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太子将手中的包袱一把丢在地上,动作间带着勃然的怒气,“皇祖母,你为了陷害多融郡主,居然不惜连累宁妃落胎,这等残害皇嗣的行为,竟然是出自一宫太后之手!本宫实在费解!”
太后昂起下巴,别过脸去,一脸平静地道——
“哀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宁妃落水,确乎是多融之过错,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并非哀家冤枉她。倒是你,身为东宫太子,为了一个女人,居然率领这么多禁卫军包围懿坤宫言辞间威胁哀家,简直大逆不道!若被皇上知道了,你这太子之位定然不保的!”
眼见太后在证据面前仍旧抵赖,太子步步紧逼,道,“宁妃近日一直感到疲乏头晕,不是因为怀胎的缘故,而是因为她喝了皇祖母你早已经调好的药,你只不过再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让她滑胎,然后将罪责推脱到多融的身上罢了。
本宫还获悉,宁妃原本熟识水性,就算真是意外落水,也能自己游上来,但是这一回落水她却没有施展自己的本事,原因就是……”
太子指尖直指着太后,眼中的冰寒之意蓦地溢出,“她近期密集服用你的药,导致落水之后浑身虚软无力,根本无法自救。而这该死的奴才,说是赏给宁妃的,实则是太后你的亲信,她前有下药之举,后有用脚绊宁妃,制造宁妃被多融郡主推下水的假象!这一切都是皇祖母你示意的。”
太后听了,猛地看向地上跪着的宫女,这奴才见了太后这杀人般的眼神,身子瑟缩了一下。
太后收回视线,虽然心中已是汹涌澎湃,但脸上依然维持着太后应有的威严和端庄,她怒地一拍桌子,那手上的护甲都飞了出来——
“满口胡言乱语,这是栽赃陷害!这是全部都是你的猜测!妃嫔之间斗来斗去,实属平常,就说那元妃,嫉妒宁妃怀了男胎,你怎么不说是元妃下的手。”
太子摇了摇头,道,“时至今日,皇祖母为何还不愿承认,为了置我于死地,费劲了心机呢?宁妃,元妃,荣妃,都不过是可怜的牺牲品罢了。”
“十多年过去了,这个东西,太后可还记得?”说着,太子抬起手来,摊开手心,一颗黑褐色的药丸赫然出现在他的掌心。
太后见了这东西,那如泰山般岿然的表情才终于洞了。
怎么会,他怎么会发现这个东西的?
“这颗药丸就是让本宫中毒达十年之久的罪魁祸首,而这东西是你放进我皮袍里的。”
“……”太后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微微出了汗。
“为什么?”太子那温润的眼中流露出失落和伤感,“皇祖母为什么要想方设法置孙儿于死地,在孙儿十岁的时候就下了毒。”
太子恍惚想起那个时候来,他嫡亲的母后——长孙皇后仙逝。
母后死后,年幼的他万念俱灰,郁郁寡欢,太后见他如此,便将他接到懿坤宫来亲自抚养着。
日日讲着故事伴他入眠,又亲自下厨为他做他喜欢吃的东西,令他散心,给他将为人君者要懂的道理,处处关怀,事无巨细。
太后无微不至的关怀,才让他得以从那无无底的悲痛中活过来。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太后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悄然间在他的皮袍里缝入了一颗毒药,让这毒性慢慢的渗透到他的身体里面,要让他一点一点,慢慢地,不知不觉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