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男人模式:3000年关于男子品性的智者高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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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高尚的男子(3)

我可并没有说,所有拿自己的职业生涯打赌,以便宣扬自己的主张的人全都是对的。的确,很清楚,韦勃斯特、本顿和休斯顿在1850年的“妥协”中不可能都是对的,因为虽然他们每个人都追求保存邦联这个同样的目标,但对于那个综合措施他们却持有完全不同的观点。路西亚斯·拉玛违反立法机关的指令后拒绝退职,这表明他有与约翰·泰勒完全不同的一种胆识,而泰勒之所以结束了自己在参议院的工作,就是因为他相信那样的指令是有约束力的。另外一方面,泰勒不喜欢亚当斯。而亚当斯又因为“丹尼尔·韦勃斯特天性妒忌,野心勃勃,内心腐败”而深恶痛绝。共和党人诺里斯和塔夫特彼此都无法拿眼睛看对方。民主党人卡尔霍恩和本顿也简直就是不共戴天。

这些人并非总是站在一边的。他们并非总是对的,并非总是保守派,也并非总是自由派。其中一些人也许一直代表其选民默不出声的大多数人实际的情绪,因此而与表达机会更多的少数人的尖叫声形成对立;但是,他们大多数人都不是这样的。其中一些人也许实际上是在为其州政府长远的利益而努力,因此而与其选民短视和狭隘的偏见形成对立;但是,他们其中的一些人却并非如此。有些人也许是纯洁和慷慨的,在其整个政治生涯中都是高尚的人,最符合美国英雄的传统,但其中大部分人却不是如此。诺里斯是个顽固的人,主张硬拼到底;亚当斯是个令人难受的暴发户;韦勃斯特是生意人的受益者;本顿是言过其实的欺软怕硬者——我们实际生活中的政治英雄就是由这些人构成的。

有些人为绝对的原则不屈不挠,以此展示自己的胆识。另外一些人通过妥协,通过调解,通过合作而不是对抗来显示自己的胆识。当然,他们的胆识从品质上来看是平等的,虽然各自使用的手段不一样。如果每个处在职责位置上的人都像约翰·亚当斯一样把一些问题当作高等数学解,对各地的需求和人性的缺点只给予有限的关注,那么,美国的行政制度就无法行使正常的职能。

尽管各有差别,但是,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有很多共同之处——让人屏气而听的演说才能,学者的智慧,超乎党派与地区概念的广博,而且最重要的是,对于自己深信不疑的欣赏,觉得自己为人是诚实的,事业是正当的。

胆识的意义,跟政治动机一样,都是经常为人所误解的。有些人喜欢对胆识不同的解释带来的激动,另外一些人却看不到其后果的含义。有些人喜欢胆识在别人身上或别的时代的表现,但没有能够理解它在当前的潜在意义。也许,为了让这些政治胆识的故事的意义更明确一些,谈谈本书想达到什么目的似乎更好。

本书并不想为了独立而为独立辩解,也不想为反对所有妥协的固执行为辩解,更不想为对自己个人的信念过度自信或固守己见的人辩解。本书不想说明每一件事情都有正确的一边和错误的一边,不想说除开流氓或傻瓜以外的所有参议员都能找到正确的一边并与之站在一起。反过来,我很同意麦尔本首相表达出来的那种感觉,他因为当时还属于年轻史学家麦考雷的批评而激怒,因此说他本人倒极想跟麦考雷本人一样对任何事情都确信无疑。我在国会工作了9年,经验让我明白了林肯包含在这些话里面的智慧:“很少有什么事情是完全邪恶或完全正义的。几乎所有的事情,尤其是政府的政策,都是两方面不可分离的结合,因此,我们需要持续不断地在这两者之间的优势当中做出最佳的判断。”

本书并不想说,党派对立或党派责任就一定是邪恶的东西,任何时候都不能影响我们的决定。本书也不想说,一个人的州或地区的当地利益就没有合法的权益在任何时候予以考虑。反过来,每一位参议员的忠诚都被分配给了他的党,他的州和地区,他的国家和他的良知。在党派争议中,他的党内忠诚对象一般会处在控制地位。在地区的纷争中,他的地区责任人有可能引导他的事业发展方向。考验胆识的是关于国家事务,是挑战党派和地区忠诚对象的良知。

跟自己的总统、自己的党派或一个国家据统治地位的思潮发生争执是需要胆识的,但是,在我看来,这些还都不能跟一个参议员藐视控制其未来的选民的愤怒力量所要求的胆识相比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没有在本书中把这个国家最著名的“叛臣”的故事包括进来,他们是约翰·兰道尔夫、萨多斯·史迪文森、罗伯特·拉弗莱特和其他一些人。那都是些有胆识,有诚心的人,但是,这些人之所以勇敢战斗,是因为他们明白自己会得到家乡父老的投票支持。

最后,本书不想藐视民主政府和民众的统治。选举人满怀热情不公平地抨击讲求原则的人,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但是,这并不能构成不可辩驳的理由,说明在选举过程中不能允许最大范围的参与。面对公众的残酷诽谤而成就了有益事业的大有人在,但他们的故事并不是最后的证明,说明我们在所有时候都应该忽略全国规模的投票人的感情。温斯顿·邱吉尔曾说:“民主制是最差的一种政府形式——除开不时加以尝试的所有其他形式以外。”我们可以改进我们的民主过程,我们可以进一步理解民主制度存在的问题,我们可以增强对于诚实者的尊重,这些人觉得有必要不时尝试公众意见反对的事情。但是,我们不能通过废除或剥夺民主制度来解决立法独立和责任的问题。

因为民主不仅仅意味着人民的政府和大多数人的统治,不仅仅意味着一系列政治技巧去迎合或欺骗极大多数的投票人。没有乔治·诺里斯这样一些在大众统治的大海里保持个人良知的里程碑一样的人物来监督,那种民主就不值得冠以如此堂皇的名字。真正的民主,有生命,不断成长和有启迪意义的民主会把自己的信念寄托于人民,相信人民不仅仅会选举能够忠诚和恰当地代表自己的观点的人,而且还会选举将要作出自己发自良知的判断的人,相信人民不会谴责其对原则的忠实导致他们走向不受人欢迎的路途的人,相信人民会回报胆识,尊重荣誉感,最终也会确认其权利。

我讲的那些故事就是这样一种民主的故事。的确,如果这个国家没有保持其自由言论和持不同政见的遗产,如果这个国家没有培育意见的诚实冲突,如果这个国家没有鼓励对于不受欢迎的意见的宽容,那就不可能有这种故事存在了。犬儒主义者也许会指摘我们没有能力为每一个章节提供一个快乐的结尾。但是,我肯定这些故事不会被人看作注意不能太勇敢的警告。许许多多的人忍受了公众舆论的压力,最终得到了其余人的拥护,他们持续不断的政治上成功使我们能够对人民长时期的判断力保持信心。

因此,过往和未来的胆识展示都不会仅仅局限于参议院。胆识和良知的问题不仅仅涉及我们这个国家所有从事公职的人,不管多么小的官员,也不管多么重要的部门,不管他是对什么样的人负责——投票人,一个立法机构,一台政治机器或一个党派组织,这些问题还涉及我们这个国家的每一位投票人,也涉及不参加投票的人,那些对政府没有兴趣的人,那些对政客和官场持有藐视态度的人。这些问题涉及所有抱怨过高层腐败的人,以及坚持认为自己的代表应该尊重他的愿望的所有人。因为在一个民主政体里,每一位公民,不管他对政治的兴趣如何,都“有一席之地”,我们每一个人都处在一个必须负责侄的立场上。说到底,我们得到的政府取决于我们应该如何履行这些职责。我们,也就是人民才是老板,不管是好还是坏,我们都应该要求和得到这样的一种政治领袖。

这些问题甚至都还不止涉及政治,因为胆识或顺从的基本选择持续不断地让我们所有的人面临,不管我们担心选举人、朋友、董事会可能会生气,还是担心我们的工会有所不满,每当我们面临就竞争激烈的议题而产生的强大的意见之流时都是如此。我们不想轻视很多人赴死时心怀的勇气,但我们也不应该忘记比如本书里提到的很多人借以生存的胆识。生的胆识经常没有最终时刻的勇气具有戏剧性的壮观情景,但是,它同样也是胜利与悲剧、悲情与欣喜的庄严交集,而且毫不逊色。人类做自己必须做的事情,不计带给个人的后果,不计障碍、危险与压力,这就是所有人类道德的基础。

这些故事清楚地表明,要做有胆识的人,根本无须超人的资质,也没有什么神秘配方,更无须时间、地点或环境的特别组合。这是迟早都会呈现在我们所有人面前的一次机会。政治只不过充实了一个舞台,这个舞台展示了对于胆识的特别考验。在人生无论什么舞台上,人们都会遇到对于胆识的挑战,如果他顺从自己的良知,不管他要面临的是什么样的牺牲——损失朋友、财产、满足感,甚至是同胞的尊重——每个人都必须自行决定应该走什么样的道路。过往的胆识故事可以确定其构成成分——它们能给人教诲,它们可提供希望,它们可以提供灵感。但是,它们并不能提供胆识本身。因为这个原因,每个人都必须打探自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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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勇气

摘自亚里斯多德《尼康马奇人的道德观》

一人引以为怪者,对另一个人就不一定如此;不过,有很多东西属于无法抵挡的一类,连最坚强的人也为之惊骇,让所有具备理解力的人心生恐惧。然而,对于这样的事物,其可怕但并不超过人类本性力量,而且彼此在可怕的强度上有所不同,其可信的理由充分程度也不一样,勇气就能够在真实和表面的危险之间进行区分。对于前者,勇敢的人就应该不为所动,无所畏惧,大胆面对,让害怕的本能反应从属于理智和荣誉感的主宰。人们暴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不仅仅是当害怕本来并没有那么可怕的事物的时候,而且还在于我们受真正的危险影响的时机不适当,受感染的程度也不适当。勇敢者会避免犯这样的错误,他们根据真正的价值来判断事物,宁可选择习惯性的坚贞不屈所表现出来的从容与美丽,而不想靠丑陋的怯懦换取并不可靠的安全保障。但是,他并不会因此而粗心大意,很少显出过量的无所畏惧,因这跟其他许多的不良品行一样不好说出一个名字来。不过,除开疯狂或最愚蠢的鲁莽无知而外,没有任何东西能使人在地震和洪水之中保持那份不为所动的姿态,这也就是凯尔特人向来具备的一种品质。评估信心产生的理由时过分夸大,因而形成过量的勇气,这就称为愚勇;一种夸夸其谈的勇气,那也是真正男子气概中的猿类水平。真正勇敢的人所具备的品质,只是粗鲁愚勇者想从外表上显出来的东西,他主动挑起不必要的危险,但到了考验的时刻又会退缩,这种人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惊惊乍乍的欺软怕硬者,在模仿出来的勇气掩盖下,还是会透露出相当大的怯懦。但是,完全和真正的怯懦者很容易就露出自己的尾巴来,他们害怕本不可怕的东西和害怕真正可怕的东西时,都显出过分的慌乱。他的缺点更容易看出来,因为这样的缺点总还伴随着痛苦的外在表露。他生活在持续不断的惊慌之中,因此无精打采,心情灰暗;而勇气本来会使我们的内心温暖,使我们的希望充满活力。这样才是真正有勇气盼眭格,根本不是一个极端的鲁莽,也不是另一个极端的怯懦。它处在这两种不端品性的中间,那就是镇定与稳重。它从不主动挑起危险的事情,但也总是做好准备,以值得尊敬的姿态迎接包括死亡在内的一切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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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夫

摘自西奥佛雷斯特《格论性情》

看来,怯懦是恐惧引起的精神崩溃。在船上,懦夫会是这样一种人,他把地岬误看作海盗船,大浪扑打船侧的时候,他会问船上是否有人不相信。或者,他会突然出现在舵手跟前,想看看一种天气到底意味着什么,或者想弄清楚自己是否只走了一半的路。他对最近的人讲述他的担心起因于一个梦。因为他预备着最恶劣的事情会出现,因此会把自己的外衣脱掉,交给一个仆从,或者对他说:“让我安全上岸!”

我们再假定他参与了一场战斗。当步兵向前推进的时候,他会招很多人转在自己身旁。他希望他们停下来看看四周,之后再往前进。他说,看看谁是敌人,这是相当重要的工作。一听到喊叫,一看见有人倒下,他就对身边的人说,这么刺激人的事情让他忘了拔出自己的剑来。因此他往回跑进营帐里,派勤务员出去侦察,把剑藏在枕头底下,然后慢慢花时间假装找剑。另外,如果他看到外面有人受伤,而且知道正在往里抬,他就会跑出去帮着抬人,并对他说:“勇敢些!”他会照料那个人,清洗他的伤口,坐在他身旁替他驱赶蚊蝇:只要不让他回到战场上去面对敌人,干什么都行。另外,听到返回战场的呼唤时,他会留在原地不动。他的反应是:“啊,见鬼,别再喊天喊地的了。你们难道不能让这受了伤的人睡一会儿?”他身上会沾满别人伤口流出来的血,对前线下来的人解释说:“我至少想办法救了一个人。”就好像他是拿自己的脖子冒险救了这个孩子一样。他还让来自家乡的人来照料伤员,仍然不停地对所有人解释说:“我自己把他背回来的——一直从火线上背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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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之战

摘自斯塔茨·特克尔《正义之战》

美国二战退伍老兵回忆自己在欧洲和太平洋战场上的经历。

罗伯特·拉斯莫斯

战后我已经生活了38年,而战前我也生活了20年。对我来说,这就是战前与战后。我想可能有很多人跟我是一样的。力、事的时候,我时常会说,这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但是,跟在战火下渡河比较起来,那可真是算不得什么。(大笑)

我有这样一个奇怪的感觉,以为自己在一场世界性的闹剧中活了一生。1939年9月,德国人人侵波兰,当时我才14岁。我记得母亲说:“包勃,你可能要去打仗了。”我当时希望她说的话是对的。在那个年龄,你盼望的是赶热闹,根本不知道战争有什么可怕之处。

当然,我不仅参了军,而且还当了步兵。我们那个师投入了战斗,就那么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冲。最后你会分派到一个班里面去,凡事总得走在最前面。你是个先头侦察兵。我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这是一场世界性的闹剧,而我又必须走在最前面,这到底是要干什么?(笑)

你在电影里面看到那些场景,你会在新闻影片里看到。当我那个年纪的时候,自己的国家都还没有参战。一切看起来不太像是真的。可突然间,你一下子就冲到了最前线,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你吓得屁滚尿流,脑袋随时可能会开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