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年少轻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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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路在何方(3)

她自嘲的苦笑了一下,她竟然把车开到了这里,这个她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五年前,

“各位同学,请静一下,这位是今年从美国转到我们学校的严家萱同学,严家萱同学的中文不太好,希望各位同学能够好好与她相处。来,严同学,先自己介绍一下自己。”平时古板严肃的萧老师,眼里正带着不易察觉的讨好,语气里有着从未有过的热情。而她身旁,站着的是长发翩翩的她。

“大家好,我叫严家萱,刚从美国回来,希望以后能和大家成为好朋友。”带着洋腔的声音搭配着温柔细腻的声音,得到了全班的阵阵掌声。

“好了,严同学,你先暂时坐到班长身边吧,班长,严同学有什么问题需要帮忙,你一定要尽全力帮助她。”

“是,老师。教室的第三排站起了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

“你好,我是企业管理系三年级的班长,我叫祁浩。”课后,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她左耳响起,接着她看到了他伸出的修长的手。

“你好,我是严家萱。”伸出她白皙无暇的手,清秀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涩红。

二、还记得那一次也是雨天

开着车回到停车场时,天空竟然下起了大雨。停车场离她住的大楼还有一小段距离,把车停好后,她步入了雨中。

雨下得很急,豆大的雨点顺着她的长发往下滴,但她却不想躲,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抑住从心底冒出的酸涩感。

“嘀嘀……”身后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她没有回头。

“萱萱,等等我啊。”不一会,低沉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接着,她的头顶出现了一把伞,是祁浩,她的丈夫。

“我怎么越喊你越走你走得越快。终于抬头,她却看见了他眼里些许的不耐。

“是吗?”对不起,可能雨声大大了,我没听见。”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到哪里去了,雨下得这么大,也不知道带把伞。”

“没去哪,觉得闷,随便走走,忘了带伞。”仿如机器人般的对话,他问一句,她答一句。

“那我们回去吧,今天我开了一天的会,累死了。”说完,一手撑着伞,一手搂着她往大楼走去。

这一次,她没有说话,只是觉得有一种寒冷从脚底窜起……

四年前

“啊,下雨了耶,你有没有带伞。”商店小小的屋檐下,她用手紧紧的护住怀里的东西。站在她身旁的,是高大的祁浩。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当初带着洋腔的中文她现在已经可以字正圆腔的说出口了。而凭着她的聪慧努力,短短的一个学期,她便被全班同学选为班里的第二把手——副班长。这一次,她更被萧老师派去协助祁浩,两人共同设计完成这一次的中秋板报。

却不料,东西还没买齐,就被倾盆大雨拦在了书店门口。

雨已经连续下了两个小时,他们好在这里连续站了两个小时,商店都已经关门了,就算再也耐性的人,在又冷又饿的站着等两个小时都会出现不耐烦的情绪。

“这雨怎么还没停啊,后天就要评比了,我们的板报还没开始出呢!”

“别急,我们不是还有一天的时间吗?我们所有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相信我,就算只有一天的时间,我们的板报也一定是第一名的。”自信的声音响起,她抬起头望着他,他好在望着她,四目相对,两人的心底都好像流淌过什么,暖暖的,热热的。

突然,她冰冷的小手被他温暖的大手牵住,她吓了一跳“你……”

“其实我……其实……”平时健谈开朗的他竟然会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其实你什么?”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却什么也不敢想。

“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一鼓作气,他说出了一直想对她说的话,然后静静的看着她的脸上。

“我,我……”轮到她吞吐了。

更紧的握住了他的手,他身上的温度透过指间传递到她身上。

“我也喜欢你。”终于,她也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

滴雨的屋檐,他第一次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面,那一刻,仿佛全世界的温暖都在笼罩着她。

三、说你会一直爱我到永远

第二天醒来,祁浩已经到公司去了。大概是昨晚雨淋多了,一大早醒来,她只觉得头昏脑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

昨晚回来后,祁浩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浴室里拿出了一条毛巾给刀,然后自己洗澡去了,连桌子上的蛋糕包装盒也没发现。

撑着身子起床,洗漱完毕,突然想起今天又是了她到医院做产检的时间了。她从衣柜里找了条米白色的连衣裙穿上,这是去年她生日的时候,祁浩送给她的。

到了妇产科时,一对年轻的男女正吵得不可开交。

“我不要了,我要留下他,你走开了啦!”

“乖,听话,我们还很年轻,以后还有好多机会呢!”

“不要,他是我们俩的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进去吧!”

“那我把他打掉后,你还会不会爱我。”

“会,会,一定会,我会一直爱你到永远。”

女人心满意足的走进了手术室,而坐在外面的人则重重的舒了口气。

她冷冷一笑,手不自觉的抚上仍旧平坦的小腹,两个月了,她的父亲还不知道她的存在呢!

“下一个,严家萱。”她站起身,经过那个年轻的男人身边时,不禁又想起了他那一句“我会一直爱你到永远。”

三年前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一脸严肃的严敬涛和一脸担忧的李秀娜正坐在沙发上,而他们的脚下,正跪着的是严家萱和祁浩。

好不容易等到女儿毕业,严敬涛和妻子李秀娜特地放下美国公司的一切事务,兴高采烈的赶回国,却意外的发现了女儿一直不肯回到他人身边的原因。

“爹地,妈咪,求求你们成全我们好不好,祁浩真的是一个好人。”她握住祁浩的手苦苦哀求着。

“不行,你必须立刻跟我回美国,我已经答应了明成集团的董事长,只要你一回去,就立即操办你和他二儿子的婚事。”

“我不要。”她的语气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决“我根本就没见过他,怎么跟他结婚,难道为了钱,您真的可以牺牲您的女儿吗?”

“啪。”她的脸被重重的打了一下,五个手掌立刻印到了她白皙光滑的脸上。

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她看到了父亲气愤的脸,想说什么,祁浩已经把她护在了他的身后。

“伯父,请您冷静一点。”那时的祁浩自信而勇敢,他毫不畏惧的抬起眼,与这个自打他进来后就没有正眼看过他的男人对视。“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祁浩,是家萱的男朋友,今天会到这里来,是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好好爱家萱的机会。我有信心,我绝对不会辜负家萱的。”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最终,她被父亲赶出了家门,临走时,她看到了父亲怒不可遏的脸,也看到了母亲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的脸。

走出那幢豪华的房子后,她终于忍不住,泪如泉涌,“怎么办,爹地妈咪不要我了,我以后该怎么办?”

手再次被紧紧握住,她看他认真而专注的眼,“放心,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会一直爱你到永远的。

四、诺言还是抵不过时间

做完产检,害怕自己生病会影响到肚中的胎儿,她又顺便去看了医生。走出医院大门时,已经中午了,昨天晚饭,今天早上,她一点东西都没有吃,这时已经饿得肌肠辘辘了。想起他们曾经经常去的餐厅,她不禁伸手拦了一辆车。

坐在他们曾经坐过的位置,再转头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大楼,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浩萱公司’,规模不算很大,却是他跟她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们不眠不休的一起做案子,一起说服难缠的客户,一起迎接成功的来临。但她不是一个喜欢奋斗的女人,在公司有了一定的规模后,她便功成身退,回家当起了闲人,而他,一个人继续留在公司奋斗。

拿起手机,她想给他一个惊喜,却在抬头的瞬间停住了。

对面的大楼门口,一个她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身边还走着一位年轻的女孩。她见过那个女孩,她是祁浩去年招进来的秘书,人可爱、活泼、开朗,与她的成熟、内敛比起来,那个女孩在公司里似乎更受欢迎。

仅仅是走在一起,这并没有什么,她安慰着自己,但接下来他所做的一切却粉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她看到了,他微笑的牵起了她的手,然后俯下身子,亲吻了她的脸,接着,她看到了女孩笑靥如花的脸。血液在瞬间冻结,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她拼命的压抑着自己想尖叫的冲动。终于,她冷静了下来,再次拿起电话,按下了熟悉的号码。

以后的路,我自己走

心,平静得很。在拉黑他的那一刻,没有一丝的遗憾。也许,我真的知道,感情的事真的不可以勉强。他们都说,是你的东西永远都是你的,不是你的再强求也没用。而强求所得到的,往往都是不幸福的。也许,还会注定失去。而我,亦明白了这个道理。

还记得从前,和他闹别扭的时候,我拉黑过他一次。那一次的我,哭得不成样子。眼泪一直不停息地往下掉,滴落在键盘。也许,是不甘心这么地失去。也许,是对他还念念不忘。也许,心里依旧深爱着他。那时的我,如今回想起来,真是傻得很。为了他,我改变了不少。我不再和那些男生靠近,每天都会陪他说话。每次的话,数我最多。我总是对他说,你看,又是我废话最多了。然后,就见他在那呵呵一笑。

如今,变了,真的什么都变了。人的心,还真的会变。说坚定不催,那是骗人的。就好像他,他说只爱我的。可最后呢,陪在他身边,和他走下去的,是另一个女子。霎时,我感觉到自己是如此地可悲。当初不应该轻易地对谁许过诺言。许下的诺,就是欠下的债。而我,也不应该轻易地去答应谁谁谁的诺言。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那么多的不应该,不应该与他相遇,不应该答应他为我许下的诺言,不应该对他说要等他。最后,那些诺言,都一个个回头嘲笑着我。笑我的傻,笑我的天真,笑我的固执。而我,只是一个人孤单地抱着自己,一个人流泪,却无人知晓。

他问我,真的要把他遗忘么?我回答他的语气,是如此地坚定。我说,是的,没有我做不到的事,只有我愿不愿意去做。我会试着去忘记。哪天,我真的可以把他忘得彻底。我深深地坚信着,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只有时间,才可以抚平曾经给过的创伤。对他,我会慢慢地去遗忘。他说,我的语气是多么地像他。是啊,是你,让我变得如此地决绝。是你,让我知道了原来甜蜜的背后还有那么多的伤痛等着自己去承受。亦是你,让我学会了在伤痛中成长,慢慢让自己变得强大。

随后,他叫我拉黑他。我没有一丁点的犹豫。鼠标移到他的头像那,轻轻地点了一下拉入黑名单,然后删除。那次,我把他一直久久地放在黑名单上。因为我知道,有天我还是会加回他的。可是,这次,变了,我不再那么做。我决绝地把他拉黑后删除,没有一点遗憾,亦不后悔自己这么做。这样的结局,在当初我就知道了。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即使受伤,也是我自己的事。我必须自己承担这一切的后果。也许,这就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吧。让我知道了,爱情是两个人的事,而不是一个人的事。

或许这才是爱情最真实一面,从热情到冷淡,从绚丽到平静,从忠实到背叛,它不断地改变着模样,你痛苦是因为你不能接受,而你一旦接受,就不会再痛苦。爱情,就是这样。有人注定会幸福,会享受甜蜜。有人注定会悲伤,一个人默默地承担着一切的伤痛。而我,则是后者。我爱过,痛过。但我知道,既然选择了,就必须一个人承担,必须一个人去接受。

曾经,他对我说过,以后的路,会陪我走下去。曾经,他对我说过,会与我携手到老。好吧,这些就算是段既美好又痛苦的回忆吧。前几天,我在心情上写下这么句话,回忆不具备任何力量。因为我深深地知道,回忆是不可能让你回到过去的,那是多么不可能的事啊。所以,于我而言,它不具备任何力量。它只是一段让人感到美好,同时让人痛苦的一段回忆。一幕幕地在脑海中放映着,当最终还是会落幕。

你说过的话,许下的诺言,我想我会试着去忘记。我想,我会暂时不想去恋爱。我想一个人静静地生活,慢慢把有关你的记忆尘封起来。在爱情面前,我是那么地卑微,那么地脆弱。我经受不起那么一丁点的伤害,它们会慢慢击碎我的心,让我的心碎成一地。爱得越深,伤得越深。而我,再也经受不起那么大的伤害。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我一直都好好的。以后的路,我会一个人坚强地走下去。即使是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精彩。谁说的,没了爱情就无法生存。爱情,不过是我们生命中的一小段插曲。我们没必要为了谁谁谁而爱得死去活来的。我们应该好好地把握自己的青春,好好的生活。我坚信,我一定会幸福,那怕幸福是场表演,我也会尽力演好每一场戏,时间是最好的布景,而我将是他生命里最炫的主演,谁也无可替代。

一个人的路途,即使遥远,也会坚强地走下去。而我,会边走边等待,等待那场真爱的到来。等待幸福再一次降落在我的身边。也许,远处,幸福就在等待着我,向我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