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人生大师论哲理智慧(世界大师思想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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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舍得的人生

人是不断地向死亡前进而逐渐消灭的。所以,人的动物性个体即无真正的生命,这是极明了且毫无疑问的真理,无论任何说法都无法推翻这个真理。

人不能不承认——人自诞生经过幼年时代成长之后,又经过老年时代而至死亡,所以,人的个体的生存即以无法避免的死亡为终点,这种动物性个体就经过不断地消耗与衰弱。因此,虽然有些人认为不断地追求个体的强化的动物性的自我本身才有人的生命,可是,却仍不断地受到痛苦与矛盾的煎熬,这种在动物性的自我本身中才有人的生命的观念者当然时时刻刻会感觉自己是不幸的,因为人要生存的惟一意义是追求幸福。

无论人的真正幸福如何,总之,终究必须将动物性的个人幸福舍弃才行。

必须舍弃动物性的个人幸福是人的生命的法则。纵使人在自由的意识下让动物性的自己服从于理性的意识而来完成这个法则,可是,这种法则在人的动物性肉体死灭时必定会强烈地被实行。人耐不住痛苦而期望惟一之事时,这个期望是“我很想从我的身体逐渐灭亡的这种耐不住的意识中脱离出,而希望能获得另一种新形式的生命。”

人诞生于这个社会所发生的事,就正如一匹马从马房被偷出来被悬挂于马车时所发生于这匹马的事。从马房被偷出来的这匹马首先看到外面的光景深感自由而且兴奋,此时,它会感觉这种自由才是它所要追求的生活,可是,当马车悬挂于马的身上而至主人下令马拖着车行走时,它就觉得拖了车之后,背部十分笨重,原本跑慢跑快的自由奔驰才是自由的生活,倘若这匹马有了这种想法,就一定会双脚胡乱地踢着大地而倒下,甚至会受伤,纵使不跌倒受伤,可是,对它而言,惟有两条路可行。一是拖着马车继续奔驰,而如此奔跑中,马会感觉这辆马车并不笨重,反而觉得拖着马车奔驰才是快乐却并非痛苦,另一条路是自始至终拒绝接受主人的命令,结果,主人愤怒之下,将这匹马带至打谷车的上面而以绳子将马绑在地上,当打谷车在脚底下开始转动时,这匹马就会痛苦地在同一处一直走动,可是,马的力量并无耗费,只是必须被强制地工作,因此,法则仍确确实实地被实行。两者相差如下,前者则马高兴地自动工作,后者则马受强制而痛苦地工作。

“可是,这种动物性的自我本身为何存在?人为了要获取真正的生命,必须舍弃个人幸福!”这是将动物性生存看作是人生者会想到之事。

“动物性的自我会妨碍人的真正生命,这种意识为何又赋予了人类?”这是一个疑问。对于这种疑问,我们可作如下的回答。为完成自己的生命与种族的保存,而自己努力的所有动物所会产生的疑问皆可用以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动物也许会质问“这个物质和那个法则为何存在?我为了达到我的目的必须认真处理的一些机械性、物理性、化学性的法则究竟是什么?”也许又会问“倘若我的使命是要完成动物的生命,则我要克服的这些障碍物为什么存在?”

我们终有一日会明了这是以动物性个体的生存为目的,而动物必须拼命地处理应处理的物质以及有关的法则,原本非障碍物而是动物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所必要的手段。受到物质代谢的法则所支配,动物才能生存下去。对于人而言,也有同样的情况。人就把自己的存在自此来确认“动物性自我本身”——人无论对于理性的意识有任何观感,总之,必须使动物性自我本身服从于理性的意识,这并非障碍物,为完成自己幸福所必要的手段。动物性的自我本身是人要工作时所必备的工具。对人而言,动物性的自我本身就正如耕种土地时所使用的锄刀。但是,并非磨得很光亮而置于仓库的锄刀,而是耕种土壤的锄刀。由于经过耕种,锄刀刃就不锐利,不锐利就必须磨,如此地使用的锄刀,所以,锄刀并非置于仓库。同样的,为了使一个人更进步更成长而赋予人的才能。

有句良言“想要救自己的生命的人终会丧失生命,而为了自我本身却丧失自己生命的人一定会发现其中的原因”。这句话让我们得知对于非灭亡不可的东西或不断地在毁灭中的东西,却是无法挽留它、保存它。我们必须舍弃终有一日会灭亡的东西或不断地在毁灭中的东西,这就是我们的动物性生命——也就是必须舍弃我们的这种动物性的生命,才能获得不会灭亡或永不灭亡的真正生命。对我们而言,非生命的东西不会成为生命的东西,这也就是我们的动物性生存。当我们不会把动物性的生存视之为我们的生命时,我们的真正生命才开始。为了维持生命,就必须维持食物,且为了获取食物却把可利用的锄刀爱惜着而置于仓库不动用,这种人必定会丧失了食物与生命两项,这也可从上述那句良言中体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