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自然界中最虚弱的一根苇草，但是，这根苇草是会思考的。要摧毁这根苇草，根本不须将宇宙全体武装。吹一阵大风或下一阵大雨就能够摧毁。虽然能够被宇宙摧毁，可是，人还是比杀死人的万物更高贵，因为人知盗自己会死亡，也了解宇宙的超能。可是，宇宙什么都不懂，而人类的尊严就是在于思考，我们所以能够屹立，并不在于时间或空间，因此，我们无论对任何事都必须深刻地检讨思考，这也是道德的根源。
我反复考虑了数次，结果，我认为在又新鲜又强烈的惊叹和敬畏的心情下，能够感觉到满足的有两项，一是高高在我头上有星星闪烁的天空，二是我内心的道德约束……。在外界，前者就是我占领的场所的开端，能够使我和广泛的外界有所联系，包含着世界上的世界以及体系中的体系，因而几乎有无限制的广泛性，在这种广泛的范围内就有周期运动，而这些运动的开始以及联系下去的无限时刻里也越来越令人感觉到更广阔。后者就是眼睛所看不到的我自己本身，也就是从我的人格开始具备着真正的无限制，我感觉在这种环境里惟独悟性才能够了解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正如我前面所说的并非偶然产生的，而是很普遍地与一切事物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