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问苗文芳,她这一生最高兴的事情是什么?她肯定会说,生了个女儿。但若是你接着问她,最痛苦的是什么?她马上会想也不想的告诉你,生了个女儿。
苗文芳文化不高,某次她看一部电视剧,听到里面一个演员悲天长叹一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时。苗文芳的脑子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个愣神,无比感动的热泪满眶。她真想跟着说句,成也女儿,败也女儿。
今天,苗文芳是被邻居几个掐人中,抹清凉油给救醒的。
事情的起因是,隔壁一个邻居家的小孩上网,然后石破天惊的叫了句:
“妈,这不是米诺姐姐吗?”
然后……
醒过来的苗文芳捂着胸口,眼泪便像是打开的水龙头,哗哗的往外流。青紫色的脸上神经末梢不受控制的抖动,哆哆嗦嗦着嘴吧,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周围的邻居一见这情形,连忙拿出速效救心丸,端过一杯水给喂了。
“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啊?”
苗文芳哭出那一嗓子后,周围的人便放下了心。等她情绪稍微稳定点,便劝道:“诺诺妈妈,你快跟诺诺联系吧,孩子别想不开啊。”
电话响起时,门口那个长相周正,眼神纯净的像一个邻家弟弟的大男孩正甜甜的对着我笑。
“米诺,我真的是白子鸣的朋友。”
我接起电话,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走进来。
“妈,什么事?”
“诺诺啊……”苗文芳就差咬断舌头,才控制住那股哭意,平静的说道:“很久没跟家里打电话了,怎么样,最近好吧。”
我在第一时间便听到了妈妈声音里的颤音,警觉的问道:“妈,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没有,哦,有点感冒。”但不容我再细说,她却紧接着说了句,“我锅里还在烧菜,先这样啊。”
电话被挂断。我回头,见那个大男孩正看着我,脸上隐隐有关心的表情。
“你说你叫元潇?”
元潇点了点头,笑容越发的亲切,“是的,我叫元潇。”
“白子鸣呢?”
“处理些事情去了。”
我点点头,他本来就是来为雅文占江山的,先公后私很符合他的行事风格。只是,他怎么就没跟我提起这个元潇呢?
“我是临时跟来的。”
我狐疑的看着元潇,难道说,这个人会读心不成?我笑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招呼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好在又响起了敲门声。一室的寂静中,我听到楼道里响起沉重的脚步声,续而是重物砸门的声音。凝神细听,似乎就在隔壁。
“好像有事!”元潇的声音虽是不确定,但他已经起身去开门,经过我身边时,一把将我扯到了身后。
“秦子路?”
门开处,我看着那个拿着根棒球棍砸门的人,很难相信会是我认识的那个秦子路。秦子路回过身看着我身前的元潇,眼里虽有疑问,但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已经让人看不出那丝疑问。他对着我摆了摆手。
“米诺,你回去。”
然后再次握起手里的棒球棍砸了下去。
“你们认识?”
元潇回头看我。我点点头,“朋友,是这套和那套房子的房东。”我指着我们站着的地方,然后又指了指秦子路在砸的那扇门。
“那这是怎么了?”
“那里面住着他的前妻,看样子,好像出什么事了。”
元潇邹邹眉头。下一刻他就走了过去,拍了拍秦子路的肩。
“这样开门有失文明,我来吧。”
秦子路被他轻轻一拨就给划啦到了一边,我走了过去,轻声问他,“什么事?这么大脾气?”
秦子路抬头看我,脸上忽的生起一股内疚的神色,他看着我,眼生痛疼,最后猛的撇了头。“没什么事。”
我讶异的看着他,这是怎么了,我一直以为他的刻意疏离是因为我的拒绝,难道说不是?元潇忽的回头说了句,“好了,可以进去了。”
我愕然的看着大开的大门。几句话的功夫而已啊!
元潇搔了搔头,“他把锁给砸变型了,不然早好了。”
我跟秦子路对看一眼,似乎都在想,这个人会不会是个神偷。
“我先进去,等会来看你。”
秦子路闪身进了门,换我跟元潇傻眼了。这秦子路是不是傻了,找个开锁的多方便,至于这样砸门吗?
A市萧氏总部
萧氏总裁萧天远森寒着脸,双眸锐利的锁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道:“你是什么人,你想怎么样?”
白子鸣淡淡的扫了眼萧天远,口袋里取了支烟,点燃,深吸一口。方才说:“把萧佐旭交出来,我不喜欢废话。”
“就凭你一句话,我萧氏的少公子……”
白子鸣看着手里的青烟袅袅,慢慢的抬了眼看着萧天远。萧天远的猛的发现,眼前的年轻人虽然是人淡如菊,但这淡淡的温雅中却有着一股看不见的肃杀。几乎是难以想像,他禁然会被他一个眼神而打断了要说的话。多年商海侵淫,见过各色人等,他可以很轻易的第一眼便能从他人的身上看到他们的最终的目的,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犹如一片深遂的海,你以为纯澈到底,实则是暗涌无边。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白子鸣起身,打算离去。
“且慢。”
萧天远绝不会相信白子鸣是放弃的态度,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阻止是为什么?难道说真的打算放弃萧佐旭?这样情不自禁的动作产生的后果便是,面对白子鸣淡定的目光,他怔愣了。这是一种离他久远的表情,此一刻,当醒悟到自己的行为时,萧天远无奈的叹了口气。
“白先生,能否说明一下,佐旭与先生到底有何冤怨?我萧某绝对给先生一个交待。”
白子鸣摇了摇头,看着萧天远。
“慈父多败儿,你萧氏只怕气数尽了。”
“你……”
任是谁听到一个人当面指责,只怕都能以容忍,便惶论A市的萧氏总裁。涵养再好,顾忌再多,这一刻萧天远也再做不下戏。他萧沉了眉眼,冷声说。
“白先生,我萧氏虽不是什么强企,但凭你这一句话,似乎也过了。”
白子鸣笑笑,抬头看着萧天远,温温文文说道:“打扰了萧先生。”转身便走。
出了萧氏大楼,白子鸣拿了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我在A市,见个面吧。”
从脚下往上看,那些石灰色的建筑,密密麻麻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不过只要你走近了,便会发现,大理石的平面上,有着各自不同的笑脸,无论他们躺在这里是什么样的感受,可面对你的永远是一副笑脸,似乎对你的来访是那样的热情,似乎这里终于不再寂寞,有那么多熟悉的不熟悉的人相伴。
萧佐旭矮了身子,往前凑了凑,抬手抚了上去。
“小柔,我来看你了。”
暮色苍苍,天地同色。凄风相袭,唯有他的声音在这寂聊的世界里,缓缓响起。
“我想,我应该会很快来陪你了。”
萧佐旭点了支烟,坐了下去,看着悠远的天边,下午他看见了那个身影,白子鸣,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呢?他是来寻仇吧,为米诺。他轻轻的笑了笑,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的是什么?那样疯狂的事情,是他做的吗?米诺算是被他毁了,即使不死,抑郁症什么的肯定少不了。若够坚强,不怕,不是还有个林嫣等着吗?
当日,萧佐旭是怎么也想不到,林嫣会找上他,还给他送上那么一份大礼。他更想不到的是,那个女人疯狂的程度不亚于他,甚至分划好了,他先在A市掀起风浪,等稍许平缓一些,她再在Z市掀起。而当初,林嫣的提议是将那些照片打印出来,贴在街头巷尾的每一个角落。真是一个聪明而又恶毒的女人啊,他一句***,她便什么都懂了。关于他和贝令瑜,这个女人什么都不问,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萧佐旭的思绪回到数年前的A市。
米诺失踪,宋帅痴狂。但很快,他便打听到了米诺的去处,他知会了方柔。两个人赶圤A市,在寻找米诺时,街头偶然的一幕让他看到了杜承宇与贝令瑜的争吵,只那一眼,他便看到了贝令瑜骨子里的贪婪与自私。而杜承宇则让他有了个完美的计划。
当晚,他通过萧氏在Z市的关系,将失意的杜承宇拉上了赌桌,让他欠下了高达一千万的赌债,将那份赌债放在了贝令瑜的面前。给她指了两条路,一,从此浪迹天涯,被人追债;二,离开杜承宇,但在需要的时候必须出现,他保障她一生的奢华生活。
贝令瑜果没让他失望,三秒钟给了他想要的答案。他拿着那份欠条找上杜承宇,告诉他,只要他娶一个女人,这份赌债就当没有,他还会给他一部份资金做为他的事业起动金。杜承宇犹疑着没有回答,他也不急,说让他再仔细想想。
三天后,杜承宇找上他,说一切听他的。至此,一个完美的计划,一个针对米诺人生悲剧的阴谋展开。
可是,一切都按照他预想的发展了,为什么他爱的这个女人却还是不幸福呢?好吧,如果米诺的不幸能让她稍微快乐一点,那么就让她踩着米诺的泪微笑吧。他再次设计安排了庄澈与路秋的相识,过去的那些日子,他仔仔细细的研究了米诺的性格,他知道,这样的悲屈她忍不了。他又安排了贝令瑜与杜承宇的旧情复燃,哭吧,米诺,你每痛一次,我对方柔的痛便会减少一分,没有道理,你快乐而她悲伤,不是吗?
只是……
萧佐旭看着那个不常笑的女人,这是她人生当中难得几次留影里唯一一张笑脸。照片里的方柔,眉眼微扬,唇角初绽,似笑非笑,眉宇间的愁绪似留未留。萧佐旭伸手想要抚上她的眉头,脸贴了上去。
“你偿过的痛,我都会让她偿,甚至会比你痛十倍,一百倍?”
废弃的仓库里,肮脏不堪的污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四、五个年轻的混混围成一桌,甩着手里的牌。一个长相猥琐的尖嘴喉腮的男的,不时的回头看了眼被捆起双手塞着嘴巴的林嫣,眼里的目光像刀一样在她的身上来回打量。林嫣看到他的目光,费力的往后挪了挪,不意却将原本短小的衣衫更往上撩了撩。男人看着那晶莹如玉的肌肤,忍不住的吞了口水,林嫣看到他的那个吞咽的动作,感觉男人就像从林中的蛇,正张开了血盆大口,等着把她一口吞下。她再次往边后退了退,因为恐惧,差点就要窒息。
“看什么看呢?这个女人现在不能动。”
打牌的人眼见男人走神,高声骂了句。随后撩了眼看林嫣,那样火辣的身材,同样让他心里像装了只猴子似的,抓的难受。
“大哥,要不……”
“去、去、去。”男人挥手打断猥琐男的话,“有二百万,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搞。”
众人想想也是,便安了心打牌。
林嫣听到那句二百万,猛的打个哆嗦,她就知道肯定是有人指使,谁,是谁?
仓库外响起汽车轮子与地面尖利的磨擦声。不一会儿,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林嫣努力的抬了头看过去,随着光影的清晰,林嫣那一刻,差点咬碎自己的牙齿。“秦子路。”她愤怒的喊声,成了几声唔呀不清的闷响。
“秦老板,你来了。”
那几个混混连忙起身,点头哈腰的跟秦子路打着招呼。
秦子路略点了点头,几步走到林嫣身边。
“林嫣。”他抬手拿掉林嫣嘴里塞着的破布。
“秦……”林嫣的叫骂声被一肚子翻腾的恶心给压下,她伏了身,大口大口的吐着。那团破布,是这几个混混因为嫌她的叫骂声烦,而随手在地上捡的。秦子路嫌恶的退到一边,对那几个混混说道:“等她不吐了,将她带过来。”
说完起身选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点了支烟,慢慢吸起。他在林嫣的家里一无所获,此时的秦子路尚不知,Z市已经翻了天,而很快便会波及到A市,有些痛,也许咬咬牙就过去了,可是有些痛,是随着生命的结束才会消亡的。
“秦子路,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林嫣被带了过来,因为嫌恶她呕吐而造成的难闻的气息,有人拿了一盆水对着她的脸泼了过去。至始至终,秦子路就那样平静的看着。
“东西在哪?”
林嫣恍然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她摇头甩掉脸上的水滴,但湿了的发上滴下的水在她脸上流成蜿蜒的小沟。
“我是你的老婆,你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对我?”
秦子路不耐的打断她,“你别恶心我行不行?”“把东西交出来,我放过你。”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围在身后的那几个混混。
林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脸上升起一种害怕的情绪,不,她不能再让别的男人碰她,那样她会死的。她看着秦子路,“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能……”
秦子路低低的笑了几声,将手里的烟头扔了出去。
“我看我应该把你送精神病院去,而不是这里。”
“秦子路,你真的不管米诺了?”眼见秦子路起欲走,林嫣惊惧的叫着他,“如果让米诺知道,你能救而不出手,她这一辈子都会恨你的。”
秦子路返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会娶她,我会让她远离这里的一切,世界那么大总有陌生而不熟识她的人,不是吗?”
林嫣被秦子路的话砌底弄傻了,他说要带着米诺远离国土,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米诺的地方,他是如此爱她。自己呢?自己为他而做的这一切,到底是毁了他,还是成全了他?想到,因为LUO照而会对米诺造成的影响,林嫣猛的发现,她其实是将米诺逼向秦子路。
“不,不,你不可以娶她,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娶她的。”
秦子路笑了笑,对身后的几人说道,“这女人被洋鬼子调教过,功夫应该不错,你们试试吧,别忘了留个影做记念。”
身后原本就垂涎林嫣美貌的几个人,立时一窝蜂的围了上去。为首的看似老大的人,不忘秦子路,“那秦老板,那钱?”
秦子路指了指,他进来时放在下的箱子,那里面二百万,你可以点点。
“秦子路,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会不得好死的,你……”
“啪”一声脆响,似乎生怕秦子路因为林嫣的叫骂而改变主意,一个混混一巴掌打了下去,“叫什么叫,再叫,老子找只狗来干你。”
秦子路邹了邹眉头,回身看着林嫣,“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底片给我。”
“你去死。”
秦子路笑笑,对几人说道:“慢慢享用,我先走。”走出几步,又道:“对了,等会你们顺便将她送到七院去。”(青浅这边,第七医院就是精神病院,偶尔骂老公时就说,你是七院跑出来的吧。)
“秦子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一定会不得好死,你……”
林嫣是真的了解秦子路,所以才会在去找秦子路之前而找到了那个与贝令瑜交好的男人,她不去理会他们之间的恩怨,但她敏感的感觉到,他们的目标是米诺,她当时只是抱着借他们的手做事的想法。她想,如果秦子路接受她的威胁,那么就将一切推到贝令瑜身上,如果拒绝,那么就鱼死网破。无论哪一种结果,她都不能让米诺好过。她憎恨米诺身上的那种淡定从容,凭什么每个男人都要围着她转。但林嫣却绝没有想到,秦子路会用这样恶毒的手段来对付她。
元潇说要出去办点事,我起身送他。门刚打开,我看着站在门口的童莎,傻眼了。
“莎莎?”
童莎将手里的包一扔,“累死我了。”
四、五个月的身子,已经稍稍显了出来,她一手摸着额头上的汗,一手扶着腰,站在那喘气,我失笑,大小姐,才四层的楼梯,你至于吗?身后的,元潇探了头出来。
“有客人?”
我忙让到一边,“是我朋友,童莎。”
“美女好。”元潇立马招呼童莎,几步上前,拎起地上的行李袋,往里走。我也跟着上前,去扶童莎。
“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来了?”
“咦,我来,还得跟你预约啊。”童莎不满的说道:“我渴了,我要喝橙汁。”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姑奶奶了,这怀了孩子的人是不是都这样脾气大?却没有注意到,童莎眼底的一抹担忧,见我起身去拿饮料,大小姐嘴巴一嘟,“我要喝汇源的。”
“得,我去买吧。”我起身。
“我去吧。”元潇站起。
“让他去。”童莎指着元潇。
元潇连忙起身,我想起他之前说的有事要办,跟着起身,边走边说,“你有事你去忙,我顺便去趟超市买些其它东西。”
“不行……”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我讶异的看着他们,这世界玄幻了吗?这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怎么会有同一种行为与思想?我又为什么不能出去?我猛的想起妈妈的电话,童莎的突然的到来,元潇,白子鸣,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你得陪我。”童莎清了清嗓子,不看我。我又去看元潇,他嘿嘿笑了几声,“她一个人在家很危险。”
很危险?有多危险?是会从天上掉炸弹还是会从地上冒火龙?我笑了笑,坐下身子。元潇的通透真的让我叹为观止,他立马也跟着坐下,原本是伸手去拿香烟的,但在看到童莎后,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
“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子鸣去哪了?”我转了头看着童莎,“你又为什么会来?”我隐隐知道出了大事,这事跟我有关,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无力感让我很抓狂。
“没什么事。”
几乎是不假思索,两人又同时回答了我这个问题。童莎恨恨的看元潇,这人有病不是,关他什么事啊?这么喜欢说话,不说话还当你是哑吧吗?
寂静,静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真的不想让我知道?”
童莎撇了脸,喏喏的说道:“真没什么事,诺诺。”
元潇站起,“我去买橙汁。”他看着童莎,“汇源的是吧?”
童莎忽然说道:“我现在不想喝了。”
多年的相交,让我清楚的知道,童莎害怕与我的独处,她知道我若有怀疑便一定会得到答案,所以她留下了元潇,让他来面对我的疑问。
“元潇你来说吧。”
我对他们俩之间的推诿,很是不满,心里又有了那种猫抓的感觉。手机在这个时候轰轰的响起,我有想要将它摔出去的念头,但看到那个来电显示,长长的吸了口气接起。
“心怡。”因为窒闷,我的声音沉沉的,带着一种涩音
电话里心怡的声音很是慌乱,“诺诺,你想开点,没什么的。”
我狐疑的的看了眼因为这个电话而突然紧张的两人,将手机换了只手。“心怡。”我的声音带着丝丝的哭意。
“诺诺,坚强点,不要上网,不要去看,很快就会没事的。”
上网?心猛的便揪了起来,那个午后?那个我突然沉睡的午后。秦子路的砸门,一切,像幻灯片开始在眼前不停的播放。我扔了电话,猛的起身往房间走。上网,我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手机里,心怡仍在紧张的叫着,“诺诺,诺诺。”
童莎捡起地上的手机,“她没事,你不用担心。”挂了电话,童莎对元潇说道:“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要让她走出这间屋子。”
元潇点了点头,看着童莎,“你确定你要在这陪她?”
童莎无比坚定的点了点头,“天堂地狱,她还有我。”
元潇的目光一动,但当视线落在童莎微微隆起的腹部时,那点光芒立时暗沉,很快消失。
就在我要打开网页时,一只手按在了我手上,那只手修长圆润,我抬头看着元潇,他也看着我,“一定要看吗?”
我点头。
许久,元潇松开手。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屋外的那个人说,天堂地狱,她都陪着你。”
我心里一酸,几乎就要放弃。但该面对的,又如何能逃避?手虽在颤抖,却仍是准确的点开了网页。
萧佐旭看着眼前的二个男人,一个温温如玉,却在淡笑从容中有着势在必得。一个面如寒玉,眉梢眼尾溢满沉沉杀机。
“宋帅,白子鸣。”萧佐旭往前一步,离二人半步的距离站定,“都知道了?你们。”
宋帅转了身看着白子鸣,“我来处理。”
白子鸣点点头,转了身往山下走。行至半路,便见几辆黑色的豪车,开了过来。车门打开,为首之人,正是萧氏总裁,萧天远。
“白先生。”
萧天远看到白子鸣一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几步赶了上来。
“白先生,放过犬子,条件你随便开。”
白子鸣笑了笑,看着萧天远身后车里走下的数十名全身黑西装的精壮男子围了过来。他将西装的扣子松开,袖子挽了挽。对萧天远说道:“萧总裁,养不教,父之过。你这个父亲做的有点失败,你可以什么都不教,但你最其码给他生副好眼睛,让他看清什么人动得,什么人动不得。”
萧天远的脸在倾刻间涨成猪肝色,他始终无法弄清楚,白子鸣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惧的无非是宋帅,但若以萧氏的财富与关系,区区一个宋帅尚不能让他如此卑恭屈膝。萧天远实在不明白,白子鸣凭的是什么?
“老夫教子无法,请白先生手下留情。”
以萧天远的身份能说出这番话,足见其诚意。可惜白子鸣却是势在必得,是故,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在确定宋帅已经得到了该要的信息后,敛了眉,沉声道。
“晚了,萧先生。”
山上传来一声凄历的嘶吼,萧天远听到那声嘶吼,整个人难以控制的颤抖着。他哆嗦着唇看向白子鸣,“宋帅,在上面?”
白子鸣点了点头。
“救人。”
萧天远终于决定放手一博。白子鸣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有此决定,也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手,眨眼间,他已经放倒了冲上来的数人,凡是过了他手的,倒在地上虽能哀嚎却绝没有再站起来的可能。
“萧总裁,鱼会死,但网绝不会破。”
白子鸣将再次冲上来的一个黑西装放倒后,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对脸色苍白的萧天远说道。山上的嘶吼仍在继续。每一声凄历的几近断肠,听见的人无不胆战心惊,那又如何能是人发出的声音呢?
令人意外的一幕出现了,萧天远猛的卟通一声跪了下去。
“让我看他最后一眼吧。”
白子鸣斜了眼看着周遭同色的大理石墓碑,往边上让了半步。萧天远却已是软了双脚,难以迈动步子。随行的人,走了上来,背起他往山上走。白子鸣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脸上生起一片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