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殿的小顺子急急奔进内殿,“容妃娘娘,请不要打扰皇上,如果你想见皇上的话,明天再来吧。”前些天才刚刚让皇上为了果儿的事训斥她,现在竟然连小顺子这个太监都敢拦她的路了,容妃气得脸色发青。
本想训斥,但却担心就此打扰皇上的话,又会让他朝着自己发火,只好强忍下内心的怒气,带着晴儿离开了寝宫。
躺在贵妃阁的大殿内,容妃实在无法忍受寂寞,起身走到贵妃阁外,看着站在大门处昏昏欲睡的一群侍卫,轻笑道:“你们辛苦了。”看着她眼中带着的迷离,一群侍卫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渴望,异口同声地说道:“保护娘娘本就是我们的职责。”
听着这如此整齐的声音,贵妃媚眼如丝,朝着其中一个望去,“很好,你们真是尽责。”在容妃眼神的暗示下,这个侍卫在同伴们羡慕的目光里走进了贵妃阁。
当容妃躺在床上的时候,侍卫已猴急的扑到了她的身上,瞬间响起的娇笑声,让站在外殿的晴儿松了口气,心想,今天晚上娘娘又不会朝着我发脾气了。
虽然没有了和皇上的嬉闹,但此时的容妃已把整个身子埋在了眼前这个精壮的男子身下,随着他的节奏一遍遍的索取着自己所想要得到的快乐。
才人府内,已睡去了的果儿在香甜的梦境里遇见了在宫外的小束,听着他对自己的声声辱骂,果儿顿时被吓醒。
睁开眼,望向四周,却发现原来自己还在才人府内,松了口气,起身出房间。
厅里此时已是一片漆黑,果儿皱着眉头,叫唤着田儿的名字。已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田儿,却似没有听到她的呼喊,继续着自己香甜的美梦。
不见其他的宫女太监起身为她点上灯火,果儿无奈的在漆黑中摸出了大厅,站在已被夜色洒满了月光的院子里。
一朵朵怒放着的花朵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出了一种朦胧的美。
看着很是心动的果儿伸出手,轻轻的摘下一朵,别在了发髻上。
一个身影却在阴影里突然间晃了过来,吓坏了的果儿嘴里发出了一声可怕的尖叫声,随之便已晕倒在地上。
黑影吓了一跳,连忙逃离了才人府。整个才人府内顿时因晕倒了的果儿一阵慌乱。
在青石路上巡逻着的一群侍卫,急急赶来,映入眼帘的已是一片嘈杂的才人府,但却不见有其他可疑的身影。
刚果儿幽幽转醒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皇上脸上挂着的焦急。
心头一暖,果儿挣扎着要从床上坐起,却因为身体的缘故,又晕了回去。崇祯顿时吓坏了,慌乱的大声叫喊着御医。
贵妃阁里的容妃听着晴儿带回来的消息,顿时气得两眼发青,起身便带着晴儿怒气冲冲的奔向才人府。
站在才人府第的外围,映入眼帘的是车水马龙的人潮,晴儿心里有些害怕,急急拉住就要往里走去的容妃,“娘娘,现在皇上还在里面,如果你这一进去的话,到时倒霉的还会是我们。”
容妃点点头,正要离去,一个熟悉的身影却突然间从青石路的另一头急冲冲的走向才人府。
想起了这个和自己争宠的程妃,容妃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不再理会晴儿的劝阻,急急的奔入了才人府。
看着又来到了才人府的容妃,崇祯大声地怒吼,“你不老老实实地呆在贵妃阁内,跑到这里做什么?”
崇祯的怒吼让容妃打了个寒颤,本想要发怒的心顿时止住,心想,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才人府内发脾气。
思绪刚一扫过,容妃的脸上已堆起了笑容,“皇上,我听说果妹妹生病了,便带着晴儿过来看看她。”这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崇祯有着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但却也不再发怒,视线冷冷的在她的脸上移动。
院子里,已又传来了程妃焦急的声音,“果妹妹,姐姐来看你了。”随着她的身形跨入厅里,看着正坐在厅里的崇祯,慌忙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万岁。”望了程妃脸上的焦虑,崇祯窝心的说道:“快起来吧。”
程妃连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旁,视线随意的扫向了正在生着闷气的容妃,“容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看着她脸上露出的得意,容妃真想冲上去把她撕裂,但因为现在的局势已经不如从前,只好强下内心的愤怒,勉强的堆起了笑脸,“程妹妹,我一听说果妹妹病了,很是担心,便过来探探她,你呢?”
“我也是,”程妃的脸上突然间又露出了些许的哀凄,“真没想到,这个刺客竟然会大胆到这般的境界,闯入了才人府第来吓妹妹。”容妃的脸上突然间闪过了一丝的得意,但转眼间,却又已经消失。
看在眼里的程妃脸色一懔,心想,这事果真如陈总管所说,竟然是这个恶毒女人做出来的恶毒之事。
虽然在程妃的脸上看到了冷下来的神情,但容妃却不并感觉到害怕,脸上再次露出一丝的得意,心想,少在我面前玩花招,小心我像整果才人这样整你。
也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程于竟然感觉到了她的残忍,有些害怕的移开视线。
在御医的诊治下,房间里的果才人终于苏醒过来,让一双杏目惊恐的睁开时,伴随而来的又是果儿害怕的尖叫声。
吓坏了的人群齐齐围去,看着果儿惊恐的表情,崇祯顿时怒吼,“快另外叫御医,小顺子,快去把宫里最好的御医叫来。”随着小顺子急冲冲的脚步奔向御医馆,果儿已在御医生的针灸下,恢复神智。
想起了昨天晚上可怕的一幕,果儿扑在崇祯怀中幽幽的哭泣。
看着心爱的女人成了这个样子,崇祯心疼得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只好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果儿,别怕,有朕在,不会让你受到别人的伤害。”身后的两个妃子脸色顿时变幻,四只眼睛齐齐带着妒嫉的眼神直勾勾地注视着他们。
北京城内的盘垢,看着已经恢复过来的父亲,轻声地问道:“阿爸,皇城里真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盘豫顿时发出了阵阵的苦笑,“垢儿,吴爷现在都还在皇城的苦力营里,不曾出来,你说可怕不可怕?”
想起了曾经在皇上不曾来的日子里给自己带来温暖的男人,盘垢的心一阵烦闷,起身走进院子,看着已经在怒放着的花朵,苦笑道:“我竟然比你们还不如,皇上已经又是一个多月不曾出宫了。”
女儿哀伤的语调,让盘豫老泪纵横,虽然明知道在皇上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但面对着女儿的痛苦,盘豫还是强打起精神,思索着如何让女儿进宫去和皇上聚聚。
一个身影急冲冲的冲进大门,“盘爷,大事不好,听说吴爷从宫里逃走了,还带了个小太监,现在皇城内到处都张贴着他们的画像。”
惊讶的抬起头,心里暗自恼道,这一波还未来,怎么又来了一波?
随着这个家伙起身奔出家门,站在已被挤得水泄不通的围墙处,惊讶的看着上面的告示。
看着读着,盘豫的头突然间有些犯晕,站不稳的身体跌向了身旁的人群。吓坏了的阿波连连大叫,人群这才没从盘豫倒下的身体踩过去。
被唤醒了的盘豫在阿波的搀扶下回了宅子。
迎了出来的盘垢,看着父亲苍白的脸色,顿时吓坏了,“阿爸,你别吓垢儿了,这才出去一会儿,怎么回来的时候脸色就变得这么难看了?”
阿波连忙把刚才盘豫差点被围观的群众踩死的事情说了出来。
恐慌的盘垢,抱着父亲伤心的痛哭着。
站在一旁侍候着的一群侍女,一个个露出了惊慌的表情,各自寻思着,才来这没几个月,主人不会就要出事了吧?
盘垢的哭声在夜色降临的时候还在继续,身体已十分虚弱的盘豫,哀伤地说道:“阿垢,你让阿爸先歇会吧。”连连点头的盘垢,连忙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抽泣着离开了他的房间。
在侍女们的服侍下,盘豫沉沉地睡去。
睡梦中,吴三桂的模样进入了脑海,正在狂笑着的家伙,似乎在对他诉说着,这些天来在宫里发出的事情。
突然间,吴三桂的样子变得十分的狰狞,张开的血盘大口,仿佛要把他一口吞吃了。
盘豫吓得大声尖叫。一群侍女连忙围到了他的身旁,急急的把他从床上唤醒。
从恶梦中醒了过来的盘豫,惊恐的望向四周,不见有吴三桂的身影,松了口气,起身正要离开床铺,却因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上。
一群侍女七月手八脚的把他扶回床上时,盘豫已是一身冷汗。
听到盘豫房间里的响动,盘垢穿着睡衣从房间里跑进了他的房间,看着一室的侍女正围在他的床边。
顿时吓坏了的盘垢,伤心的推开侍女,“阿爸,你怎么了?”盘豫摇摇头,苦笑道:“阿垢,我没事,你回去睡觉吧。”
在灯光的照射下,盘豫的脸此时看起来十分的憔悴,盘垢心疼的示意身旁的一个侍女,到厨房去为他煮来了一碗羹汤。
坐在床沿上,喂着他咽下了碗里的羹汤,这才转身回了房间。
一觉醒来时,已是每二天的早上,想起了盘豫的病情,盘豫急冲冲的奔进了他的房间。床上的盘豫脑海里还在回想着昨天在街上看到的告示,心里不停的咒骂着这个耐不住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