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峻?”东方护法很是疑惑,“他怎么来了?他又怎么会是四族长的徒弟?”突然想到那个想要跟他和桑普上望断峰的愣小子,登时恍然大悟:“好一招扮猪吃虎,捆仙绳恐怕被他给掠了去。”
便在这时,东方护法突然听见北边很远的地方传来“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眼前登时一亮,心想:“最好是严峻还没走远,在那遇到了麻烦。”匆匆地朝着北方赶了过去。
而严峻一见到东方护法的出现,就已经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东方护法会把玄乎的坟给掘了。其实,严峻这样想是多虑了,东方护法要的是捆仙绳,他认为是严峻拿去了,哪还会费力气去挖别人的坟?
东方护法站在那个土地被收进钵盂而产生的大坑前,喃喃的说道:“这么大的坑,好像自一下子挖起来的,有这么大的挖土机吗?还是谁的异能是挖东西?”
又转悠了半天,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东方护法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真不知道回去怎么跟宫主交待。宫主恐怕是不会把大计划告诉我了。”
这句话严峻听的清楚,眉毛不禁一挑,心道:“大计划?什么大计划?最好跟他回去看看才好。”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心念沉到钵盂里面,问时超道:“时超,这钵盂坚硬程度如何?会不会被损坏啊!”
时超的声音立刻就在严峻脑海里响了起来:“大哥,我说过让你小声一点了,你不要这么激动好不好啊?跟打雷似的。”
严峻只好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钵盂到底结实不结实啊?”
时超回答道:“如果是储物仙器的话,在凡界几乎是没有办法损坏的。”
严峻点点头,说道:“那行了,我进来了!”然后把钵盂往树上一放,自己化作一道流光射进钵盂里面去了,瞬间出现在时超的面前。
时超疑惑道:“你进来干什么?”
严峻呵呵一笑,说道:“不用我带着你去周游世界了,有人带着咱们去啦!”
原来,严峻在进钵盂的时候,故意发出了一点声音,已经把东方护法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东方护法在附近搜索了一会儿,突然看见了放在树上的钵盂,顿时大喜道:“原来你在这里啊,一定是严峻那小子不知道怎么玩,把你扔这了。”说着,跳到树上,把钵盂捧了起来,接着说道:“幸好老北已经告诉了我控制钵盂的口诀。”
他说的话,严峻在里面听的清楚,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说道:“糟糕,有口诀,他要能控制钵盂的话,那我们不是死翘翘了?”
时超自然听不见东方护法的声音,忍不住问道:“什么口诀,什么死翘翘?”
严峻便说道:“是外面的人说的。”
时超皱眉道:“你让我听听啊,你想让我听见,我就能听见。”
严峻试着想象让时超听见外面的声音,时超果然就听到了东方护法在外面碎碎念:“芝麻开门加般若波罗蜜,芝麻开门般若波罗蜜……”
时超把双眼瞪得滚圆,哭笑不得地说道:“芝麻开门加般若波罗蜜?”
严峻也觉得这咒语有些好笑,但还是担心钵盂真的被东方护法给控制了,表情不禁有些紧张。
时超突然大笑了起来,说道:“这法海三宝哪有什么咒语?一定是它之前的主人怕给你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才编的谎话。”
严峻登时会意,想到东方护法的咒语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在外面的东方护法自然听不见二人的声音,念了一会儿咒语,见钵盂丝毫没有反映,便只好先把它收进怀里,跳下大树,深一脚浅一脚地去了。
东方护法本名叫做段展飞,七十年前只是复活族内一个普通的行者。自从复活族战败溃散之后,血雀身边只剩下十几个忠心耿耿的心腹,段展飞便是其中之一。后来,血雀创建了血宫,需要四个人作护法,她很难从这十几个人里面做出选择。于是,就想出了一个办法,让这些人每四个人一组去捉拿仙灵岛的万顺,哪一组能够捉到,那一组的四个人便是血宫的四大护法,然后,再论功分出东、南、西、北的排行。
而万顺在长白山的线索,却并不是段展飞他们这队先得知的,而是另一个四人组。但那个四人组中的成员各个都是忠肝义胆,不想独自贪功,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所有的四人组。而段展飞和桑普所在四人组,却使尽了阴谋诡计,害死了其他所有的人。等到了长白山的时候,也就只剩下一个四人组了。
本来,四人商议以看见万顺的先后顺序为根据,来进行东南西北的排行。但等见到了万顺之后,每个人都说自己先看见的,这个分配方法也就行不通了。后来,大家决定以杀死其他四人组的组员的个数多少来进行排行,也就是谁杀自己的同门越多,谁就做东方护法。这个提议立刻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同,血宫的四大护法也就从此订了下来。
这天,段展飞怀揣着法海钵盂回到了西藏境内,在一家小饭店里歇脚。忽听得隔壁桌上两个人在小声交谈,一个说:“听说了吗?血宫发告示了,悬赏寻找一个一九九九年九月九日九时九分出生的男孩,赏金是一颗水晶人参呢。”
另一个说:“听说了,只是在那一天出生的孩子好找,但九时九分出生的孩子,这可难找了。”
那一个又说道:“是啊,这个消息以发布出来,全国所有医院的九九年的出生记录表都被偷走了。只是很少有精确到几分钟的记录。”
段展飞心想:“难道要找的那个男孩子就是宫主前段时间说的大计划?”又听其中一个人说道:“还真有在这个时间出生的男孩儿,就是在云南的第一医院。”
另一个说道:“那肯定很多人去找了吧,那孩子现在在哪?”
“没错,很多行者都涌向了云南,而且都从医院记录上查到了那孩子的住处,但却都找不到那孩子。”
“那是为什么?”
“查无此人,说是医院的记录写错了,或者那孩子出生以后就搬家了。”
“那到哪去找啊?”
听了这二人的交谈,段展飞如同坠入了迷雾里面,血宫为什么要找这孩子?自己身为血宫的护法竟然一无所知,权衡再三,段展飞决定尽快回到血宫,于是,起身飞驰而去。
那两人的对话,钵盂里的严峻和时超也都听到了,此时,他们正坐在严峻为时超“建造”的新房子里。
严峻问道:“出生的时间都是九,有在这个时间出生的男孩子么?”
时超想了一会儿,说道:“按理说应该是有,可是就像刚才那人说的,医院的记录最多精确到几分,哪有精确到秒的?所以,很难找。”
严峻又问:“那他们找这时候出生的男孩做什么?”
时超深吸一口气,说道:“据说,以前有一种给人治病的巫术,要用阳年阳月阳日出生的男孩的心头血做药引子。难道血宫有人生病了?那也不对啊,这九属巳,巳属阴啊!”
严峻笑道:“看来这次让东方护法带着我们旅行还真不错,这可是件新鲜事啊!”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突然聊到隔壁那女人。
严峻说道:“把那女人放出去吧,让她去跟她的亲人团聚。”
时超却摇头道:“那可不行,她在这里关了二十年,哪还受得了外面那噪杂的环境?”
严峻不禁皱紧了眉头,说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她一辈子住在这吧,多不方便啊。”
时超说道:“是你抢了人家的地方,怎么还嫌别人麻烦啊了?”
严峻一想此话也对,但仍是说道:“那也不行啊,她一个女人,跟我们非亲非故的,把她放出去,我们给她些钱便是。”
时超撇撇嘴,说道:“只怕她有钱也不知道怎么花?”
严峻看着时超的表情,忽然笑了起来,说道:“有办法了,干脆你把她娶了算了。”
“去你的!”时超大声呵斥,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
严峻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提议很合适,问道:“你们时家一脉单传,你这还没找老婆,不怕断了香火?”
时超面容一紧,说道:“我这幅模样,谁会看上我啊。不瞒你说,我时家每一代都是美男子,偏偏我小的时候生了怪病,不然,我也不会到四十几岁了还不娶亲。”
严峻轻轻摇着头,说道:“那可未必,你只要说你愿不愿意娶那女人吧,只要你愿意,我总有办法的。”
时超微微一愣,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不表态。
严峻又是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既然你不愿意接纳那个女人,我只好把他扔出去了,我可不喜欢外人在我这里。”
时超急忙说道:“我愿意,当然愿意了,你千万别赶她出去,只是……”
“只是什么啊?你等着啊,我去把你老婆领过来。”严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房门,悄悄地绕到了那女人的房后。
心念一动,严峻穿墙而过,来到了那女人的房间里。
清净、淡雅,这是严峻对这间屋子的第一印象。那女人正坐在床边不停地抽噎着。
严峻猛地往她面前一站,说道:“我死的好惨啊。”
那女人抬头一看,刚被自己捅了一刀的人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登时吓的面无血色,退到了床角,大声喊:“我不是故意杀你的,你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
严峻故意把身子摇来摇去,装成一副轻飘飘的样子,说道:“我死的好惨啊,我要报仇,除非你帮我完成我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