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梅就这样完了吗?从相识到分手不到两个月。这一切像是在做梦,又像是在梦游,如此漂亮、可爱、动人的北京姑娘都被我撵走了——烨啊,烨啊,你到底是哪根神经出了毛病呢?你的心肝宝贝蕊会理解吗?她会像梅一样待你吗?
人说爱和被爱都是幸福,于我来说则都是痛苦。我爱蕊,但蕊不爱我,被视为痛苦;梅爱我,我却不爱她,被视作痛苦。
爱与被爱是人的情感需要,麻烦在于二者常常发生错位,爱上了不爱己者,爱已者又非所爱。人在爱时都在乎被爱,视为权利,在被爱时又都太看轻被爱,受之当然。
爱情本来是两性之间最严肃的一件事,调情是轻松的,爱情是沉重的。真正的爱情是灵魂与灵魂的结合,肉体的亲昵仅仅是它的结果。
背着沉重的“十”字架,我艰难地喘息着。在情感的路上,我越走越累,我真像一只快要老死的骆驼在沙漠中跌跌撞撞地行进。我还要追求爱吗?我要怎样才能踏入爱的绿洲,饮到爱的甘露呢?
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吗?爱为什么如此折磨人呢?
我一方面为着四级考试而心神不安,一方面又要加班加点地修改来稿。为了学业,为了前途,我绷紧了神经;为了情,为了爱,我差点浑身瘫软。
有一个声音在响着,“烨,你不能再沉迷下去了,你要清醒了,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男子汉以事业为先,情感的事只应是男人的一部分!”
我意识到自己已身陷囹圄,如果不采取一定的措施,那我可就完了。
说干就干,一切从头开始。
鬼使神差般的,我跌跌撞撞地来到一个不起眼的理发屋。
“咔嚓”一声,我眉心上方的一缕青发随着剃刀的刀锋而“拔头而落”。不到10分钟,原来的一头黑发不冀而飞,我成了光头。名副其实的绝对的光头。光头是什么意思呢?失恋或失意?抑或是长了疥疮?后者的可能性肯定为零。
黑发是无辜的,它们成了实实在在的牺牲品。为了纪念这些“掉离故土”的黑发,为了记住这个受伤的光头,我特作诗如下:
无题
作别西边的云彩
轻轻掸去眼角的露珠,远逝的斜阳
拉歪了,身后
深深浅浅的脚印
你轻轻地去
正如你轻轻地来
那一场风花雪月,你身披彩衣,手举烛光
冥冥中,冰凉的诱惑
荡起遥遥的渴望
火红的玫瑰
温暖了一个冬天
飞舞的尘埃沾满
带泪的衣襟
漫天飞舞的雪花
预示着,翻滚的凄美
流入大漠深处的
是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