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么？”
以着轻音乐为背景的电话声响起。
将才方入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的苏恬拉回到现实。
摸索着电话的踪迹，苏恬终是睁开了酸疼难忍的眼。
一时间，双眸间，居然模糊不能视物。
昨天真是哭的太久了。
苏恬如是想着，将电话拿到耳际，按下接听键。
“八点，到我公司来，今天是缘恋上市的第一天，陪我去各处做一下调研，看看情况。”
电话那边响起林涵的声音。
听他轻松的语气，苏恬可以确定，电话那端，他的心情。
想来，他昨天同那个女人，相处的极是开心。
“恩。”
才方淡淡的应下来，不待她再多说什么，电话那端就已经断了线。
揉了揉自己已经乱成一团的发，苏恬穿着一双带有HELLOKITTY的棉质拖鞋，走进了卫生间。
散乱着头发，毫无章法的及到腰间，好似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光泽与顺滑，一脸病态的苍白，衬出尤为红肿的眼眶，以及那干裂的唇，让站在镜子面前的苏恬，吓了一跳。
这个是自己？怎么好似经过了一场浩劫？
自嘲的用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苏恬笑了。
看来，今天一向不喜化妆的她，若是再不化妆，还真是出不了门了呢。
温水漫过手心，苏恬掬一捧，拿到自己的面前。
紧闭的指缝间，却依旧无法阻止流水的消逝。
就像是，那已经渐渐离她远去的林涵。
狠狠的用手捶上那已经溢出了水池的温水。
手掌在用力间，划到了放在大理石板上的眉刀。
血，溢了出来。
真是倒霉呢。苏恬自语着，拿过一方纸巾，简单的擦了擦手上的伤口，然后贴上一个创可贴。
伤口看起来有点严重，只是，此刻身心疲惫的她，已经懒得去花心思处理，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做处理。
她要化妆，然后赶去林涵的公司。
林涵一向是最守时的，她若是去晚了，他定然会冲她发脾气。
现在墙壁上的钟表显示，已经到了七点二十。
她的时间不多了。
七点五十。苏恬出现在林氏。
“涵，没等急吧？”
一如往昔的，苏恬随意的推开了林涵办公室的门，向着正在埋首于文件中的林涵走过去。
“把你的外衣借我。”
没有回答苏恬的问题，林涵抬起头，扔给苏恬一个毫无逻辑关系的问题。
借她的外衣？
苏恬有点回不过弯来。
今天这件衣服，还是她为了陪他出去做调研，特别穿出来的。
不能理解林涵的话，苏恬却依旧顺着林涵的话而做，将自己黑色的风衣脱下来，递到林涵的手里。
而这个时候的林涵，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对她伸出了手。
“谢谢。”
林涵温言而客套的对着苏恬道歉，言辞间，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疏离。
站在原地，苏恬深深的望着林涵的眼眸。
带着一种倔强。
她想要确认，确认林涵对她现在的态度。
可他，对她只是淡淡的一瞥，随即转过身，向着办公室的内间走去。
“小若，出来吧，把这件衣服穿上，总是那么不小心，我叫人你先送你回去。”
那个女人也在？
苏恬的心一紧。
“你这件衣服很好看，谢谢哦，改天我请你吃饭。”
猜想变成了现实。
昨日那个看起来娇柔低婉的女人，赫然出现。
她的衣服，被她穿在身上，带出一种与她迥然不同的感觉。
白日内的她，远比昨夜的她还要美，还要吸引人。
苏恬看着她，不说话。
林涵却开了口。只是，说出来的话，让她更加难堪。
“恬恬，你先穿小若这件衣服吧，之前她不小心在卫生间摔倒了，把这衣服沾了一身的水。”
苏恬掉转了视线，看着那件被林涵只拿着一角的浅粉色及膝长衣。
沾了一身的水，他说的真轻巧。
那上面一块又一块乌黑的泥印，即便是经过了简单的擦拭，却也可以看得清晰，而那衣服下摆，湿湿嗒嗒的水渍，已经将林涵所站着的那一块空间，污浊。
这样的衣服，他让她穿？
还是在夺了她的衣服之后。
苏恬真的很想知道，他的心，到底在想什么，她，又算是什么。
“林总。”
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女孩对着林涵露出颇为哀怨不平的眼神，不情不愿的跟着门外的男人离开了。
“快点穿上，你还让我拿多久？穿上我们就出去做市场调研。”
面对着依旧僵硬着站在原地的苏恬。
林涵的催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