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脑海里突然被冒出来的想法吓坏了,一路上,谷儿都在思索着皇上是否有受到伤害。
带着忐忑的心情,二人奔到寝宫的大门外,看着已无侍卫看守着的宫殿,吓坏了的谷儿两腿发软,战战兢兢地走进了寝宫。
满满一外殿的御医围在小顺子和一个陌生老头的身旁,正在商议着。
谷儿穿过人群,冲到小顺子的跟前,伤心的问道:“小顺子,皇上的伤势如何?”
诧异的瞪大双眼,“谷儿,你上哪听的谣言?”
“不是皇上受伤了,”谷儿顿时急了,“那寝宫里又是谁受伤了,竟然要把整个御医馆的御用都叫来?”
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说清楚,小顺子无奈的指了指内殿,“盘姑娘被容妃打伤了,脸上也被抓了很多道伤痕,这才把御医都叫来商议,看可有办法治好她脸上的伤痕。”
又是一次可怕的事件,想起了咄咄逼人的容妃,谷儿顿时苦笑,对着内殿里的盘姑娘升起了怜悯之心。
正想进去探望,身旁的宫女已悄悄地扯住了她的手臂,“谷儿,果才人现在还昏迷着,我们先带个御医到才人府去吧。”
吓了一跳的谷儿这才记起了自己来这的目的,连忙哀求小顺子替她们找了个资深的御医前去。
目送着他们离去,小顺子很是苦闷,心想,盘姑娘的事,都还没能解决,果才人却又晕倒了,再这样下去,整个皇宫岂不是要乱成一团。
身旁的盘豫一门心思全在女儿的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小顺子脸上挂着的异样,焦虑地和着一大群的御医商讨着如何治疗盘垢脸上的伤痕。
贵妃阁内,赖着不走的容妃坐在内殿里撒泼的样子让侍卫们很是胆怯,一个个呆站在内殿的大门处不敢入内。
当皇上的身影在贵妃阁外出现时,容妃依然还在内殿里咆哮,听着她声声地怒骂,崇祯怒火中烧,快速地奔向内殿,对着人群大声地呼喝,“把容妃押入冷宫,不得迟疑,违者斩无赫。”
生命的可贵让侍卫们不再顾及容妃势力,不再顾及锦衣卫对她的帮衬,迅速的把她扯出了贵妃阁。
心知自己此去必是凶多吉少,容妃吓得脸色发白,对着晴儿大喊,“快去找人救我。”
崇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阴狠,看得头皮发麻的晴儿低下头,悄悄地溜进人群。
本想把容妃身旁的宫女也一并抓走,崇祯的嘴巴刚一动弹,视线里已不见了晴儿的身影,惊讶地朝着人群望去,却见她对着自己露出了一脸的哀求。
想起了和她的几次恩爱,崇祯的心顿时软下,带着侍卫转身离去。
逃过一劫的晴儿和飞儿默默的坐在内殿的床塌上,当屋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时,她们却并无起身点上灯火的念头,依然呆呆地坐着。
一个细小的声音忽然从外殿传来,“晴儿,飞儿,你们还在内殿吗?”
熟悉的声音让晴儿和飞儿心头一软,起身摸索着走到外殿,望着漆黑一片的外殿,异口同声地问道:“思儿,你在外殿吗?”
细小的声音惊喜的朝着她们扑来,瞬间已把她们拥在一起,“你们也都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所受到的惊惧在此刻的拥抱中带着些许崩溃般的爆发,阵阵的哭泣从她们的嘴里传来,在这样漆黑的夜晚让人感到了恐怖的气氛。
一个沉重的脚步声突然传来,快速移动的声音让她们吓得止住了哭泣,惊恐地相拥着。
“晴儿,你们在在外殿里吗?”小德子的声音突然传进了她们的耳朵。
熟悉的声音让她们放下心来,一个个跌坐在地上笑骂道:“小德子,有必要搞得这么吓人吗?”
尴尬的笑声从暗处传来,“我是怕会再受到牵连,才摸黑回贵妃阁的。”
白天的事件,让跌坐在地上的她们心里再次升起了阵阵的恐惧,贵妃阁内再次陷入悄无声息的黑夜。
半晌,受不了这种寂静的气氛,晴儿开口问道:“小德子,娘娘被带到冷宫,可有继续哭闹?”
小德子叹了口气,“我也不太清楚,皇上的脸色那么难看,对娘娘恨之入骨的样子把我吓坏了,哪敢再前去探个究竟。”
殿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跌坐在地上的她们不再发出声响,直到阁外的青石路上传来了侍卫的嬉闹声,晴儿才拉着身边的飞儿的思儿起身离开。
听着她们离去的脚步声,小德子急了,大声地叫唤着。
侍卫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生怕小德子的叫声会再惹出灾祸,晴儿吓得小声的训斥,“别说话,你没听见青石路上的脚步声和喧闹声吗?”
小德子连忙压低了音量,纠结地长叹,“晴儿,你就让我和你们在一起吧,这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竖起耳朵听着阁外的脚步声,当侍卫们走过贵妃阁时,晴儿松了口气,“行吧,都是同路人,就一起上冷宫里探探娘娘吧。”
正要继续说话,一个细微的脚步声已径直走出了贵妃阁,待到她们反应过来时,小德子已奔到了青石路上,转眼间便消失在黑夜里。
“忘恩负义的小人,”晴儿一阵怒骂,但却没能叫回这个临阵脱逃了的家伙,只好带着飞儿的思儿,悄悄地离开了贵妃阁。
在黑夜中摸索了许久,终于来到了冷宫的大门外,看着眼前的荒凉,晴儿哽咽地带着她们奔进宫内。
冷清的宫里到处结满了蜘蛛网,被扯得手臂红肿的容妃正坐在一个硬榻上抽泣着。
晴儿看着很是心酸,哽咽地叫道:“娘娘,你还好吧?”熟悉的声音让容妃止住了还在抽泣的声音,欣喜的抬起头,“晴儿,你们怎么进来的?”
容妃憔悴的脸庞,让晴儿的泪水止不住滴滴落下,“娘娘,我们是等天黑才偷偷摸到这里的,外面并没有人把守着。”
容妃一脸的惊喜,“外面没有侍卫把守,我们岂不是可以偷偷回贵妃阁。”
晴儿吓了一跳,生怕容妃会要求她们带着她回贵妃阁,急忙说道:“娘娘,万万不可,如果未经皇上****,擅自离开冷宫,面临的将会是欺君之罪,到时我们都会被杀头的。”
容妃打了一个冷颤,刚燃起的希望瞬间消去,低下头,注视着冷宫里简陋的摆设,悠悠的哭泣着。
晴儿的双眼瞄向四周,不见有饮品供容妃享用,只好拿着灯火,提着裙脚走向后院,映入眼帘的却依然是一片荒凉,长满了杂草的院子里压根儿找不到可以解渴的东西。
无奈的转身回了殿里,听着容妃伤心的哭泣声。
主仆五人伤心欲绝的坐到了天亮,肚子已是咕咕叫的容妃起身站起,幽幽地望向了殿外。
寝宫里,睡得正香的崇祯被盘垢的尖叫声惊醒,连忙起身坐起的他把视线望向四周。
在外殿小憩的宫女们连忙奔入,在崇祯嗔怒的神情中惊恐的退回,对着小顺子和小注子疑惑的目光苦笑。
小顺子起身悄悄地走到内殿的大门外,瞄向了床榻,只见崇祯搂着盘垢小声的安慰着。
放下心来的他惦起脚尖,移回了位置。
刚坐下,视线里已出现了小注子询问的眼神,小顺子笑了笑,“没什么大碍,大概是盘姑娘做恶梦了吧。”
小注子低下头,整理着身上的袍子。
突然,寝宫的大门处传来了阵阵的喧哗,生怕会惊扰到内殿的皇上,二人急急奔出。本应是纪律井然的殿外,此时已乱做一团,几个锦衣卫打扮的家伙对着一群侍卫大声的呼喝。
惊讶的他们连忙走上前去,“几位前来寝宫,可是有要事通报?”
一声冷哼从比颂的嘴里发出,“小太监,快进寝宫通报,东厂锦衣卫队长比颂前来,还请皇上破格召见。”
如此傲慢的态度让他们心中很不痛快,但却也不敢得罪眼前这个锦衣卫的队长,转身回了外殿。
床榻里的崇祯还在低声安慰着伤心着的盘垢,小顺子迟疑地停下脚步,“小注子,我们还是等皇上心情好些了,再去通报吧。”
小注子顿时愣住,转过头望向了殿外,看着似乎还在争吵着的大门外,郁闷地说道:“还是通报吧,东厂的气炎我们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并不是我们两个小太监得罪得起的,再说这次来的竟然还是锦衣卫队长,如果让他站久了,给我们弄几样渣,到时我们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视线随着大门外的人群移动,小顺子叹道:“你说得对,还是进去通报吧。”
不再顾及皇上和盘垢之间的缠绵,他们跪在内殿里大声地通报着。
刚起的兴致就这么被这两个坏小子给叫唤没了,崇祯气急败坏的起身大喝,“锦衣卫前来又不是件大事,值得你们来打扰朕的兴致吗?”
跪在地上的二人吓得屏住呼吸,不敢抬头直视崇祯的目光。
发了一个时辰的脾气,寝宫大门处的喧哗已越来越大声,崇祯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一群锦衣卫竟然对着侍卫动起拳脚。
惊讶地起身带着小顺子和小注子奔到寝宫外。
一个个被打得发出声声嚎叫的侍卫们惊喜地跪在崇祯的跟前,“皇上万岁,万万岁。”
看着迟迟前来的崇祯终于肯出来召见,比颂示意手下停住了还在继续挥舞着的双手,走到了崇祯的跟前,“皇上万岁,万万岁。”
不见他们跪下,崇祯的嘴里发出一声冷哼,“不知比大人硬闯朕的寝宫,可有要事通报?”
察觉到崇祯皇上眼中的怒火,比颂并不觉得意外,耸耸肩,“魏丞相有要事要和皇上相商,便令我等前来接驾。”
双眼朝着这一群锦衣卫扫去,彪悍的形体让崇祯起了疑心,“比大人可知魏丞相所为何事?”
比颂摇摇头,“魏丞相和皇上相商的大事,岂会告诉我们这些手下,还请皇上尽快移驾,我们好快点向丞相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