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人生大师论哲理智慧(世界大师思想盛宴)
2473000000017

第17章 理性意识

人不知道这种情况以外的人的生命,也是没有办法了解的。构成动物的物质并不是都服从于物质本身的法则,而同时也必须服从于更高度的“有机体的法则”,人才能够将这种动物视之为活的动物。

物质在一定情况的结合中,倘若对于更高度的“有机体的法则”的服从关系是存在的,那么我们就可在物质的结合中看到生命。可是,如果这种服从的关系未开始或已经结束——由于机械、化学、物理的法则有所作用的物质和其他物质能够区别的部分不存在,那么我们就没有办法从这种状况中看到动物的生命。

同样的理由,我们的动物性个体不但服从于有机体的法则而且服从于更高度的理性意识的法则时,我们才能够承认自己是活的、他人也是活的。

从属于理性法则的动物性自我本身倘若没有这种服从关系,那我们就无法在自己或他人身上看到人的生命。这正如在服从于自己法则的物质上看不到动物的生命。

例如妄想状态的人、精神错乱状态的人、将要死亡而苦闷的人、喝醉酒的人,为了争风吃醋而变得很冲动的人,这些人的动作往往是很激烈的,可是,我们却无法把这些人视之为活人,也就不能当作活人来处置,只能承认这种人尚有生命的可能性。可是,人患了疾病而衰弱几乎动弹不得时,倘若我们仍看得到这个病人能使动物性的自己服从于理性,那我们就视之为活人,也可当作活人来处置。

所以,除了让动物性的自我本身服从于理性法则来活动之时以外,我们就无法了解人生。

这种人生在时间性、空间性的范围内会出现,但是,不可误解,这并不是在时间空间的条件中成立。让动物性的自我本身服从于理性的活动——惟有靠这种活动才能够成立。若要以时间、空间的条件来束缚人生,那是不可能的,这种状况就正如必须靠纵的方向和横的方向的长度来测定一件物品的高度一般。

真正的人的生命与动物性的个体的生存的关系,正如一方面在平面活动又一方面向上升高的物体运动毫无关系,也可以说,不能靠平面的运动来增加或升高的运动。人的生命也是同样的道理。真正的生命一定会出现于个体内,可是,却与个体的生存毫无关系,个体的生存不会增加或减少人的生命。

控制人的动物性个体的时间性、空间性的条件是在使动物性的自己服从于理性意识时才会成立的,而真正的生命却毫无影响力。

人总是期望着生存,因而不能停止受到时间、空间控制的自己的生存活动,也不能消灭这些活动。可是,真正的生命是与眼睛所看得到的时间、空间控制下的生存活动毫无关系的,只要使动物性的自己服从于理性即可获得幸福的活动。让动物性的自己服从于理性时,就能得到更大的幸福的活动,也惟有依赖这一点才能拥有人的生命。人的生命也就必须使动物性的自己服从于理性的活动且不断地扩大,倘若没有这样做,那人的生命只能够朝向着眼睛看得到的时间、空间两个方向进行,这就成了很单纯的生存。倘若往上升高的运动存在时就有朝两个方向进行的力量,也有向上进行的力量,而在这些力量之间即维持某种关系,这种关系中会产生一种结合起来的力量,因而多少会产生使人的生存朝向人的生命范围的往上升高的运动。

受到时间、空间控制的力量是和生命的概念无法一起成立的有限力量。使动物性的自己服从于理性而来获得幸福的这种力量才是往上升高的力量,也就是超越时间、空间的生命力量。

人也会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将要停止或分裂。这种停止或动摇的意念就是意识的迷惑。真正的生命是没有停止或动摇的。总之,根本不会产生这种状况,惟有当我们存有错误的人生观时才会感觉似乎会停止或动摇。

人开始真正的生活时,就可从上方来观察,最后,以死亡结束了空虚的自己的动物性生存,同时也会了解自己的动物性生存的位置是四方都有绝壁的孤独的生存。此时,就不会想到往上升高才是生命,而会感觉到从上方眺望时所产生的恐怖感,也不会将往上升的力量视之为自己的生命,反而很害怕从上方来眺望,因此,有意识的朝向下方而一直到那个绝壁所看不到的极低处。可是,理性的意识力量是在使一个人振作起来,使一个人又抬头望着那个绝壁,如此一看又产生了恐怖感,因此,又往下方走直到看不到绝壁之处。这种状况反复地出现数次之后,人终于能了解——若将自己拖进破灭的动物性生存的状况,就免不了会产生恐怖感,如果要脱离这个恐怖感,就必须了解“平面性的自己的运动并非自己的生命,而应了解自己的生命乃是必须往上升高的运动,动物性的自己必须服从于理性法则的活动才能带来幸福与生命的可能性。”同时也必须了解“从最低的地面能够将自己抬高的翅膀乃是附在自己的身上,假若没有这双翅膀,自己绝不会往上升高,也无法眺望最低的地面”,如此,对自己的翅膀产生了信心,终于明白必须利用自己的翅膀才能往上飞行。

这种信心不足时,也许会感觉不可思议,此时,就会产生“真正的生命的动摇、停止”、“意识的分裂”等等的现象。

认为受到时间、空间控制的动物性生存才是自己的生命的人,就会感觉在动物性的生存中偶尔会出现理性的意识,而这种人对于这种状况就会考虑且质问自己——“理性的意识在何时、何种条件下才会出现?”但是,无论一个人如何地检讨、反省自己的过去,也终究无法寻得理性意识所出现的时刻。也许会感觉到“这种东西从未出现在我的身体内”;也许会感觉到“这种状况经常出现于我的身体内”,而这种人是会感觉理性的意识在某一段期间没有出现,由于这种人没有认识“以理性意识为基础的生活才是生命”,却以为受到时间、空间的条件控制的动物性生存才是自己的生命,而且把理性意识提醒和一般活动以同样的尺度来测定,此时,人就会自问——“自己在何时、何种情况下才受到理性意识的支配?”但是,我认为,理性的意识活动中,有休止期间者总是将动物性的自己的生活视之为自己的生命。倘若一个人将自己生命当作理性意识的活动来理解,就绝不会有理性意识的休止期间。

理性的生活是存在的,也可能单独存在的。对于理性的生存而言,一分钟的休止期间或五分钟的休止期间都是同样的意义。其原因很简单,就是由于理性的生活中并无时间。人的真正生命——也就可以成为其他一切生命的概念的基础的生命——就是让动物性的自我本身从属于理性法则而来追求幸福。理性以及让动物性的自我本身服从于理性的活动,这一切都不可受到时间、空间的限制。人的真正生命必须超越时间、空间的范围来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