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葬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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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易子安找上门时,我正同童莎商量,是不是该给她肚子里小家伙添东西了。我还特意跟妈妈说了,让她把那段时间空出来。米文又在相亲了,关于这点,我真的很懊恼,我的意见是让米文自己找,合适不合适相处下来,也就了解了。可那终究只是我的想法,厌了,我也就不多说了,只是跟妈妈说,童莎生的那会儿,她必须在。

我跟白子鸣说,要陪童莎去买点东西,白子鸣正同元潇在商量着什么,到也没多说,只问了句,要不要送。我回他,不用了,省得停车位难找。

从那天庙里回来后,我同白子鸣相处方式有点像老夫老妻的关系,说不上是默契还是客套,总之彼此似乎有点相敬如宾的感觉。

“我们走了。”

童莎先去开门,我跟在她身后。门刚打开,童莎整个人忽的便往后踉跄着退过来,我连忙伸手去扶。我双手从她身后伸过去,用尽全力扶着,两个跌跌倒倒往地上倒下去,在触地的那一刻,我将童莎搂在胸前,感觉腰的位置卡的一声,似乎是骨头错位的声音。

“怎么了?”

白子鸣率先走了过来,元潇也连忙跟了过来。门被推开,易子安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白子鸣和元潇,愣了愣。但很快,便指着童莎叫道:“你起来,我有话问你。”

我看到元潇的脸色一冷,修长的手指猛的攥成了拳,但却被白子鸣不动声色的拦了下来。

“请问你是……”

童莎已经爬了起来,我的后腰处一阵揪心的痛,但仍咬了牙站起来,元潇几步上前,将我扶起,童莎的脸色先是一片苍白,然后便是一阵涨红。

“莎莎。”

童莎看着我,我摇了摇头,指着她的肚子,“你没事吧?”

“没事。”童莎摇头,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攥着。

易子安的目光落在童莎的肚子上,脸上有片刻的紧张,但当目光看到扶着我的元潇时,脸上又生起了一片嫌恶。

“乱七八糟的,童莎你跟我走。”易子安没有理会白子鸣的话,只是冷眼看着童莎,“收拾下跟我走。”

我看着童莎因为愤怒而颤抖的身体,有心上前劝两句,却感觉后腰处痛的连动都难动,白子鸣转首看着我,“怎么了?”

“我把腰扭了,你来扶下我。”

白子鸣走了过来,扶着我,我贴着他轻声说道:“他是童莎孩子的父亲。”

白子鸣点了点头,招呼元潇,“元潇,你去开车,我们带米诺去检查下。”

我知道他是有心给童莎和易子安腾出谈话的地方。元潇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脸色肃沉的往外走,白子鸣半抱着我走到童莎跟前,“莎莎,好好谈。”

童莎担心的看着我,“要紧吗?”

“没关系的,只是扭了下。”我往前半步,小声的说了句,“我们就在外面,有事你就大声叫。”

童莎点了点头,白子鸣这才双手一捞抱着我往门外走。

“米诺,还真是小看了你,这么快就有金主了。”易子安冷言冷语的嘲讽着,我感觉到白子鸣的手一紧,一股冷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我转身看着易子安,“我给莎莎面子,不跟你计较,可你也得学会,给脸你得揣着,不然给脸不要脸,吃亏的是你自己。”

“你……”

“我们走吧。”

白子鸣抱着我往外走,门口,元潇的脸就像是寒冬的冰棱子,一不小心就能戳死个人,我低声的叹了口气,“元潇,这是童莎的事,得她自己拿主意,我们……”我摇了摇头没往下说。

“元潇去开车吧。”

我连忙制止,“不,等会儿去,我们在门外候着。”

“你……”白子鸣看着我,疑惑的道:“你担心他会对童莎动手?”

我点了点头。

“童莎她怀着孩子。”

我苦涩的笑了笑,童莎是怀着孩子,可屋里的那个人是易子安,一个自私的眼里只有自己的人。

“那天我陪童莎体检的时候遇上他和他老婆了。”

元潇闷闷的说了句。我了然的点头。示意白子鸣将我放下,找个楼梯坐,白子鸣没有理会我,往边上挪了几步,在台阶上坐着我被他拥在怀里。

三人小心的听着屋里的动静。

先是易子安的咆哮声,相反童莎的声音到是很少听到。白子鸣将我攥得紧紧的手拨开,小声的说道:“别担心了,我们我不是在门外吗?”

但是白子鸣的话刚落,便听到童莎的尖叫。几乎是与此同时,元潇已经拧开了门,屋里童莎捂着脸坐在一旁啜泣。易子安看着门口的我们,脸上的神经一跳一跳的。

“你们一直在外面?”

我略过他,看着童莎,“莎莎,抬起脸来。”

童莎摇了摇头,我又说了遍。“童莎抬起脸来,让我看看。”

童莎抬起头,然后我便看到她一侧脸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我看着易子安。

“易子安,童莎怀了你的孩子。”

易子安阴森的脸满上是冷意,“谁知道是哪个孽种。”他的眼光有意无意的扫到元萧身上。

我笑了笑,是的,确实是个孽种。白子鸣在我耳边小声说:“诺诺,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你不适合插手。”

是的,一直我隐忍不发,就是因为这个男人,他是童莎掏心挖肺爱着的男人,我纵有再多不满也不能说,不能做。可是今天我不想再说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他打了童莎,在我的面前。“子鸣,帮我一个忙好吗?”

白子鸣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看着我,“你真的打算插手?”

“他打了莎莎。”

白子鸣点头,将我抱到童莎身边。嘱咐元潇,“看好她。”元潇眼里有着一抹不愤,我轻声说道:“元潇,你不适合。”元潇亦明白我的意思,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皆是因为上次他陪童莎去做检查,如果他再出手,对童莎来说似乎很难解释。

白子鸣脱了西装外套,松了松袖扣,看着易子安,“是外面去解决,还是在这里解决?”

易子看着白子鸣,脸上略过一抹不屑。

童莎转了身抓着我的手,“诺诺,不……”

我摇了摇头,“童莎,你可以爱他,但我不可以让你被人打。”

我的话声才落,白子鸣已经狠狠的挥出了一拳,打架,易子安又怎么会是白子鸣的对手?几番对阵下来,易子安已经倒在地上抽着冷气。白子鸣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服,看着躺在地上的易子安。

“跟一个女人还是怀了孩子的女人动手,你真是能耐。”

“元潇扶我过去。”说是扶其实是抱,元潇半抱着我,走到易子安跟前,我看着易子安,“我一直看不上你。”易子安抿了嘴看我,也算是硬气的了,挨了这么多下,硬是没吭一声。“你跟童莎怎么闹是你的事,不过跑到我这来打人,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自己走,还是我帮你出去?”

易子安起身,看了眼沙发上的童莎,转身往外走。

白子鸣倒了杯水坐在沙发,“都是皮外伤,过段时间就会好。”显然是说给沙发上的童莎听。童莎抬起头,“诺诺,我们离开好吗?”

“你决定了?”我看着童莎,“你想清楚了?”

童莎点了点头,“我想好了,这个孩子我自己来养。”

“易子安能同意吗?”

童莎敛了眉眼,却有着浓重的鼻音,“这是我的孩子。”

我叹了口气,看着白子鸣,“我的腰真的很痛。”

童莎立刻转了过来,看着我,“医生怎么说?”

这个傻瓜。

贝令瑜在黑夜KTV的艺名叫美娜。

自从上次跟那个爱玩SM的男人出台后,那个SM男经常会来点她,但大部分时间都被她拒绝了,实在太痛苦了。

不出台在后台休息的时候,贝令瑜时常会点根香烟,在烟雾弥漫间回忆着曾经的一切,想得最多的是杜承宇,动情处眼泪便会哗哗的掉。很多时候她会问自己为什么不像林嫣一样选择结束,或许那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尊重,可是她没有勇气,不都说好死不如赖活吗?

今天晚上那个SM男又来了,照点了她的台。妈咪说让她机灵点,这是个有钱的金主,能让他长期包了,她也就不用这样辛苦了。贝令瑜笑了笑,确是个金主,可是有命花吗?

“美娜。”SM男叫了一声独自喝着酒的贝令瑜。

“有事?”贝令瑜看着他,“我们划拳吧,还是我唱歌?”

SM男上下打量她一番,“你为什么到这来上班?”

贝令瑜笑了笑,这种问题真的很白痴,可是她又不能不回答,于是似真似假的说道:“我得罪了一个人,被逼的。”

“哦,什么样的人?”

贝令扯了扯嘴角,那个笑便带着讽刺的味道:“很历害的人,让我在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然后不顾走到哪,都没人敢录用我。”

SM点了点头,忽的转了话题,“今天出台吧。”

贝令瑜摇了摇头,“我不方便出台。”

“那个来了?”

贝令瑜点了点头,却不料SM眼里竟起了一层兴奋的光,凑近贝令瑜轻声的嘀咕了几句。完了便退到一边,贝令瑜来回打量着他,似是在考虑他说的可行性。想到他说的那个数字,终于还是心动了,于是不确定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SM男点头,“当然,我骗你干什么,你知道要你情我愿才能竟兴,我虽然爱玩但不喜欢CJ这种事。”

“好吧。”贝令瑜最后还是咬牙应承了下来。

两人起身往外走。

杜承宇到了A市,他直接去找的萧佐旭,但在知道萧佐旭的死讯时,整个人傻了,他很快又打听了下宋帅,也确定是死了。

走坐在大街上,杜承宇忽然就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地方能去?什么时候走到米诺家门口的,连他自己都混然不觉。待到要退出来时,已经晚了,苗文芳已经看到了他。

“妈……”几乎是习惯性的杜承宇张嘴便叫了,苗文芳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愣,但想到前段时间的沸沸扬扬,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把杜承宇让到客厅。

“你怎么来了?”边杯水都没倒。

杜承宇嘴唇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苗文芳也不理他,取过放在一边的针和线织起了毛衣。杜承宇看着是小孩的衣服,心里一顿,脱口而出道。

“米诺她?”

苗文主撩了眼看他,也不解释,淡淡的点了点头。杜承宇想,宋帅不是死了吗?难道是遗腹子?

“你有事?”苗文芳看着杜承宇。

“没有,到这边来办点事,顺便来看看。”

苗文芳很快的点了头,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杜承宇知道这是有话要说了,他像从前一样肃直了身子。

“你和米诺已经离婚了,你跟我们跟米诺都没关系了,我想大家还是不要走动的好,省得彼此难堪。”

杜承宇感觉着背脊里有股热流在淌动,一直顺着脊梁往下淌。

“既然分开了,米诺是死是活也都是我米家的事了,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杜承宇咽了咽干干的喉咙,“我明白。”

“那好,我就不送了,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杜承宇如同来时一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白子鸣找了个江湖朗中店,每天背着我去做针灸,做按摩。我总是会在做到一半时,不自觉的睡着,睡梦中总感觉到有双眸子盯着我看,带着怜惜带着痛疼。可是每当我睁眼时,看到却是旁边白子鸣温和的笑脸。

“子鸣,你一直在我身边吗?”

白子鸣点头,将手里的报纸随意一放,“我一直都在,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