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苏清墨在被人玷污了清白后,她第一次面对她,她的心本来有点慌,想起了当日在静安寺冷庵里发生的种种。
“大小姐,您怎么了?”银杏见苏白熙脸色发白,便关切问道。
“没,没什么,你去园子里采几株桃花枝来,我有些私密的话要和二小姐说。”苏白熙敛下心虚的神情,将贴身丫鬟支开了。
“大姐,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见你到妹妹那里去坐坐。”苏清墨像从前一样客套着,可语气明显很冷淡,眼角噙着一丝恨意。
苏白熙面上堆起虚与委蛇的笑来,客客气气道,“二妹,你最近可好,我刚回来,好多事情忙着,还来不及去看望二妹你呢,本想忙过这两日就过去的。”
“是吗?”苏清墨冷笑道,“我还以为大姐有了七妹,就把二妹忘了呢。”
“怎么会呢?”苏白熙大着胆子向前,摸着苏清墨的手背,轻轻道,“二妹你想多了,只不过你的身子没有恢复,七妹又闲来无事,便和我亲近了些,等二妹身子好了,还有七妹什么事呢?比较起来,七妹温温吞吞的,总也没个主意,还是二妹你好一些。”
“可是,我的身子永远也不会好了,大姐。”苏清墨的拳头紧握着,那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声音更加冰冷。
苏白熙听了,表情一怔。
苏清墨向前跨近了一步,那已然失去往日神采的眼睛深深陷入眼眶,阴森森地盯着苏白熙,怒气质问道——
“大姐,我始终想不通,那日,你为什么要让那杀千刀来玷污我,你为什么还要把门关上,如果你不关上门,我完全有机会逃跑的,也不至于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你知道吗?父亲正准备随随便便找个人把我支出府去!我这辈子,已经完了!”苏清墨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声音便高了起来。
苏白熙连忙四下看去,远远地,只见老夫人在苏樱和苏月明的搀扶下往百荷亭这边走过来了,她心里一急,压低声音道——
“二妹,你休要胡言乱语,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好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苏白熙说着,便记得撇开苏清墨。
谁料,苏清墨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死死抓紧,不肯松开,她眼眶发红,情绪激动,道,“大姐,你还没给我一个交代,你要去哪里?”
苏白熙见她还要纠缠,索性脸色一沉,无情道,“二妹,说来说去,你也是咎由自取,你别忘了是你自己想些见不得人的主意,想让苏月明在静安寺丢丑,如今你恶有恶报,把自己绕了进去,这关我什么事,放开!”
她用力一甩,又借力一推,苏清墨受到冲击,整个人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苏白熙见状急急忙忙跑开了,她生怕老夫人看到她和这神志不清的苏清墨纠缠。
“大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苏清墨怔怔地坐在地上,望着苏白熙仓皇离去的狼狈背影,心如坠入冰窟里,冷的浑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