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我在殡仪馆工作的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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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鬼路

看的我和大头一阵错愕,这是玩哪样啊?

等后来从上面下来的几个警察将那年轻警察扶起来后,似乎受了伤,又被背了回去!

这素质,惨目忍睹啊!

这不过是断尴尬的小插曲,等那警察被抬上车子后,一共大约下来了十来个警察,只不过,我没看到老吴。

有几个法医在拍照,或在车里车外搜集什么。而那两个身穿便衣,胳肢窝下夹着皮包的便衣警察则来到我和大头面前,二话没说,直接上手铐。

因为我和大头与死者的关系而且是最新发现死者的人,所以理所当然的被当做嫌疑人给拷上了车。

坐在警车里,望着渐行渐远的那辆熟悉警车,我似乎看见了刘光那瘦高的身影站在警车旁朝我挥手。我心里默默的说了声:刘光,别了。

一路上,坐在我和大头身侧的两名便衣警察一直没有说话,估计因为这次出事的是警察,面临的压力都很大。

警车直接穿过**镇街上,呼啸的警笛声再次吸引了许多人。我没有在意这些无关紧要,而是当警车从派出所门前驶过的时候朝里面瞥了一眼。

老吴到底去哪儿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一切无从得知,直到十一点左右,我和大头被带到了六安市的警察局,被单独的关押了起来。

直到吃了送来的午饭后,那两个便衣警察这才过来审问。

审问我的是个中年秃顶男人,他盘问我许多事情。而我也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跟他说了,说到殡仪馆停尸间的时候,那被青衣老鬼替身死的男人诈尸那段被我果断的剃掉。我直接之后他出去打了通电话。我知道,他是要让人去找赵八两和冯裤子。

接着,他又询问了我一些关于那碎尸的细节,和假老吴的不寻常之处。

关于碎尸,我想到了口袋里的那枚人耳,不过,我并没有说出来。

因为,现在的我,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而关于那个假老吴的信息,我却说不上来。因为,在我看来,他和老吴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当时要不然,当时他的行为和态度那么古怪,我也没敢去深疑。

直到下午3点多钟,审讯才结束,由于法医采集的证据说明,死者确实被除我和大头外第三人所害,这才被释放出来。我在审讯室外,见到了赵八两和大头。

“馆长,给您闯祸了。”我望着他憔悴到我都有点不认识的脸。

赵八两的面色很难看,惨白的几乎没有血色。他忘了我一眼,强行牵扯出了个笑,说:“不怪你,这都是宿命。”

宿命?

好像老周也说过这个词。

大头清咳了声,四处望了望说:“咱们出去说吧。”

赵八两一摆手,摇头说:“不用了,你们保重吧。”说完后,他叹了口气。独自迈着沉重的步子朝外面走去。

望着他颓废的背影,我很想问出口:你们到底在怕什么??

大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去哪儿?”

我轻叹了口气:“能去哪儿?殡仪馆现在是去不了了。”我僵硬的苦笑着。

大头说:“要不去我家?”

我摇了摇头,说:“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已经闹出了人命,而且还是警察。我看还是不去了。”

接着,我看了看四周,问:“怎么没见到冯裤子?”

大头撇了撇肥嘴,说:“不太清楚,我也是刚出来。走,不管他。咱们出去找个饭馆喝顿酒后就回。”说着,他迈着痞子步朝门外走去。

我点了点头,跟了出去。

正当我从警察局大门出来,就听见大头惊呼了声:“老吴警察?”

我身子一震朝他望去的方向一看,果然是老吴,只见他头上包扎着绷带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

他受伤了?

“吴叔!”我对闷着头往这边走的老吴喊了声。

老吴微微一愣,抬起头,见着我和大头站在警察局大门前,惊异道:“小程?”

我点点头,沉重的道:“刘光他……”我心里很内疚,如果当初不打那通电话,刘光也不会去,更不会死的这么惨。

老吴深深叹了口气,悲戚的摆了摆手,止住了我接下来的话,说:“这不怪你,只怪这孩子命不好,我发誓,一定要抓住害死他的凶手!”说完,他从我们身边走过,径直的往里面走去。

我侧身望着他原本挺拔的背影已经有些驼了,这种打击,对于这个老警察来说应该很沉重吧。

“走了,轮子。”大头轻唤了我一声,我点了点头,和大头一起朝远处的十字路口走去。

要说这梅山南路的出租车还真难打,等了好久都没来一辆。

没办法,我和大头只好在附近找了一家看上去不算太脏的饭馆吃喝了一顿,因为刘光的事,我心情很差,所以就和大头拼起了酒,没几瓶下去,就喝的头晕呼呼的。

大约5点多钟,我和大头才从那饭馆里出来。

大头要回家看看去,说先把我送到旅社住着,我没答应,说回鲜花岭老家,到桃花坳看看我姥爷去,顺便询问些事情。

大头见我挺坚持,只好扶着我走了十几分钟路,恰巧遇到一张出租车,我们两一起来到了南站,这时候,南站通往郊区的车子已经很少了。

大头家离市里本来就不远,所以他先将我送上去鲜花岭的车,直到看到我走后才去坐车。

话说,等六安到鲜花岭的车发动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大约7点多钟的样子。

却没成想,刚走到分路口车子******居然坏掉了。

车上也没几个人,退了车费后,都骂骂咧咧的下车了。

都在路边找了旅馆准备第二天再回去。

而我因为酒喝的有点多并没有急着找旅馆睡觉,顺着公路一直往前走。本想吹吹风再回去找地方睡觉的,八点多钟的路上已经很安静了,除了路边草丛里的虫鸣声外,也就只剩下远处田里的蛤蟆声。

正当我走到一座刚建好没多久的桥上的时候,忽然,我似乎感觉身后有人!

可当我转身望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就这一转身,我好像感觉到身上的温度瞬间低了不少。

我心想,不好。灭了一盏灯!

就在我疑神疑鬼的走到桥头的时候,我点了根烟,借着点烟的机会朝身后瞄了一眼。

这一眼看去,差点没把我给吓的半死!

只见我身后不足20公分的距离,悬空着一个身穿白色凶服,披头散发的身影,他舌头很长很长,耷拉在下巴荡来荡去。

这******不是吊死鬼吗?

吓的我肝胆俱裂,已经开始打摆子的脚步也快了不少。

就在我猛吸烟,快前行的时候,忽然,我感觉后脖子湿漉漉的,我低头一瞧。

我的妈呀!只见一条鲜红的舌头缠在我的脖子上正滴答着粘稠的唾液!

接着,我的后背贴上来一具冰冷的身子!

他的舌头很软很有力,就像是一条巨大的蚯蚓一般,勒的我一阵窒息!

我使出全身的力道想要摆脱他,却发现都是徒劳!

我的意识一阵模糊,忽然。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辆中巴车停在我身边,我爆吼了一声挣脱掉身后的东西,拼命的朝那辆中巴车跑过去!看也没看,直接上了车!

说来也巧,我刚跑到中巴车前,车门很听话的自动的打开了,我连忙登上了车,扶着座椅喘着粗气。不知道为什么,车子里很黑,比外面黑多了,里面已经坐着不少的乘客,或许是因为光线的问题,我几乎看不清他们的相貌,再朝驾驶室瞧去,也只能看见驾驶员的背影,应该是个男司机。

车厢里后面空荡荡的,我径直来到倒数第二排的位置坐好,车子已经缓缓启动,借着后窗的玻璃瞧去,那白色凶服的吊死鬼居然没有追上了,依旧在原地徘徊。

我深深的呼了口气,这时候,酒也醒了不少,我开始细细打量着车子里的情况。

车子里很黑,且安静的很,似乎都在睡觉一般。

可我眯着眼细瞧却不是这么回事,直接他们都端坐在座椅上,望着前方,只是很默契的都没有说话。

这让我着实很纳闷。

大家都知道,通常,在黑暗的情况下,如果有个人说说话会很安心,相反的话,就会很急躁。而此时,我就是这种感觉。

心里焦急归焦急,望着车窗外缓慢的后退景,我忽然想到,这中巴车还不知道是开往什么地方呢?

随即,我用手拍了拍坐在我前一位的一个乘客。

“不好意思,请问这车是往哪个方向开的啊?”他的肩膀很硬入手很硬,很凉。给人的感觉像是拍到了冬天的石头上。

令我意外的是,他却没有吭声,就连动都没有动。

这着实让我费解。

就在这个时候,车子忽然停了。

我一愣,也没在意前面那位恶劣的态度,眯着眼睛朝前望去。

车门啪的一声打开。

车门外上来一个纤细的身影,约莫是个女人。

她上车后瞧了瞧,朝后面走来。

说到走,令我诧异的是,在这样安静的车厢里,我居然没有听见脚步声。

刚巧的是,我坐在靠走道的座位上,我好奇的侧身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差点没把我吓死!

只见那女人居然不缓不慢的飘过来!

是飘,因为我惊恐的发现,她的脚居然没有着地!

虽然我心里很恐惧,但想想,车厢里有这么多人,就算她真的是那东西,也不能对我怎么样吧。

我警惕的盯着她,生怕她会选择坐在我身旁,我的身子颤抖的厉害,就连牙齿因为颤抖而发出的声音也抑制不住。

很费解的是,车厢里的乘客似乎并没有关注这个半途中上来的女人。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就在她走到我身边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她、竟然不见了!

是的,就在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我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看来她走了!

原本剧烈跳动的心,也缓和了不少。

我下意识的转头朝窗外望去,这一次却并没有看到窗外的黑暗,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惨白如纸的脸!

原本悬着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因为,她居然坐在了我的身边!

且扭头对我诡异的笑了笑!

我身上的热气猛减……感觉原本就不太高的火焰也矮了不少。

寒意不断的从我左侧袭来……

一身白衣,披头散发……

吓得我赶紧转回头,身子朝旁边外边挪了挪,尽量离她远点儿。

脑海中全是刚才那诡异的笑……

忽然,我感觉那股子寒意愈来愈盛,刺骨的冰凉感碰触在我的左耳上。

我颤抖着身子,不顾额头上的冷汗拿眼往左边一瞟,吓的我连躲闪都忘了!

她的嘴居然贴在了我的耳朵上!

冰凉的有点儿使我耳朵上的软骨麻木了。

就在我等着她接下来动作的时候,却发现那种寒意斌然的感觉消失了!

咦?

我恍惚的望着左侧空空如也的座椅。

她不见了?

冷汗将身上的衬衣打湿,我使劲的咽了口口水。举起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居然大脑异常的清醒,我终于发觉了这车子为什么古怪了。

因为……

前方所有的乘客至始至终都没有动过!

且……

车子在行驶了这么久,竟然没有听到一丁点儿声响!

呼吸声!挪动身子时衣服产生的摩擦声!

甚至连发动机的轰鸣声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

我的冷汗再次溢出……因为我想到了从前舅舅跟我说过的一个关于他同学的故事!

说的是一个落魄的高中生因为高考落榜,而独自肆酒。酒后,被父母发现他的颓废,多说了几句后,他一气之下跑到外面透气。

他来到离家不远的废弃厂房旁,坐在一棵早已被岁月腐蚀的枯木上。

厂房离马路不远,大约也就十几米的距离。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可他仍然陷入无边的自责和对现实的不满中无法自拔。

他悔恨的将头埋在两膝间,似乎是想忘却这个世界。

就在这时候,忽然,他似乎感觉到有人站着他身后,就连忙转过头,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

可那种被人紧盯着的感觉依旧存在。

不可否认,人有的时候,感觉是很灵敏的。

就在他茫然的扫视着身后废弃的厂房的时候,一道白影缓缓从二楼的一个房间飘过!

“里面居然还有人?”他眯着眼睛,望着那窗口,却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从已经坐的有些断碎凄惨的枯木上站起来,犹豫了下,还是抬脚往身后的厂房里走去!

来到厂房的大门口,感觉有些冷飕飕的。

使他原本充斥的醉意也消弭了些许。

“变天了吗?”他疑惑的看了看天,只见漆黑的夜里,天空繁星点点,害羞的月儿好似船儿尖尖。

虽然心里有些惊异,可内心的好奇依然在驱使着他一探究竟。

踏入厂房里,脚下有些柔软,应该是常年灰尘的积累所致。他却有些皱了皱眉头,可能他有些洁癖。

外面黑,里面更黑,说来也怪,照理说他的胆子本不大,可连他自己都奇怪,为什么会有一种想进去看看的冲动。

踏入厂房里,他轻轻咽了口吐沫,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着里面,要说这间厂房,已经废弃了很久,他小时候就经常和小朋友一起在里面捉迷藏,不过,后来他老爸发现了一次,将他狠狠的打了一顿后,就再也没有进来过。

里面似乎还是和他小时候来玩的时候差不多,一样的颓败,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凭着记忆往楼梯走去,心里默数着台阶往上爬,当数到心底里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刚好来到了二楼,他会心的一笑,有点儿怀念从前。

二楼似乎因为窗户开的比较阔的缘故,比一楼要亮堂许多。

跨过门,他小声的喊了声:“有人吗?”

只能听到自己微弱的回声,在厂房里回荡。

没人?

刚才明明见到有个人影啊?

难道是酒灌多了,眼花了?

摇了摇头,头果然太有些疼。

就在他准备转身下楼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类似玻璃球落地的声音!

谁?

他警觉的转过身,却发现厂房里依旧没有多出个人来。

轻轻呼了口气,自嘲道:错觉吗?

他再次准备转身下楼,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哭声。

呜呜呜呜……

忽的一下,他感觉到后背的汗毛竖了起来。

那哭声似乎有点怪异听不出男女,他狠是疑惑的转身朝厂房深处走去。

当走到一个快要腐朽的织布机后面时,他终于找到了那哭声的来源。

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孩儿,正背对着他蹲在地上哽咽着。

他见是个女的,心里原本的警惕也放松了许多。

只是有点儿纳闷,这么大晚上的,她怎么在这儿哭呢?

可回头想想,自己不也是在这儿吗?每个人都有自己发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