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里头,至始至终拽着属于太子的那块玉坠。
侍女们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踏雪。”良久,她终于开声,踏雪弯着腰上前来——
“郡主。”
“去外面找一块砖来。”她吩咐道。
“是。”踏雪出去找砖块了,不一会便拿了一块进来,道,“这是院子里捡的,有些脏,郡主,容奴婢先去洗了。”
“不用了。”她冷冷地开口。
接过踏雪双手奉上的砖,她将那玉坠子放在桌上,然后,再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高高扬起砖头,一把砸了过去。
抬起砖,那坠子已经碎成了一堆粉末。
她低头,一滴眼泪落在这堆粉末上,打湿了一块,她拿出袖中帕子,将这一堆粉末全部擦了干净,一点痕迹也不留。
“把我的帕子洗了。”她吩咐道。
“是。”
她望着窗外,天,已经快要亮了,一夜未眠,她却不觉得有任何困意。
她明白,和慕容沧海的距离又远了,她和他之间,又有一场算计和被算计。
心,很疼,很疼,疼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或许,她对赢烈发下的誓言会成真,她这一辈子也无法拥有相爱的人了。
她捂着心口的位置,趴在桌子上,用桌子坚硬的边角顶着疼痛的地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下。
“怎么不到床上去歇着。”突然,一双大手伸了过来,她落入了一个她熟悉的,霸道的怀抱中,这怀抱有时候温暖,有时候却让她快要窒息。
“睡不着。”这一次,她并没有挣脱,好似没了力气,任由他抱着。
他转身,将她打横抱起,那抱着的双手,不知不觉用了很多很多的深情——
“到床榻上歇着。”他将她抱到床榻上,身子欺了上去,伸手去解开她的衣衫,她下意识地伸手阻挡。
他压住了她的手,道,“我不会做什么,只是看一看。”
他将她衣襟上的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露出那雪白的心口来,她的玉肌如奶般嫩滑,令人爱不释手。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欲望。
当扣子再解开一颗,露出来的身体,却让慕容沧海大大的抽了口气,他眼睛阵阵发热,手颤抖着——
这是一具什么样的身体啊!
心口以下的地方,密密麻麻的伤痕,那么深,那么丑陋,一直绵延到了肚子上,腿上……
他以前看过一次她的身体,远远没有现在伤的这么深。
他仿佛看到那沾了辣椒水的辫子,一遍一遍,无情地抽打在她的身上,耳边回响着的,是她阵阵惨叫的声音。
他这样赤果果地看她,她脸上一阵燥热,伸手捂住,用力将衣裙拉上去,要将自己包裹住。
他却不肯,大掌轻抚过那粗糙的疤痕——
“疼吗?”他问。
她心里头一颤,疼吗?当然疼,只不过,她不怕罢了。
“我不怕。”她说,“身体的任何疼痛,都会过去的。”
他的眼眶涌起一阵一阵的热意,他将她的衣裳一件一件穿好,一颗一颗扣子为她系好。
他从未做过这样细致的活,动作间不免显得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