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籍空青水碧斋诗集校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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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卷六古近體詩八十四首(2)

[3]謝家柳絮:南朝宋劉義慶《世說新語·言語》:“謝太傅寒雪日內集,與兒女講論文義。俄而雪驟,公欣然曰:‘白雪紛紛何所似?’兄子胡兒曰:‘撒鹽空中差可擬。’兄女(謝道韞)曰:‘未若柳絮因風起。’”後因以爲女子有詩才之典。弄玉:人名,相傳爲春秋秦穆公女,嫁善吹簫之蕭史,日就蕭史學簫作鳳鳴,穆公爲作鳳臺以居之。後夫妻乘鳳飛天仙去。事見漢劉向《列仙傳》。

[4]國士:一國中才能最優秀的人物。乘龍婿:比喻好女婿。水部:指南朝梁文學家何遜。遜官至尚書水部郎,故稱。

[5]福慧:福德與智能。科名:科舉功名。相期:期待;相約。

[6]妝奩:指嫁妝。奩:lián,古代盛梳妝用品的器具。燕市:指燕京。即今北京市。駿骨:據《戰國策·燕策一》載,郭隗用買馬作喻,說古代有用五百金買千里馬的馬頭骨,因而在一年內就得到三匹千里馬的故事,勸燕昭王厚幣以招賢。後因以“駿骨”喻傑出的人才。

[7]鷗波:鷗鳥生活的水面。比喻悠閑自在的退隱生活。

京兆署偕霞舫演耕,再用罾鴟韻[1]二首

策策微風過試燈,湘皋農事記吾曾[2]。晚村牛背初橫笛,新水魚苗不受罾。歸夢祇應縈屐笠,同官猶喜傍觚棱[3]。何緣釋耒供藏拙,元日占年雪滿塍[4]。

官地畦平土似篩,與君命駕共搴帷[5]。意中秋色黃雲壟,牆外春光紅杏枝。試聽工歌農有畔,樂章工歌禾詞三十六唱和從行詞。不愁旱塊雨能醫。小臣本是田間侶,社酒還容醉一鴟[6]。

【校注】

[1]演耕:皇帝親耕籍田。

[2]試燈:舊俗農曆正月十五日元宵節晚上張燈,以祈豐稔,未到元宵節而張燈預賞謂之試燈。

[3]觚棱:宮闕上轉角處的瓦脊成方角棱瓣之形。亦借指宮闕。觚:gū,指器物的邊角、棱角。

[4]釋耒:放下農具。謂停止耕作。耒:lěi,古代一種可以腳踏的木製翻土農具。占年:占卜年成的豐歉。

[5]命駕:命人駕車馬。謂立即動身。搴帷:東漢刺史到任,迎接他的車子照例要掛著赤帷裳。但冀州刺史賈琮到任時,登上車子說:“刺史必須廣視聽,察美惡,怎么能掛起帷裳來塞自己的耳目呢?”吩咐把帷裳褰起來。所屬各地聽到此事,都深爲震動。見《後漢書·賈琮傳》。後亦以“搴帷”稱高級地方官履任。

[6]社酒:舊時于春秋社日祭祀土神,飲酒慶賀,稱所備之酒爲社酒。

二月十五日與霞舫同作,三疊罾鴟韻

恭儉何須諫淅燈,文思惟仰帝堯曾[1]。中朝頗牧方推轂,橫海鯨鯢儼在罾[2]。漸喜初陽生眼纈,是日雪後晚晴。相看黃氣現眉棱[3]。平生迂拙成何用,耕斸唯當歸稻塍[4]。

翻愧危言似屑篩,上書囊合集書帷。年光好是中和節,花信傳開第一枝[5]。伏闕自慚恩似海,救時端賴道爲醫[6]。鳳池會送夔龍集,聖德于今更化鴟[7]。

【校注】

[1]帝堯:傳說中古帝陶唐氏,賢明、能幹的君主。

[2]頗牧:戰國時趙國名將廉頗與李牧的並稱。名將的代稱,轂:gǔ,車輪的中心部位,周圍與車輻的一端相接,中有圓孔,用以插軸。車輪的代稱,借指車。鯨鯢:即鯨。雄曰鯨,雌曰鯢。比喻兇惡的敵人。

[3]眼纈:眼花。纈:xié。

[4]迂拙:迂闊笨拙。耕斸:泛指耕種。斸:zhú,鋤頭。

[5]中和節:唐德宗貞元五年,下詔廢除正月晦日之節,以二月初一爲中和節。是日民間以青囊盛百穀瓜果種互相贈送,稱爲獻生子。里閭釀宜春酒,以祭勾芒神,祈求豐年。百官進農書,表示務本。見《新唐書·李泌傳》。

[6]伏闕:拜伏于宮闕下。多指直接向皇帝上書奏事。

[7]鳳池:即鳳凰池。夔龍:相傳舜的二臣名。夔爲樂官,龍爲諫官。鴟:chī,傳說中的怪鳥。

京兆署後園有亭三間,曰佳晴、喜雨、快雪,道州何文安公作尹時所題也。久漸荒廢,近稍葺之,落以詩。余于公爲門下門生,且與座主今山西巡撫雁汀王先生先後皆領斯職,撫茲不才,彌多愧慕[1]。公之子子貞編修、子愚刺史皆在京,將邀同作,以助斯亭之不朽云依依柳色尚章臺,特憶棠陰手自栽[2]。官閣猶如何遜在,後堂應爲蓋公開[3]。規隨漫欲傳衣缽,愛惜能無剪草萊[4]。乍可後生談笑續,花時同約賞花來。

桴鼓今慚董少平,還朝徒羨水衡卿[5]。鏡中春樹萬家雨,樓外西山一角晴。婪尾尚遲看芍藥,旄頭先爲掃槍[6]。子規啼處湘江暮,草綠仍牽望遠情[7]。

【校注】

[1]何文安:何紹基的父親。座主:唐宋時進士稱主試官爲座主。至明清,舉人、進士亦稱其本科主考官或總裁官爲座主。或稱師座。

[2]章臺:漢長安街名。棠陰:棠樹樹蔭。

[3]何遜:南朝梁文學家。蓋公:漢隱士,善治黃老言。

[4]規隨:漢揚雄《法言·淵騫》:“或問蕭曹,曰:‘蕭也規,曹也隨。’”李軌注:“蕭何規創于前如一,曹參奉隨于後不失。”後以“規隨”謂按前人成規辦事。衣缽:佛家以衣缽爲師徒傳授之法器,因引申指師傳的思想、學問、技能等。草萊:草莽,雜生的草。

[5]桴鼓:鼓槌與鼓。董少平:董宣,字少平,東漢初的陳留(在今河南開封南)人。有“強項令”之稱。時人有歌曰:“桴鼓不鳴董少平。”水衡:泛指管理水利之官。

[6]婪尾:酒巡至末座。旄頭:古代皇帝儀仗中一種擔任先驅的騎兵。

[7]子規:杜鵑鳥的別名。傳說爲蜀帝杜宇的魂魄所化。常夜鳴,聲音淒切,故藉以抒悲苦哀怨之情。

暮春澱園酒肆題壁[1]

馬場門外夕陽紅,扇子河邊春景融。御路洗塵榆夾雨,小樓吹酒杏花風。塔將山色沉湖裏,雷送車聲過苑東。不似仙居悵難到,宸遊樂與萬方同[2]。

【校注】

[1]暮春:春末,農曆三月。

[2]宸遊:帝王之巡遊。萬方:萬邦;各方諸侯。引申指天下各地,全國各地。

初夏

瓶花憔悴如老女,退筆淒涼似故侯[1]。天涯春去不容惜,並與詩人作四愁[2]。

城頭啞啞烏將子,屋角嘖嘖雀引雛[3]。閑激柳泉供踞鍛,自淘槐葉付公廚[4]。

【校注】

[1]故侯:泛指曾任長官的人。

[2]四愁:即四愁詩,詩篇名,東漢張衡作。後用以指抒發憂鬱情懷的詩篇。

[3]嘖嘖:象聲詞。形容聲音輕細。多指鳥蟲鳴聲。嘖:zé。

[4]公廚:官家的廚房。

奏事圓明園[1]

曉看山意靜,夜積雨清涼。宮樹迎朝旭,池蓮宿眾香。直廬淡樺燭,前席念痍瘡[2]。素食頻年愧,空隨鵷鷺行[3]。

【校注】

[1]奏事:向皇帝陳述事情。圓明園:清代名園之一。遺址在北京海澱附近。原爲明代故園。康熙四十八年賜予胤禛(雍正)。雍正即位後大加擴建,乾隆踵其事,至嘉慶始建成環繞福海的圓明、萬春、長春三園,總稱“圓明園”。園地周圍廣達二十餘里,半水半陸,園景彙集了當時江南若干名園的特點,集我國古代造園藝術精華,被譽爲“萬園之園”。咸豐十年英法聯軍劫掠園中珍物,並縱火焚燒。今僅存殘迹。

[2]直廬:舊時侍臣值宿之處。樺燭:用樺木皮卷成的燭。前席:《史記·商君列傳》:“衛鞅復見孝公。公與語,不自知厀之前于席也。”後以“前席”謂欲更接近而移坐向前。痍瘡:即瘡痍。指困苦的民眾。

[3]鵷鷺:鵷和鷺飛行有序,比喻班行有序的朝官。

洗兒,用山谷嘲小德韻

山谷本集與東坡和詩之韻不同,今依坡和之韻稍助庭圍喜,承歡天一涯。味餘甘蔗晚,香動荔枝斜。誤筆麞殊瓦,成行雁聚沙[1]。他年樹雞柵,足稱老夫家。

【校注】

[1]麞:獐子,古代叫麕。

種竹

俸錢買種千莖竹,喜雨亭前聞雨來[1]。他日牧牛亭下客,莫教牛鬥傷竹栽。

【校注】

[1]喜雨亭:在北京宛平京兆尹署後園內。

送治中石襄臣贊清擢守天津[1]

左輔股肱郡,石郎良吏才[2]。未能舒驥足,今始騁龍媒。荊杞荒兵後,魚鹽擅海隈[3]。繭絲知不貴,五袴怨遲來[4]。

恭謹傳家範,人知萬石孫[5]。芳蹤留偃室,陰德大于門。石長于治獄,同官半年,未嘗以私相干也[6]。舊迹章臺掃,循名渤海喧。隔牆好詩句,何日與同論。

【校注】

[1]治中:治理政事的文書檔案。石贊清:清貴州人,咸豐時爲天津府知府,後任刑部侍郎,治獄有明充之名。

[2]左輔:漢三輔之一左馮翊的別稱。因在京兆尹之左(東)得名。後世亦稱京東之地爲“左輔”。股肱:指拱衛首都或某一中心城市,與之有密切關係的地方。肱:gōng。

[3]龍媒:《漢書·禮樂志》:“天馬徠,龍之媒。”顏師古注引應劭曰:“言天馬者乃神龍之類,今天馬已來,此龍必至之效也。”後因稱駿馬爲“龍媒”。荊杞:指荊棘和枸杞,皆野生灌木,帶鉤刺,每視爲惡木。因亦用以形容蓁莽荒穢、殘破蕭條的景象。魚鹽:魚和鹽,都是濱海的出產。借指經營魚鹽的商人。

[4]五袴:《後漢書·廉範傳》:“﹝範﹞建初中,遷蜀郡太守……舊制禁民夜作,以防火災,而更相隱蔽,燒者日屬。範乃毀削先令,但嚴使儲水而已。百姓爲便,乃歌之曰:‘廉叔度,來何暮?不禁火,民安作。平生無襦今五絝。’”後以“五絝”作爲稱頌地方官吏施行善政之詞。袴:kù。

[5]家範:治家的規範、法度、風教。

[6]治獄:審理案件。

送友下第歸江南

多君骨相合封侯,苦說明珠又暗投[1]。李蔡生成下中格,陳登且臥最高樓[2]。花難同樣今歸也,舌試呼看尚在不?盧橘楊梅都已過,芙蓉及采五湖秋[3]。

得失尊前何足稱,罷琴涼月照花藤。逢人猶把項斯說,奏伎但聞棱等登[4]。莫遣閑愁添壘塊,好將至味別淄澠[5]。江東父老知相望,捲土重來信爾能[6]。

【校注】

[1]骨相:指人或動物的骨骼、形體、相貌。明珠暗投:語出《史記·魯仲連鄒陽列傳》:“臣聞明月之珠,夜光之璧,以闇投人于道路,人無不按劍相眄者。何則?無因而至前也。”後多用“明珠暗投”比喻有才能的人得不到賞識和重用,或好人誤入歧途。亦比喻貴重的東西落到不識貨的人手裏。

[2]李蔡:漢大將軍。中格:合格。陳登:三國人,曾爲廣陵太守令,有政績。

[3]五湖:太湖的別名,其派有五,故曰五湖。又楊慎《丹鉛總錄》云:“五湖則總言南方之湖:洞庭,一也;青草,二也;鄱陽,三也;彭蠡,(一名宮亭湖,即《禹貢》匯澤),四也;太湖,五也。”

[4]項斯:字子遷,江東人。唐代詩人,會昌中進士。奏伎:表演技藝。棱等登:翟灝《通俗編·聲音》引唐無名氏《玉泉子》:“丁棱口吃,及第謁宰相,俛致啟詞,意言棱等登科,而棱赬然發汗。移時乃曰:‘棱等登、棱等登……’竟不能發其後語而罷。翌日,有人戲之曰:‘聞卿善箏,可得聞乎?’棱曰:‘無之。’人曰:‘昨日聞“棱等登、棱等登”,非箏聲耶?’”後遂以“棱等登”爲箏聲的戲稱。

[5]至味:最美好的滋味;最美味的食品。淄澠:淄水和澠水的並稱,皆在今山東省。相傳二水味各不同,混合之則難以辨別。

[6]江東父老:《史記·項羽本紀》:“烏江亭長檥船待,謂項王曰:‘江東雖小,地方千里,眾數十萬人,亦足王也。願大王急渡。今獨臣有船,漢軍至,無以渡。’項王笑曰:‘天之亡我,我何渡爲!且籍與江東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無一人還,縱江東父兄憐而王我,我何面目見之?縱彼不言,籍獨不愧于心乎?’”後以此喻指家鄉的父老鄉親。捲土重來:謂失敗後重新恢復力量。杜牧《題烏江亭》:“勝敗兵家事不期,包羞忍恥是男兒。江東弟子多才俊,捲土重來未可知。”

晚食二首

晚食廚闌聞夜舂,虛堂客退得從容。泥人燈火思兒讀,遮眼文書愧吏慵。月出空明庭院水,雨餘清遠麗譙鐘[1]。閑中偏有淡生活,走馬何須悵轉蓬[2]。

六尺床鋪笛簟寬,追涼移坐雨初乾。花臨靜夜聞香烈,月近浮雲欲見難。抱葉眾蟬知不響,繞枝驚鵲未能安。祇餘扇底螢開闔,莫換西風得久看。

【校注】

[1]麗譙:亦作“麗樵”。華麗的高樓。

[2]走馬何須悵轉蓬:李商隱《無題》:“嗟余聽鼓應官去,走馬蘭臺類轉蓬。”

次和霞舫感懷

見舌知柔足自娛,他山有石寧嫌粗[1]。婁公不語容唾面,漢法爲圜或破觚[2]。八百家僮會須有,十千美酒行復沽。但愁世路風波惡,未至中流先買壺。

【校注】

[1]他山有石:《詩·小雅·鶴鳴》:“它山之石,可以爲錯。”毛傳:“錯,石也,可以琢玉。舉賢用滯,則可以治國。”鄭玄箋:“它山喻異國。”又:“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毛傳:“攻,錯也。”本謂別國的賢才也可用爲本國的輔佐,正如別的山上的石頭也可爲礪石,用來琢磨玉器。後因以“他山之石”喻指能説明自己改正錯誤缺點或提供借鑒的外力。

[2]婁公:婁敬的尊稱。亦即劉敬,漢初齊人。因首勸劉邦建都長安有功,賜姓劉氏。拜爲郎中,號奉春君,後封建信侯。是時匈奴兵強,劉敬提出和親之策,並徙六國貴族後代及豪強大族十萬餘人充實關中。漢法:漢代的法律制度。圜:huán,環繞。破觚:削去棱角。喻除繁雜而從簡易。

再用前韻與少鶴、香泉同作

嘯歌不廢我猶娛,脫粟自飽羹飯粗。金線壓殘同拆襪,毛錐無用尚操觚[1]。鉛可爲刀難使割,石原非玉豈求沽。市中買藥者誰子,能令此身容一壺。

【校注】

[1]操觚:執簡,謂寫作。

七夕二首,仍用前韻呈霞舫

中庭犢鼻相嬉娛,舉止未嫌南阮粗[1]。倦欲書拋嘲曬腹,巧難文乞懶操觚[2]。盼來繡幄人猶遠,償盡金錢酒可沽。恰是西風換今日,莫教花漏轉銅壺[3]。

自唱渭城聊自娛,年來心計未全粗。秋涼夜永親燈火,我讀君聽踞灶觚[4]。始殺喜成擒寇月,未寒猶作典衣沽。生平頗羨王宣義,紅帶歸遊獨佩壺。[5]

【校注】

[1]犢鼻:漢文學家司馬相如琴挑富家卓王孫新寡的女兒卓文君,文君私奔,與相如在臨邛賣酒。“文君當壚,相如身自著犢鼻褌與傭保雜作,滌器于市中。”見《史記·司馬相如列傳》。後用爲賣酒的典故。南阮:晉阮籍與其侄阮咸同負盛名,共居道南,合稱“南阮”。南朝宋劉義慶《世說新語·任誕》:“阮仲容、步兵居道南,諸阮居道北。北阮皆富,南阮貧。”

[2]曬腹:晉郝隆七月七日出日中仰臥。人問其故,答曰:“我曬書。”蓋自謂滿腹詩書也。後用爲曝書之典。

[3]銅壺:古代銅製壺形的計時器。

[4]灶觚:燒殘的木簡。指破舊書籍。

[5]王宣:明人,爲人豪邁好義。

感事二首

羿澆安史自相屠,鹽腹燈臍滿路衢[1]。從古鯨鯢爲大戮,但嗟鈇鉞逭天誅[2]。群疑內釁時難得,賊首楊秀清爲其黨所殺,賊中大亂數月乃定[3]。五間兵家事可圖[4]。痛惜將星仍夜落,向軍門攻金陵不克,退屯句容,卒于軍而賊始亂[5]。征南誰與繼平吳?

西川老將風流在,獨有威名繼桂涵羅思舉。四載能堅鍾阜壁,一軍猶反魯陽戈[6]。大呼氣絕宗留守,裹革屍還馬伏波[7]。賊勢始衰身亦死,蒼茫天意竟如何?

【校注】

[1]羿澆:上古傳說中勇士羿和澆的並稱。澆,也寫作“奡”。夏代寒浞之子。安史:唐安祿山、史思明的並稱。兩人爲發動安史之亂的首領。

[2]鈇鉞:斫刀和大斧。腰斬、砍頭的刑具。泛指刑戮。鈇:fū,鍘刀。逭:huàn,逃避。天誅:帝王的征討或誅罰。

[3]楊秀清:太平天國領導人之一,封東王。

[4]五間:五種離間方法。

[5]金陵:古邑名,今南京市的別稱。戰國楚威王七年(前三三三)滅越後在今南京市清涼山(石城山)設金陵邑。句容:今江蘇句容縣。

[6]鍾阜:指紫金山,金陵(南京)的屏障。魯陽戈:傳說戰國時楚之魯陽公曾揮戈,使太陽返回三舍之地。後用以比喻人力回天。

[7]宗留守:指宗澤,南宋抗金名將。裹革屍還:用馬皮把屍體包裹起來。謂英勇作戰,死于戰場。

知愧堂書事京尹廨東有堂,秦小峴侍郎瀛榜曰“知愧”[1]

殘暑猶鏖秋未深,斷雲將雨洗高林。家貧約客市中飲,吏退攜詩閣外吟。隱砌小蟲聞偶語,棲梁雙燕動歸心[2]。大官白粲慚徒耗,三品以上俸皆白米[3]。戚促虛教歲月侵[4]。

【校注】

[1]秦小峴:不詳。

[2]棲梁雙燕:唐沈佺期《古意呈補闕喬知之》:“盧家少婦郁金堂,海燕雙棲玳瑁梁。”

[3]白粲:白米。

[4]戚促:窮迫,迫促。

澤州七夕[1]

梧葉初凋半死枝,荒庭夜色倍淒其[2]。人間徒有他生約,天上應餘再見期[3]。碧落黃泉無覓處,露床塵簟早涼時[4]。夢魂剩繞新塘路,一夕秋風萬里悲。

【校注】

[1]澤州:今山西晉城縣東北。

[2]淒其:悲涼傷感。

[3]他生:來生,下一世。

[4]碧落:道教語。天空,青天。

避地澤州,所居書院村,明道先生令晉城所設

鄉校故址也,愛其土風。忽已二年,荊湖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