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说:“阿文、雪浔,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一定也累了,快洗洗睡吧。”
聂仁文感动的说:“周妈,谢谢你。”
周妈说:“哎呀!阿文,你说这些干什么呀?你是我奶大的,就像我亲生的一样。对了,以后你们打算怎么办啊?”
林聂两人相互看了看,半响,聂仁文说:“等过两天我们准备带我爸一起离开上海找一个地方过平静的日子,周妈,你……”
周妈说:“阿文,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以后我不能再照顾你们了,你们自己可要多保重啊!”周妈说着已流下了眼泪。
林雪浔走到自己梳妆台前拿起自己的首饰盒,递给周妈说:“周妈,谢谢你这么长时间对我的照顾,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你拿着,给你儿子以后娶媳妇用。”
周妈一惊,赶紧推回:“雪浔,这可使不得啊!”
林雪浔把首饰盒硬放在周妈手里,道:“周妈,你就拿着吧。反正我本来就不是很喜欢首饰打扮,留在身边也没用处。”
聂仁文也说:“是啊!周妈,这是雪浔的一点心意,你就拿着吧。”
周妈只好收下:“那雪浔,谢谢你了。”
周妈服侍两人洗漱完毕后出去了。林聂两人正要更衣休息,突然“呯!”的一声枪响传来,两人一惊,赶紧拿出手枪出门。
门外,周妈也慌慌张张的跑来,聂仁文叫道:“周妈,哪里来的枪声?”
周妈指着一处道:“好像是从那传来的。”
聂仁文见是聂风王房间的方向,一惊,赶紧跑去,林雪浔和周妈也跟着去了。来到聂风王房间门口,只见房门紧闭,聂仁文用力敲了几下门大叫,“爸。”里面却没反应,林雪浔拉开聂仁文,一拳把门强行砸开,他们看了里面的情形,全都惊呆了。
只见聂风王倚靠在椅子上,太阳穴上血直流下来,手中还握着一把手枪。他已饮弹自尽了。
“爸!”聂仁文冲上去扑在父亲怀里,大哭道:“你这是为什么啊……”
聂仁文伏在父亲身上大哭不止,周妈在一旁也默默流泪,林雪浔毕竟和聂风王感情不深,只是深感悼惜,并不是很伤心。
突然,林雪浔看见聂风王桌上有一张纸,过去一看,却是聂风王自尽前写下的遗书。
林雪浔拿起遗书抚着聂仁文的肩,劝慰道:“文哥,别太伤心了,这是爸爸留给你的。”
聂风王拿过遗书,边哭边看着,只见上面写着:阿文,对不起!爸爸现在已感到万念俱灰,所以先走一步去黄泉路和你母亲相会了。爸爸在上海滩打打杀杀了几十年,可直到今天才真正明白什么叫‘30年河东,30年河西’,稍有不慎的话昔日的辉煌顷刻间就会烟消云散。爸爸现在真的很后悔,以前真不该这么放从你哥哥乱来,更不该为了一时之利结交日本人,这才酿下今日的苦果。可现在说什么都已晚了。阿文,爸爸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以后能过得好好的,雪浔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女孩,你要好好珍惜她。只要你以后过得好,爸爸和你妈妈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爸!”看完父亲的遗书,聂仁文又放声大哭了一场。
聂风王死后,聂仁文组织给他办了一个简单的葬礼。追悼会那天,现场冷冷清清的,只有聂仁文、林雪浔、德叔和周妈4个人在场,聂仁武还在监狱里,他的妻子也没带孩子来。其他聂风王生前的朋友都没来,真可谓“人走茶凉、人情纸薄”。
等了半天,终于有人来悼念聂风王了,却是刘明义。他捧着一束花进来对着聂风王的遗像鞠了躬,又向聂仁文表示了慰问。
聂仁文握着刘明义的手,含泪激动的说:“刘老板,真没想到你能来给我爸送行,真是太谢谢你了。”
刘明义说:“雪浔以前对我有恩,看她的面子我也会来的。对了,雪浔、阿文,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啊?”
林雪浔说:“刘叔叔,我和文哥已商量好了,等这里的事结束后,我们就马上离开上海。”
刘明义说:“好。雪浔,我已经和光衡兄联系过了,把你们现在的情况都告诉他了,他说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就去他老家定居吧,他还可以关照你们。”
林雪浔说:“刘叔叔,麻烦你再帮我给师父回个电报,替我谢谢他,我们会考虑的。”
刘明义点点头:“那好。你们多保重吧。”
办完了聂风王的丧事,德叔和周妈和林聂两人互道珍重后都各自回家了,聂家的老宅也被张啸林接收了。林雪浔和聂仁文两人商量后决定先在酒店暂时安顿下,然后坐火车离开上海去天津,再前往许光衡的老家和师父作伴定居。
这天早上,林聂两人买好了次日去天津的火车票。林雪浔见马上就要离开了,决定去和上海的好友告个别。
林聂两人去找陈艳云,陈艳云现在已经毕业了,在一所小学当老师。他们来到陈艳云的学校,陈艳云上完课出来和他们相见。林陈两好友很久没见面了,两人相拥抱着很久才分开。
聂仁文说:“浔妹,你们慢慢聊吧,我在外面等你们。”说着先走开了。
陈艳云说:“雪浔,聂家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们以后准备怎么办啊?”
林雪浔说:“我们已经都安排好了,马上离开上海去我师父的老家定居。我们已买好了明天的火车票,今天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陈艳云神色一黯,问道:“那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林雪浔沉默了会,摇摇头。
陈艳云有点不舍的说:“雪浔,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
两人再次相拥。
半响,林雪浔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好了,说点高兴的事吧,你现在和欧阳老师(欧阳枫)怎么样了?你姐姐和叔叔阿姨现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