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滴血的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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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又见小丽

回到钻机附近的时候,老吕还在呼呼的睡。我检查了一下钻机,工作状态良好,索性我也靠在空压机上,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我忽然听见有很慢的脚步声,声音不大,应该是个身材瘦弱的女人,钻机凿岩的时候当当的响,噪音很大,可这脚步声,却能听的一清二楚。我坐起身来,四外张望。不远处有个人影。矿区的灯很亮,看打扮是个中年的女人,头发凌乱,衣衫褴褛。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看样子右腿受了伤。

山路上坑洼不平,到处是石头,她走的很慢,一步一步,每一步看上去都很艰难。这大半夜的,荒山野岭怎么一个瘸腿的女人独自赶路?想必是去山南的,因为开矿之后,露天矿区是去山南的最近的路。那女人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存在,我站起身来,打算过去看个究竟。

她离我也就二十多米的样子,钻机顶上的灯把她的影子拉的好长。我打算上去跟她说句话,看看用不用我帮他找个拉矿石的车,顺路送到前边的大路上。我紧走几步,可是我发现她离我,依旧是刚才那么远,丝毫没有靠近。我索性大步流星的赶了过去。而她依旧在我前面几十米远的地方,一瘸一拐的艰难的蹒跚。我有点害怕了,因为这不正常。经历了这么多,我现在深信不疑这世界上有太多的诡异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转身往回走。可是越是害怕越想逃离却总忍不住回头看。突然那女人身边多了一个人,看上去是个年轻的女子,深色的衣裤,头发随意的绑在后面。双手搀扶着那中年的妇女,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是小丽!!这背影这穿着,这头发,我太熟悉了。我愣住了,站在原地望着他们。我好久没见到小丽了,看到她的背影我一阵难过。这么大的钻机,这么明亮的灯,她不会没发现我在这里,可是却视若无睹。我想她一定是伤心了,一定是。和小丽在一起那些温情的一幕幕开始在我脑海里闪现。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可是就算我追上去了,我该说些什么?我能说出来什么?我能给她怎样的安慰,或承诺?小丽的背影很消瘦,和她搀扶着的中年女人一样。虽然结伴而行,却一样显得孤单。

心里十分难过,说不出原因,对小丽,我有喜欢,怜爱,却又有好奇和恐惧。而相比恐惧,却更多的是不舍,有时候我真想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带上小丽远走他乡,去一个没人的世界,不管小丽到底是人是神,是鬼还是怪。有的时候又想彻底的把她忘记,不在回味那些美好的温暖的暧昧亦或是恐怖的诡异的过往。

小丽和那女人越走越远了。我不知道他这一走,又要等何年何月,自从我和小燕谈婚论嫁,小丽就消失了,其实我不确定小丽是不是因为知道了我和小燕的事后消失的,但我心里一直以此自责。我曾一度决心想忘记,可每次见了她,我的决心就荡然无存。突然想起一首歌的一句歌词“你的温柔葬送了我的坚强……”

渐渐地,小丽和那女人越走越远,终于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一阵秋风吹来,我觉得眼角有一丝冰凉,滑落我的脸颊时,如刀似刃,割的我的脸钻心的疼……

走远了,不见了……

我转回身,回到空压机旁,老吕刚醒来,靠着空压机坐着,睡眼惺忪的说,大勇,你去哪了。我笑笑,没言语。老吕是不会注意到我情绪的变化的。起身转到土坡后面尿尿去了。

不一会老吕吵吵喊喊的回来,手里拿着几根油腻腻的鸡骨头,见了我就大声说,草,这烧鸡不道被啥叼到土坡后去给吃了,你看,这鸡骨头……我说,这不是你自己拿去吃的么?老吕说草,我有那么嘴馋么。

正说话间,老李回来了,紧皱着眉头,一脸愁容。我赶忙站起身来问老李,老胡怎么样了。老李坐下说,刚才跟着去医院的二秃子打来电话,说抢救的及时,命保住了。我舒了一口气,那还好,人没事就好。老李说,医生说,幸亏老胡穿了绝缘鞋,才没被击穿。老胡胳膊骨折了,我跟医生说,你关键时候用棒子打开老胡的手臂,医生说,就算打断了胳膊,也划算,要不是你这一下,老胡就算穿多大的绝缘鞋,也够呛了,大勇,是你救了老胡一命啊。

我说人没事就好啊,老胡平时是那么小心谨慎的人,怎么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还告诉我不能离电缆太近,自己却触电了。老李抽了一口烟,小声的自言自语道,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我奇怪的问老李,你咋突然这么说老胡?老李摇摇头,说没事没事,我瞎说的。

我没多问,拿起刚才盖在老吕身上的毯子,叠好,拿到空压机后面,打算放进工具箱,老吕喊我,说大勇,我刚才做了个梦……我说草,你做个梦有啥稀奇的,还值得拿出来说说。

老吕说,你不知道,这梦太奇怪了,我梦见我变成了一只老鼠,白色的,被一只猫追着,到处跑,最后让猫抓住了,咬断了一条腿。醒来还觉得脚脖子疼呢。

我说草,你咋不做梦变成一头猪,年底被宰了,哈哈。

我没搭理他,打开空压机的工具箱,工具箱里很乱,我把毛毯放地上,整理了一下,突然,借着空压机的照明灯,我发现工具箱里有一只凉鞋……

虽然空压机后面灯光微弱,但是我依然能清楚的看到这双凉鞋的鞋带,用细铁丝绑着,我想起这是老张死前的那晚,我第一次见到小丽的时候,帮她绑的,而在给死去的老张处理后事的时候,在大舅家的饭店再次遇上小丽的时候,小丽是穿着这只凉鞋的。后来钻机坏了好久,一直没怎么上班,这只凉鞋又出现在这。那么只偶遇一种解释是合理的,小丽,和那晚让我修鞋的,不是同一个人。那也就是说,我在大舅家门口看到的脚上涓涓的流着血,拿着凉鞋让我修理的,也不是小丽。

我把毛毯放在地上,一屁股坐下,盯着这只凉鞋发呆。我试着整理所有关于小丽的印象,我想我要找到一条线索,我得弄清楚关于小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有三个女人长得和小丽一模一样。第一个是那晚在山上我帮着修鞋的。第二个是大华的媳妇丁萌。第三个是山下理发店的老板吴海菁。他们之间难道只是长得很像?这难道只是巧合?

我就要和小燕订婚了,我承认我喜欢小燕并决定和她结婚生活在一起。于是我经常会决心不再和小丽纠缠不清,我甚至不了解小丽,不知道她的家住在哪她姓什么她到底隐瞒着什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可每次见到小丽我就会忍不住去心疼他牵挂他想抱她吻她甚至拥有她。小丽是神秘的,离奇的,好几次都因为小丽我会身陷险境,可好几次她又会帮我救我并在我受伤的时候流下关切的眼泪。我觉得得搞清楚这一切。可是她已经消失了好久。刚才路过的我又没勇气追上去。丁萌也神秘的消失了。对了,还有吴海菁。她曾在大华家帮我砸碎了屋门,救出了我的腿。当时她的表情很怪异,长的又那么像小丽。我不相信这只是巧合,其中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下班后我简单的睡了一小会,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我和老李开车去了医院。老胡已经醒过来了,躺在病床上输液。见我们来了,勉强咧开嘴,想笑笑,可是看起来有气无力。我们示意他别说话,好好休息。

值班的医生对我们说,触了一万伏的高压电还能活过来,不常见,这也就是命大啊,也得亏抢救的及时。我听了也替老胡后怕,连忙千恩万谢。老李站在一边,脸色阴沉,没做声。

回来的路上我边开车边问老李,李哥你看上去不太高兴啊,这是咋了,老胡没事,应该高兴才对啊。老李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看着窗外。本打算再问问,可看老李的样子,我只好作罢。

前面不远就是吴海菁的理发店,一些人围在门口指手画脚的向里边张望,理发店的门开着,却有水源源不断的从里边流出来,我靠近停车的时候,吴海菁正在用笤帚往外扫水,她浑身湿透,头发也湿了,一绺绺的散乱着,我赶紧下车,上前问道,海菁,这是咋了。

吴海菁见是我,站起身,哭了,脸上也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哥,楼上的房东家漏水了,把我家给淹了……”

我对老李说“李哥,你先回去吧,我帮她弄弄”老李也要留下来帮忙,我说你还是先回去吧,马上该到上班的时间了,咱俩都不回去哪行啊。你帮我请个假。老李想想也对,转身开车走了。

这条街是村镇的中心,街两边都是两层楼的门市。海菁租的是一楼,楼上是房东自己住的。建了金矿以后,矿上投资,给村里装的自来水。看样子是楼上房东的自来水管坏了。

我顾不了那么多,冲进海菁的屋子里,当时两只鞋子就灌满了水,水很凉,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海菁哭着说,楼上房东没在家,屋门锁着呢,这水就一直流了好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