳、本地队队长、入学考试成绩班中排名第二的市区女同学、在这次劳动中表现不错的刘刚等几人的名字,写到了黑板上,让全班同学举手投票通过。得票最多的人,就是八二四班第一任的班长。
选举的得票结果,出乎了美女班主任韩雪的意料,林晓阳竟得到了班里三分之二有多的同学支持,得票远远超出了其它的那几个候选人。得票第二名的人,也竟是美女班主任没有料到的刘刚。
美女班主任韩雪哪曾想到过她的班中,外地与本地的同学曾经有过一次冲突,而且那次冲突,造成了今天这个选举结果。
虽然对这个选举结果既惊诧、无奈,又带着丝丝的担心,但既然是民主选举,就只能服从民意了。
韩雪只好任命林晓阳为班长兼锻工的实习队长,刘刚为班的团支书兼车工的实习队长,而那位本地队的队长变成了文体委员,市区那位学习成绩好的女同学为学习委员。
其实,美女班主任韩雪煞费心机的这个班干部选举,林晓阳并未放在眼里,他只是想用技校这段学习生涯来过渡,在这三年中,为完成自己心中定下的目标打基础,所以,其它的事他并不上心,不过,现在既然被选当班长,林晓阳也并未推辞。毕竟,能在开始的这段学生生涯中尽量表现自己,给老师、给学校留下一个好印象,对自己以后的行动自由应该有帮助。
抱着这个想法,林晓阳此时暗中决定,不但要当好这个班长,还要带好这个班,让这个班出位,也让自己出位。
班干部选好之后,就开始了技校的学习生涯。
技校第一学年的课,有数、理、政治三门文化课,专业课则有机械制图、锻(车)工工艺学、机械基础、工差与配合等四课。林晓阳他们锻工专业,还多了一门叫冷作工艺学的专业课,是学板金工的。
林晓阳在提前得到了课本之后,已经把第一学年的课全部学完,所以上课的时候,他用出了一心两用,用三分的精神来听老师讲,用七分的精神来继续自己的自学。
与林晓阳同位的那个同学就郁闷了,这个入学考试成绩第一的同学不是脑袋有问题吧?老师才说课本第一页的东西,这位同学怎么把书翻到了后面去?
在这上课的这两个星期里,林晓阳强迫自己逐渐养成了他这技校三年的作息规律。
每天早上五时,林晓阳就悄悄起床从围墙缺口爬上学校的后山,先打一趟蔡李佛拳,然后晨跑,跑回学校就接上学校的节奏,早练、上早课、午休、上午课、放学、吃饭、冲凉、晚自习,然后睡觉。
每天上床睡觉后,林晓阳只睡到了午夜差不多十二点,就准时起来,练阴性的内功,练完之后,通宵学习温爷爷送的医书或技校的课程,直学到凌晨五点钟,又开始第二天的锻炼。
技校的学习一点也不紧张。它的上课时间安排,除了每天十五分钟的早练与一小时四十分的晚自习外,上课时间与工厂一样,为早四时、午四时的八小时制。
中午那二个小时的午休时间,林晓阳当然就抓紧全部用来练阳性内功了。而傍晚那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林晓阳就用在了教刘刚、痞子相他们练功夫上。
至于下晚自习到熄灯睡觉那一小时,就是同学们的黄金时间了。
技校的管理并不严,他们已经把林晓阳他们这班大孩子,当成准工人看待,除了管上课外,其余的时间基本很放松,只要你不做出出格的事来就行。
因为放松,宿舍的生活就多姿多彩了,纸牌、麻将、甚至天九这些赌博用的玩意都上了场,还好是那时的人没钱,也没的后来那么放得开,只是玩几块饼干或夹夹子这样无伤大雅的小赌娱乐。
以林晓阳那四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对这些玩意当然就不屑一顾了,不过为了搞好与同学之间的关系,不显得自己出格,他还是随大流,不管什么玩意,都参与一份。
转眼间,两个星期的上课时间过去了,到了为期两周的实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