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郡主?那可是亡国之女啊!”年老一些的长者听了,不赞同道,“咱们的北院大王岂会受一个亡国之女的蛊惑,我看你定是搞错了!”
“没错没错,肯定是你搞错了!北院大王战功赫赫,中原疆土之上的人听了他的名号无不闻风丧胆,他岂会爱上一个亡国之女!你休要胡言乱语!”
这黑衣人万万没有想到,这里的百姓一个一个如此维护北院大王,一点也没有受到他言语的蛊惑。
“一定是老将军做了什么错事,我舅舅在朝中做事,我唱听说裴家仗着和太后亲,又有皇后娘娘这个女儿,长做些损民之事,尤其是裴家的少爷,在永野驻守,仗着天高皇帝远,欺压乡民,强抢幼女!”
“你这人是从哪里来的,故意说些话抹黑王爷,我看要把你抓起来好好审问才行!”
这黑衣人在这里蛊惑一番,非但没有影响到众人的事件的判断,反而一下子就激起了民怨,一下子被众人团团围住,要将他抓起来拷问。
黑衣人见状,自觉不妙,即刻像喊打的老鼠,逃之夭夭,一些愤慨的人追了上去,与他当街追逐起来。
一下子,关心裴世年负荆请罪的人少了,统统都去追那诋毁北院大王的人了。
裴世年察觉到百姓们的反应,一张本就难看的脸色如今铁青。
他心中想,看来,太后和夫人都低估了北院大王在百姓们心中的分量!
太后想先靠民间舆论的力量影响到百姓对北院大王的看法,并非易事,只因这些年,他的功绩太过显赫,早就盖过了皇上和太后的声威。
若他想取而代之,只不过振臂一挥的事。
想到这里,裴世年的脸上惊起了一身冷汗来。
不远处那朴素的马车上,一个老妇双手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手背上青筋泛起,目光中的阴沉渐渐汇聚于瞳孔之上,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太后……”坐在旁侧的裴氏凶狠地道,“那般刁民当真是善恶不分,以我之见,暗中杀了几个,让他们尝尝藐视太后和皇上的下场。”
“回宫!”太后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看来,她当真还是低估了北院大王了。
“太后,日后要如何计划?”裴氏问道。
太后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神情冰冷,道,“这江山总归不是他慕容沧海的,一山不容二虎,总有一天,哀家会让慕容沧海身败名裂!”
听了太后的这一番话,裴氏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大哥,不抓吗?”那高处的酒楼雅座内,慕容云卿站在床边,大街上发生的一切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那英气逼人的脸上散发着浓烈的杀气,一切对大哥不利的人和事,他统统都容不下,若非慕容沧海制止,他早飞身下去,将那散播谣言之人抓将起来。
慕容沧海端起面前的清酒,不疾不徐地饮了一口,淡淡地道——
“他还不值得你动手。”
声音里有股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