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璟言很感动,感动的就差热泪盈眶了,今天他本来做好被一群人批斗的准备了,可是没想到,他的糖糖会这样站出来保护他,还说要唐念归姓梁,这代表着什么?不就是代表着,她原谅他了……
梁璟言一看各位父母的神色,再看看唐依依表情,一看,形势大好啊,于是趁热打铁:“糖糖,你要让唐念归姓梁,可是你怎么办啊?”
唐依依不解:“我怎么了?唐念归姓梁是应该的啊,他是你的儿子啊,他姓梁了,我自然还是他的妈妈,又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是唐念归会觉得奇怪的,爸爸妈妈怎么能不生活在一起呢……”梁璟言用着小委屈的神色不要脸的说着心里的话。
“……”唐依依在用她许久不用的大脑思考着梁璟言那句话的真谛……
身旁的那些父母一看梁璟言说的话就知道梁璟言要开始求婚了,纷纷都笑而不语看着眼前的一对人儿。
“糖糖,嫁给我好不好,我不太会说话,但我只知道,我爱你,我七岁就认识你了,然后我从对你视而不见到爱上你,仅仅用了半年,你那么小的一个人就残害了祖国的一个欣欣向荣的花朵,到现在,我都二十七岁了,整整二十年……我现在想要跟你结婚,你愿意对我负责吗?给唐念归一个完整的家,也给我一个完整的家……”梁璟言深情款款的说着,可是迟迟等不了唐依依的回答,便急了,“你刚刚还说已经原谅我了的,现在怎么都不说话,除非你反悔了,唐念归还在呢,你不能在孩子面前说谎的!”
“……”唐依依觉得好笑,她只是正深陷感动说不出来话而已啊,怎么梁璟言说出来的话那么无理取闹呢,“好,我对你负责。”
于是,梁璟言伟大的追妻之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现在,只有坐等婚礼的到来了。
唐依依这一天突然想去看看梁璟言的公司长什么样,于是便在梁璟言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地微服私访。
梁璟言的公司的装修风格是唐依依喜欢的精简风,灰白色调,穿插亮色活跃的气息,给人严谨而又不失活泼的感觉,很舒服。
唐依依很满意,这样才不会掉了她室内设计师的身份。
唐依依走到梁璟言的办公室前,看着梁璟言认真的工作的样子,终于想起来以前人家说的,一个人在专注于一件事情的时候是最有魅力的……
当然,梁璟言在她的心里,是任何时候都有魅力。
隔着玻璃门,唐依依在外举着手机。看见里面的人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处理文件,透过玻璃门看见他嘴角浅挂的弧度,自己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你在干嘛呢?想我没,嘿嘿……”唐依依手扶电话,低着头用脚在地板上画圈圈。
“如果我说没有呢?”里面的人嘴角微微上扬。
“你骗人,我在你们外看见你了,看见你看你桌上我的照片了,干嘛那么想我啊。”梁璟言听到这句话终于在百忙中抬起了他那高贵的头,可怜玻璃门外那些一直在各种摆造型的美女们刚刚歇息了一会,现在正是那种懒散的状态,错过了绝佳的机会,都为此扼腕。罪魁祸首早已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藏了起来。
“唐依依!”里面的人感觉到自己被甩,虽然知道电话那端的人看不见自己的窘态,可还是在声音上暴露了自己的行为。
“嘻嘻……你是不是抬头看我了?”唐依依在梁璟言看不见的角度偷偷伸出头看他。
“没有。”梁璟言继续马不停蹄的看文件。
“哎呦喂,又傲娇,我都看见了还不承认!”撇嘴。
“你……”梁璟言无奈的停下笔,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唐依依大摇大摆地站在门口。
“你什么你,快给本小姐开门!”唐依依装作大吼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梁璟言嘴角浅挂弧度来开门。
“来查岗啊,看看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小情妇什么的啊。”唐依依一点都不客气地抱着梁璟言。
“情妇倒真有一个,在我怀里。”被惊喜到的某人轻吻着唐依依。
“正经严肃点!我是认真的。”唐依依脸红。
“别闹,让我抱抱你,好想你。”梁璟言开始走温柔的路线。
“这是你的办公室啊,玻璃门……”唐依依还是觉得别扭,害羞。
“没事,就让她们去看,正经的老板娘怕什么。”不要脸的梁先生一点都不在乎这些。
“什么老板娘,我还不是你老婆呢。”唐依依反驳。
“迟早都是,着什么急。”不要脸的精神再次发扬。
“你……唔……”唐依依后面的话直接被梁璟言无视了,吞进嘴巴里去了。
唐依依对于那次微服私访的感觉就是,丢人。
梁璟言自从得到了唐依依的原谅之后,简直饿狼的化身,每天都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对唐依依为所欲为,那次在他的办公室里,那么透明的玻璃房内,梁璟言都敢那样为所欲为,搞得唐依依的脸皮都红透了,出来的时候都不敢看秘书办的那些人的神色了。
可是这些都不是唐依依生气的,唐依依气的是,对于梁璟言的为所欲为,她唐依依竟然么有一点反感啊……唉……看来真的是应了那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唐依依与梁璟言的婚礼,预计在下个星期天举行,唐依依这些天很焦虑。
焦虑的原因,源于一个长故事:小融还是与她那“誓死不离”的丈夫离婚了。
丈夫岩他们一家人从头到脚都看不起小融,说来说去是嫌弃她。两个人的事,简单的原因,被一堆人纠缠地似乎总也理不清。繁琐,让人一听就头疼。
他们的相识是“媒妁之言”的功劳,本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实事求是的原则,两个人交往了一段时间后正式恋爱了。多么令人欢心的消息。
现在这个高速、高效的社会什么事发生都不足以为奇。在所有朋友都没有见听过,更没有见过她的准男友时,接到她的通知,他们要结婚了。毕竟他们也认识了三个月了。
其实,小融实实在在是个苦命的孩子。从记事起,她所有的时光里,便没有父亲的身影,没有关于“爸爸”这个词汇的任何一丁点的概念。寡妇门前事非多,真的!一个年轻能干的女人带着一个幼女,日子除了紧迫外就是无休无止的闲话。这是个中国自有文字记载起便有了的话题,一路走来一直都不曾停息。这也是中国所有小村子无聊的“站街”妇人们言语舌尖的特色。小融与母亲一直就是被这种特色包围的人,所以在同龄人中,她总是表现出与年纪不相宜的成熟。
小融十二岁时,身心疲惫的母亲带着她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村子,嫁给一个是村子里首富的男人,那个男人开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石料厂,虽说是比小融的母亲大十二岁,五十多岁的人,可仍是生龙活虎的壮,跟个三十开外的汉子似的。男人的老婆是在她们母女过门半年前去世的,给她男人留下一处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家业和四个女儿一个儿子,五个孩子里只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儿与一个十三四岁正在上体校的儿子没有成家,另三个女儿都嫁在了本村与他们父亲住的也相隔不远。
日子总是磕磕绊绊,磨合了十来年后,小融总算长大了。眼瞅着上面的成天与母亲作对的不是姐姐的姐姐结了婚。母亲也开始与小融商量着她的婚事,母亲打算让她嫁作继父的这个仅有的儿子,母亲说“没事,他又不是他亲生的!”原来,继父的这个儿子是要来本村的弟兄家的儿子,是骨血亲而不是亲骨血!不管母亲是什么心思,小融也能理解母亲,可是命不能如此,他们两个小孩子总是不能凑不到一起。
也许谁都不能在生活中如愿的快乐,心头总有挥之不散的阴影,后来,继父的酒一天比一天喝地多,言语一天比天讨人厌,小融实在不能在这个所谓的家多呆一刻。
于是,春风吹来时,吹动一树媒妁,吹动了她的婚姻。
促成小融与岩闪婚的是小融的住院。小融是个好强的妮子,在风景区给游客拍照,经常骑个踏板摩托车上山下山,一回天黑了下山不小心撞到了面包车上。
春暖花开的季节她住到了医院,多么无趣。
刚刚经人介绍的岩在城里工作,是个小饭店的掌勺大师傅,没事也没个好去处,小融正好受伤住院,两个人也有了交往条件。有事没事岩就奔到医院去看小融,一来二去,小融渐渐觉得这个长得愣头愣脑的傻悻悻的小伙子挺好,人不错!
多半个月光景两个人你浓我浓卿卿我我,一日不见便如隔三秋,这分儿上了,结婚,水到渠成。
两个人是浓到化不开了,可是这都有个家长不是,双方的长辈开始是知道他们交往的,但事情一旦到了要紧的节骨眼上总是让人忐忑不安,觉着悬。
小融的母亲倒是不说这小伙子人长的怎样,丑赖吸人没事儿,就是嫌弃岩他们家在小山沟沟住,虽然在城里工作可说来说去也只是个做饭的,终是不能有什么大气候的。将来有个小孩子上学也是问题,到城里上学吧,这年月什么都在涨价,孩子上学也不例外,想想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费用都愁。不到城里在村里吧,小山沟沟里的学校,在这些享受过、适应了“城里”的条件的人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反来正去是觉得不忍心,就觉得尽量应该给小娃娃创造一个好条件。怎样给后代一个好的条件,就是不嫁到村里。母女两个为这件终身大事可是没有少“商榷”。当然,岩他们家也不是百分之百对这门亲事满意。他们打听到小融的名声不好,按村里人的说法就是“灰渣底子”(北方烧煤取火,煤燃烧后结成的煤渣俗称“灰渣”。“灰渣底子”很恶俗的骂人的话,包含了很多意义,基本上是对上一辈人,或是上辈们的关于门风不正的代指)。这样的人家让他们这老实本分的人很难接受,小融和母亲始终是是被父亲抛弃的,这说明小融的父亲也不是个好东西,她三十多岁的母亲又带她嫁给五十多岁的人,这样的家长是不会有好的后代的。这块乌云盘在他们一家人的头顶,天始终是阴沉的。其实,堵在岩心头也就是让岩最终看不起小融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自己不是小融的第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