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几天过去了,林雪浔对外依旧当着聂仁文的私人秘书,每天跟随他一起上下班。聂仁文对她格外顺从,对她的要求处处满足,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一天,林雪浔正在辉建公司自己的位子上工作,突然一个戴着高帽、穿着高领西装遮住脸部的人来到她面前。林雪浔抬头看看他,问道:“这位先生,请问你找谁?”
那人轻声叫道:“雪浔,是我。”是陈艳云的声音。
林雪浔一奇,正要发作,不料陈艳云向她作了一个“嘘!”的手势,又轻声说:“你有时间吗?我找你有点事,最好别让聂仁文知道。”
林雪浔点头会意,想了想轻声说:“这样,你到对面那个咖啡厅的101包间等我,我待会找个机会溜出来找你。”
陈艳云点点头,先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聂仁文正好去开会,由于按规定秘书不得参与公司高层会议,林雪浔正好得空溜出来去找陈艳云。
林雪浔用围巾遮住脸,戴着帽子从公司后门溜出赶往咖啡厅。自从经历了上次被日本浪人骚扰和林德平怀疑的事情后,林雪浔增加了防范意识,单身外出时不仅一直带着聂仁文送她的手枪,还尽量藏着脸。
林雪浔直到走进了咖啡厅,这才放下围巾露出脸。进入101包间,只见陈艳云还有上次见过的陈艳云的那个老师欧阳枫都在里面。
林雪浔招呼道:“欧阳老师,你也在啊。艳云,你这么神秘的约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陈艳云看看欧阳枫,说:“欧阳老师,还是你说吧。”
欧阳枫问道:“林小姐,你现在在聂家做事,你知道聂家最近是不是在和山田商社做什么生意?”
林雪浔说:“好像有这回事,几天前林德平来到聂家,问聂风王借一下聂家的码头,说要进一批货。本来聂仁文不同意和山田商社做这生意,可聂风王和聂仁武都同意了,他也没办法。”
欧阳枫又问:“你知道这批货大概什么时候到吗?”
林雪浔一楞,问道:“你们问这些干嘛?”
欧阳枫有些犹豫,旁边陈艳云说:“欧阳老师,你放心吧,雪浔我了解,她不会做出卖我们的事的,就告诉她吧。”
陈艳云对林雪浔说:“雪浔,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和欧阳老师现在都是中国共产党地下组织的成员,是专门从事爱国救亡行动的。我们最近得到一个消息,山田商社准备从台湾那里偷运一大批军火到上海,准备为将来入侵我们中国做准备,我们不能让这批军火进入上海,想找个机会把这批军火毁了,可我们不知道这批军火进入上海的确切时间,这才来找你。”
林雪浔听了大吃一惊:“我说你们太大胆了,那批军火日本人肯定会严密把守的,你们才几个人啊?这太危险了。”
欧阳枫坚定的说:“从我们加入党组织那一天起,就已宣誓决定从今以后把我们的一切奉献给救国事业,这次就算是牺牲了自己,我们也要去完成这神圣的任务。”
陈艳云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的老师兼爱人,对林雪浔说:“雪浔,你就帮帮我们吧,我也是宣过誓的。”
林雪浔被他们两人的豪气所感染,抱拳道:“好!冲你们这份爱国热情,我林雪浔服了,这次行动算我一份,我和你们一起参加。”
“真的吗?太好了,有你这个武林高手相助,我们成功的希望更大了。”陈艳云兴奋的说。
林雪浔说:“不过目前我也不知道这军火什么时候到,但你们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帮你们打听清楚。”
陈艳云感激道:“雪浔,太谢谢你了。”
林雪浔说:“这有什么,我们都是中国人,帮我们自己国家做点事还不应该啊?”
陈艳云和欧阳枫欣慰的看着林雪浔。
林雪浔和陈艳云欧阳枫商定了联系方式后,告别他们又溜回公司。她心想:该去找谁打听呢?去问聂风王聂仁武德叔他们肯定是不可能的,问聂仁文的话以他的智慧肯定也会猜到点自己的用心,会阻止自己这么做的。
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传来,林雪浔循声走去,看见财务办公室门口围了不少职员在外观看着。林雪浔走到财务办公室门口,见里面一个码头工人装束的老工人正在和财务经理争执。
只听财务经理大声道:“不行不行!我们公司没有预付以后工资的先例。”
那老工人求道:“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儿子得了重病,家里的钱早已用光了,医院说再不交医药费的话就不给我儿子治了。”
财务经理冷漠道:“你儿子的死活管我屁事,我只知道按公司规定办事。”
那老工人大骂道:“你们太没人性了!我已在你们聂家码头干了半辈子了,就算没有功劳至少一点点苦劳总有吧。如今我有难,你们就这么袖手旁观吗?”
财务经理已不耐烦了,命令道:“保安,把这个老疯子给我拉出去。”
两个保安上前把这个老工人硬拖着走了,那老工人一路上仍在哭骂。林雪浔看着这个老工人,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那两保安拖着老工人到了门口正要把他扔到公司大楼外,林雪浔跟过去,叫道:“你们放开他!”
两保安看见是林雪浔,恭敬道:“哦,林秘书,这个人……”
“行了,我都知道了,你们下去吧,这件事我来处理。”林雪浔说。
“是。”两保安放开那老工人离开了。林雪浔对他说:“你跟我来。”
林雪浔带着那老工人来到一个偏僻的、平时基本无人的消防通道,问道:“大爷,你儿子看病还缺多少钱?”
老工人说:“哎!小姐,不瞒您说,我儿子得的是急性重流感,只有用进口的西药才能治。现在我家里的积蓄已花光了,可医生说我儿子若要康复还得再用一段时间的药,还需要几十银元,可我家里真的再也拿不出钱了。”他说着说着已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