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是我的梦想
当飞机飞到万米高空的时候阿弱轻轻的阖上了眼睛,很安静的等着大气流的颠簸等着机身像片秋日的枯叶散落在云端。,阿弱渴望着飞机像个抛物线似的直直坠落,微笑的看着自己烧焦的尸骸漂在汾河上。
在走出国贸酒店的时候感觉还有什么东西落在房间,一阵小跑上去环顾四周除了昨晚两个人亲密的呼吸还留在洁白的床单上,还有纸篓里撕开的避孕套。哗啦啦流水的洗澡声和轻声快乐的呻吟声彼此起伏。阿弱站在镜子面前看着因为近视而变成灰色的眼睛,镜子里出现了狮子圆圆的笑脸。妹子:回京后你的好好考虑我说的话,记得你已经是个有男人的女人了,不在是一个独立生物了,以后别写那些压抑的东西有事和你的男人讲,记得吗?
记得记得,吧不得把这句话刻在石碑上”记得是个有男人的女人“做墓志铭呢。想突发火山爆发岩浆把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浇筑在一齐成为在冰河时期走过来的现代化石。
在游完古城平遥回来后,狮子在洗澡,阿弱急不可耐的在电脑上传照片。最后俩个看完照片都没有说话躺在床山看着黑暗在发呆。
阿弱忍不住的说:这是真的吗?怎么老是感觉是在做梦呢,等一回京感觉这一切好像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听话!赶紧的小鸟趴在犀牛的背上睡觉!阿弱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比喻,忍不住的吃吃笑起来。呵呵,我是小鸟趴在犀鸟的背上睡觉。其实这句话在阿弱很久的一段时间里都成为了精神食粮,在和别的男人睡觉和自己失眠时都在心里念叨一边:小鸟趴在犀牛的背上睡觉。
在狮子的右侧阿弱摊开身子躺在男人的胳膊上,轻轻的咬着他的指甲:干嘛老是要我睡在右侧啊,我喜欢前半夜睡右侧下半夜睡左侧。“左侧是她的位置,我不想混淆了你和她,右侧是永远属于你的”
阿弱傻傻的笑着,不错右侧是属于自己的了。空调的风微微吹来,头发拂在狮子的脸上,他呼吸了一下翻身背对着阿弱,很低沉的说:傻妹子,睡觉吧,一想到你明天就要走了回到那个魔鬼的牢笼里不再属于我,我很难过。一个早已过了恋爱年纪的男人刚刚找到初恋的感觉,却不曾想到是个娱乐界女人。你可不能负我啊,回去的好好考虑生活的起点。
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狮子声音有些哽咽的使劲搂着阿弱。
就是这样的一个午夜,阿弱身上洒着狮子最爱的薰衣草的香气
都很安静的听着彼此心跳的呼吸,阿弱瘦长的手指像触摸钢琴键盘似的轻轻的触摸着狮子修理整齐的胡须。长长的卷发遮盖住他的脸庞。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巨蟒缠绕着仓鼠,那束缚的力量不可抗拒。仓鼠渴望的吞噬在一刹那就要来临,想进入他粘湿的口腔和含酸的胃液。希望被巨蟒尖利的牙齿慢慢的撕碎咀嚼。这是很多年要找到的死亡方式,看着自己被剥离的白骨阿弱笑着快乐的哭着。和那个飘在汾河上的尸骸一样的幸福。
在没有认识狮子之前,太原这个城市在阿弱心里是没有一个占据点的。总感觉这是个暗无天日的城市,所有的一切都涂满了煤球的黑色,但是没想到一生最美的时光却和这个黑色的城市有染了交合了。
下午那段时光两个人先去了柳巷的繁华商业街,东一碗西一碗的吃着地方小吃。阿弱吃的很认真吃的很沉醉。一碗的西北拉面一碗的凉皮感觉都是不曾见过的饕餮大餐,看着对面的那个男人吃的呆住了。
很平淡很安静,窗外是车水马龙。
看到北伐元军的队伍里走出威武飒爽的士兵对着阿弱招手说:啊,原来你还在这里?阿弱小声的应到:是的,我为了找我的狮子来到这里,还想在汾河边上为你浆洗染血的战袍,还想看到你战场上骁勇善战的身姿,再为你纳一双千层底的战靴,你要我吗?
在商场周生生珠宝的柜台上,狮子在为几百年前相识的女子挑选戒指。V&A系列灵感奢华低调的指环带着NEVER?TO?CHANG的铭文,闪耀着戴在了阿弱的苍白的中指上。这句洗礼过历史的指环,在英伦女王和阿尔伯特亲王的爱情庇佑下,在黑暗的坟墓里走出来走过沾满苔藓的时空,走到这个城市的下午为阿弱和这个男人见证。V&A神奇的魔力守护着这份于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找到的爱情。
阿弱打开背包把这一场宿命的爱情放在了最深处,不敢去看。害怕这一场注定的来了又注定的去了。就如早春的海棠在一场春雨里开了又在一场夏雨里落了。
然后在狮子付款的时候一个人趴在柜台上偷偷的哭了,对着他的背影说:这是我命里的第一枚戒指,不想天荒地老的戴上又地老天荒的在下水道里找不到了。等这样的戒指已经等的很久了,渴望你的束缚渴望被你据为膝下。我要戴着它一辈子直到进入坟墓的那天,让这样唯美的爱情在地下长出美丽的花树。一个没有爱情的阿弱一个流浪的阿弱在这枚指环里找到了家的感觉。想要迷路在这个城市,不想找到回家乡的路,就这样傻傻的爱着很欢喜走在大街上。其实美丽的东西都是没有结果没有回头路的,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夭折的太快。看到地上坠落的柳絮心里很惆怅,忍不住的把它捂在了手心里。少女怀春的季节已经过了很久了,就像路边的野花已经开了几茬。那少年的愁滋味早已随着岁月的树轮长了一圈又一圈。唉……也许是真的老了才这样的伤感不能释怀。但愿这不是生命里匆匆的过客,不要是在茫茫的弱水边上取走一瓢的人。
阿弱的脸靠在狮子被空调吹的冰凉的肩膀上,眼泪也肆意的流淌在他的胸口。明日要远行了。
总是不能停留,像朵流水上的浮萍。身体也是忍不住的寂寞,像在沙漠跋涉的旅者。踩着狮子酣畅的睡眠忍不住的喝完一瓶水,坐在窗台静静的抽烟。望着窗外渐渐亮的天空发呆,其实真的很疲倦了,多想这一切定格在这个酒店房间。让欢乐的****和放肆的交欢在自来水龙头下汩汩流淌。突然感觉很冷,是因为一个男人把身子里的那一团火给掏走了。
下午的飞机,狮子打来电话说公司有事不能送你了。
阿弱其实早就知道他是不想去送的。没人接送,阿弱多年的流浪生涯早已习惯,这种习惯就像个风尘的老手,笑谈自如。在飞机起飞时阿弱拼命的想透过云层看一眼这个给予幸福的城市,但是除了漫漫白云眼里就是无边的天空。机舱里有些凉,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拿空姐送过来的毛毯遮盖起脸,俯在座椅上小声的啜泣。飞机上的喇叭在安慰乘客:各位旅客请注意,飞机遇到强烈气流,请不要惊慌系好安全带。
飞机像鹞子一样在天空翻转,机舱里的人乱作一团。
阿弱径直拿掉毛毯也没系安全带,仔细的看这手上的V&ANEVER?TO?CHANG。冰凉的唇吻着上面的铭文。就这样也好,夭折总是更美丽。阿弱看着机身像断翅的小鸟直直的落在汾河里,爆炸的声音像年夜的烟火美丽绚烂而又响彻云霄,河面上的浮萍因为溅满鲜血更加娇艳。
许久后阿弱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尸骸漂在水面上,拿一杯杏花酒祭奠自己。而他的狮子一直没有联系她,狮子正带着自己牡丹般富贵的妻子和百合花一样香的女儿,在另外的一个城市里度假。
小镇奇遇
此文献给我认识或我不认识,钟情于一夜情的男人和女人……
——摘自李宏日记
去过景阳岗的朋友都知道,在阳谷县城北有一个小镇叫迷魂阵,数百户人家,民风淳朴。镇中房屋依地势修建,高低不一,至今还保留着远古的地邪地貌。这也正是小镇的卖点,吸引游人参观的奇特之处。游人走进小镇,如果没有导游引导,很容易在小镇迷失方向,流连其中,久久在小镇徘徊。
几年前,一个外乡人走进小迷魂阵。他挑着豆腐挑子边走边吆喝,从清晨走到夜晚,直到月挂树梢也没有走出小镇,始终在镇里徘徊,那情形就象是在月黑头加阴天遇上了鬼打墙。外乡人慌了,看见一个老汉坐在家门口吃饭,便上前施了一个礼。问道:“老先生,这个镇叫什么名字?我整整走了一整天,还没走出这个镇。”
老汉告诉他:“这个镇叫小迷魂阵,是孙膑智斗庞涓时摆下的一字长蛇阵。长蛇阵分为十八阵,南北排列。小迷魂阵是其中之一。在小迷魂的北边还有大迷魂阵,安乐阵……”
说到这里,老汉停顿了一下,用他那干瘪的手指指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说道:“你顺着这条小路往前走,看见大路也不要拐弯,更不要看星星月亮和南北方位。一直往前走……”
就这样,在老人的指点下,外乡人很快地走出了小镇。
……
这个故事在方圆几百里处流传开来,知道的人多了。大家都感到很新奇,都想来试一试,体验一下小迷魂阵的魅力。渐渐地到小迷魂阵里来旅游的人多了,随着旅游人气的增加,小迷魂阵也有了导游和旅馆。
李宏就是这样一个熟悉小镇历史的本地人。他的家就住在离小镇不远的徐良府村。
李宏熟悉小镇,更熟悉小镇旁边的孤女坟。孤女坟很有名气,有很多灵异传说。小时候,李宏常常和几个胆大的孩子到孤女坟上去玩,他们在坟上爬上爬下,打滑板,捉蟋蟀。在他们的眼里孤女坟是一小土丘,和其他好玩的小土丘没有什么区别。
孤女坟座落在离镇不远的路边,是徐良府村去小迷魂阵的必经之地。听老人们说,几十年前,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爱上了他们家的长工李锁。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他们偷偷地在镇边小树林里幽会,被女人家里的人发现了。那个年代,男女通奸是一件伤风败俗的大事。不用说,女人被关进了黑屋,李锁也被打断了腿,扔在了村西的乱葬岗。由于没有钱治疗,李锁失血过多,很快就在乱葬岗上死去了。女人知道后不吃不喝,郁郁寡欢,七天后因绝食而死。那时侯是旧社会,封建,按照当时的风俗习惯没有出嫁的姑娘是不能入祖坟的。因此,女人就埋在了路边。
女人死后,有关她的传说很多。有人说在月明星稀的夜晚,也就是在女人和李锁约会的那天夜晚。女人会从孤女坟里出来梳妆打扮,等待她心爱的人儿出现。也有人说,在风高月黑夜的晚上,女人也会出来。她在久久等不到心上人后会哭,会迁怒别人,会鬼打墙,会点起鬼火做土馒头,会把土馒头塞进过路人的嘴里,把人噎死。
几年前,孤女坟在村村通公路的德政工程中被平掉了。但是,为了旅游的需要,人们在那里种上了小白杨树,并专门在孤女坟处立了一块石碑,石碑上记载着有关孤女坟的凄惨的故事和修筑公路的经过。现在,石碑依稀可见,小白杨树也已经长大,变成了一片茂密的树林。
这一天夜晚,月明星稀。
李宏从迷魂阵下车后径直朝徐良府村走去。几公里的路程对于体育学院大四班的李宏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他窜窜跳跳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孤女坟处。他想起了孤女坟的传说,身上起了一丝凉意。他冲着石碑幽默地做了一个鬼脸。吟起了唐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抬头望明月,低……”
突然,一只野兔从孤女坟石碑处的草丛中串出,在李宏脚下一闪,朝树林跑去。李宏心中一惊忘记了下句,他定了一下神。“低……”
“低头思故乡。”
一个甜甜地,富含磁力的声音从树林中传了出来。李宏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美貌的女子从树林深处缓缓走出。她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玉臂裸露,在月光的照射下很是迷人。她冲着李宏幽雅地一笑,伸出双臂拦住了他的去路。
“是仙子下凡吧?”李宏调皮地说:“我可不是董永。”说着他向旁边一闪,想从女人身边绕过去。
“哎呀!”女人一声轻叫,她好象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突然一歪,正好和李宏碰了个满怀,李宏轻轻地扶住了她。女人就势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李宏。
李宏颤抖了一下,站了下来。他的心怦怦地跳着,他感到身上一阵阵燥热。他想说,“别,别……”。但他没有说出口。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四周。四周没有一个人。他慢慢地回过神来,轻轻地搂住了女人的腰。
女人的身躯微微地颤抖着,象一个初恋的少女。她把脸紧紧地贴在李宏的胸前,轻轻地说:“你……不会把我当成小姐吧?”
李宏笑了起来。“怎么会哪?”
“我不是小姐。”女人望着李宏幽幽地说:“我是一个鬼,一个孤孤零零的野鬼。没想到一出来就遇见了你。这也许是我们的缘份,命中注定的吧?
李宏打了一个冷战,他楞了一下,紧紧地抱住了那女人。他想,“一定是那位有钱的大款包的二奶,寂寞了,晚上跑出来寻刺激。”但是他没有说出口。
风轻轻地吹,白杨树叶哗啦啦的响。李宏和女人就这样相互拥抱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女人叹了一口气,在李宏耳边轻轻地说:“今天晚上陪陪我好吗?我就住在镇边的小旅馆里,很寂寞。”
李宏点了点头,他们牵着手向镇边的小旅馆走去。
……
李宏把女人轻轻地放在床上。他端起营业员送来的两杯热咖啡和女人慢慢地喝了起来。咖啡很提神,没过多久,他们都有了性的冲动。
女人脱去了连衣裙,露出洁白的皮肤。她伸出修长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李宏。她的胸部急促地起伏着,呼出的气息轻轻地吹在李宏的脸上,痒痒的很舒服。她把嘴凑了上来,紧紧地贴在李宏的嘴上。
李宏迅速地脱去了内衣,他在女人的挑逗下感到精力空前旺盛,雄风四起。他一把撕掉女人的内裤,狼一样扑了上去。(此处删除480字)
……
李宏醒来之后,天已经大亮了,他翻了一下身,不见了身边的女人,他揉了一下眼。这……难道是做梦?他看了一下凌乱的床单,床单上还保留着女人身上的香气。
李宏喊来了服务员,服务员告诉他,帐已经结过了,是一位先生结的。
“这是怎么回事?”李宏自言自语地说:“太荒诞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一年之后,李宏大学毕业,由于没有人脉关系,他没有找到工作。只好在游荡了半年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李宏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小迷魂阵,来到去年他曾经住过的地方。他还记得小镇那浪漫的一夜,还记得那美丽可爱的女人……
旅馆没有什么变化,服务员还在,她还记得李宏。当李宏走近吧台之后,服务员便拿出一封信递给了他。
“是一位先生给的,他让我亲自交给你。”
李宏拆开信封,借着吧台明亮的灯光慢慢地阅读起来。
先生,你好!
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冒昧地给你写信,自从你和我太太发生一夜情之后,我的心从来就没有安静过,它时时刻刻在折磨着我,考问着我的良心。
我姑母是一位美籍华人,她在美国留下了万贯家产。她没有儿女,去世后她留下遗嘱,要我——他的侄子接替遗产。她知道,我和妻子结婚后没有要孩子。为此,她在遗嘱里附加了一个条件,一个对于我来说近乎苛刻的条件,那就是,我必须有一个儿子之后才可以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