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围在身旁的女子,吴三桂的意识稍稍清醒,瞄向女子的余光里见着了魏忠贤眼中的不悦。
惊吓顿时让他定住了心神,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浅尝着眼前的美味。
一餐本是十分雅气的午膳被眼前这个大老粗所破坏,魏忠贤的心里涌起了阵阵不适的感觉,吃不下去的他起身离开了膳房。
一群女子随之离去,被晾在膳房里的吴三桂此时已是一脸的懊恼,心想,都说这个宦官极难侍候,一不小心,便会掉脑袋,这事看来不假,自己这才和他吃上一餐,便已是另外的一付嘴脸。
匆匆咽下眼前的美味,急急起身离去。
身后的太监们一个个再次露出鄙夷的表情,嘴里发出了阵阵地讥笑。
传到吴三桂的耳朵时,已让他听得脸红耳赤,心想,这些家伙怎么这么恶心,都已经成了宦官,却还在讥笑别人有福气没福气的。
心中的怒火虽然一再的燃烧,但他还是强咽下了这口气,急急地离开丞相府。
回到别馆时,太监的讥讽还在耳边环绕不去,怒火的燃烧让他再也把持不住,发出了一声声地怒吼。
别馆里的几个小官,偷偷地凝目望着这个从关外回来总兵,窃窃私语的声音在他们的嘴里发出。
不知为何,吴三桂本不想再听到的话语又经由他们的嘴里传了过来,那一声声地讥讽让他气得发抖,心想,大老粗有什么不好,没有这些大老粗在战场上拼死拼活,能有你们在这夜夜笙歌吗,早就被敌人给攻破了城池。
已经因愤怒而发红了的两眼眼睛,象只老虎般的冲到了他们的跟前,“你们是在议论我吗?”被他的形象所雷倒,几名别馆里的官员,惊恐地闭上正在轻贱别人的嘴巴,齐齐摇头。本想揍他们两拳的吴三桂硬生生了收回了身形,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在别馆里又呆了数天,不见魏府有任何的传召,心知巴结魏丞相之事已经无望,吴三桂走到了皇宫的大门口,递过了一张军贴,“还请几位爷帮忙传送一下。”
怀中已所剩无己的银子因这一张军贴又送出去了一大半,吴三桂很是心疼,但却也只能随这大流,把白花花的银子送到了别人的手中。
回到别馆里等待了好几天的吴三桂,不见皇宫有来传召,心中很是绝望,摸着口袋里所剩不多的银两,拿过纸笔,写了一封家书,经由驿官送到了辽东。
当姗姗来迟的家奴递来银两之时,吴三桂的口袋里已空空如也。
来喜心疼地看着这个到了京城的主子竟然落魄到了一脸的落腮胡,红了的眼眶里露出了些许的疑惑。
吴三桂接过德福递来的银两,开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幸好你赶到了,要不大爷我都不知道这日子要怎么过了。”走进主子的房间,一片的凌乱,来喜急急蹲下身,忙碌的收拾着。
在别馆里的几个小官,原本正幸灾乐祸的等着看这个边关总兵的笑话,不曾想,却又已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悻悻地瞪了这对主仆一眼,便各自离去。
带着来喜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穿梭了一整天,走累了他们进了一家不知名的小饭馆里,点了几样小菜。
应付了腹中的饥饿,夜幕已经降临了这一片大地。
漆黑的路上,不时有几盏灯笼走过,趁着这一点点亮光,主仆二人回到了别馆。满腹的牢骚让来喜一整夜都处于吴三桂的念叨之中。
一大清早,终于停止了牢骚的吴三桂,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发出的鼾声本应打扰到来喜,但却因旅途的劳累和一整夜的未眠,来喜已和他一起进入了梦乡。
皇城里,正在温柔乡中沉迷的崇祯已经忘记了在宫外眼巴巴地等待着的盘垢。
多日不见崇祯的盘垢已是以泪洗面,憔悴的面容让盘豫看了很是心疼,但却又找不到办法来替她分忧。
起身站在大门处,眺望着街道的尽头,却不见崇祯一群人的身影出现。
已经快一个月的时间了,再这样无休止的等候也不是办法,想起了那一天从小顺子口中说漏了的话语,盘豫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亲看上皇宫去走一趟。
从房间里寻出了这些天所得到的收藏,拿来一个包裹,小心翼翼的裹上,叫来了一个轿子,前往皇宫。
在离皇宫的大门足足有五百米的距离,轿夫们已不敢前行,收下了盘豫递来的铜钱,停靠在角落里等待着。
走到皇城的大门口,一群侍卫已齐齐怒喝,“站住,不许再往前跨。”被这样威震着的仗式吓到,盘豫畏缩地站到了一旁,正要考虑如何解说时,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已走到了皇城的大门处。
低声下气的问着那一群侍卫,得到的答复竟然是一问三不知。
吴三桂懊恼地踢了踢脚上的小石头,苦闷地往来处走去。一个急切的声音忽然传入他的耳边,“这位爷,请留步,小老儿可有幸和你一道?”转过身去,看着眼前这个江湖糊弄的老头,吴三桂很是好奇,“不知你找我所为何事?”
盘豫一脸的献媚,“官爷说哪的话,小老儿本想进宫去看看,但因没有熟人,只能在外面瞄上几眼,今见官爷在宫门外似乎有事,却也不能进宫,便想和你一道走走,也许能想个法子一起进宫去。”
吴三桂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好奇,心想,这老家伙还真有趣,两个人都不能进宫去,就是走到一起,又能想出什么法子呢?
心虽然很是不以为然,但还是随着他进了轿子,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穿梭。
回到了宅子,在盘豫殷勤招待下,吴三桂大大咧咧地坐在大厅里,随意地吃喝着。
一群丫头看着他这付嘴脸,一个个露出的轻蔑神情让吴三桂很是不悦,“盘老头,你这些农奴嘴脸真差。”
喝退了这一群不懂事的家伙,盘豫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不知官爷进这皇城所为何事?”
想起了军中的要事,吴三桂的脸顿时象是吃了苦瓜,皱在了一起。
看在眼里的盘豫不再追问,只是殷勤地招待着。在盘豫的家中吃饱喝足后,吴三桂起身告辞,盘豫正要送出,盘垢已从房间里走到厅里。
本已起身的吴三桂看着眼前这个美艳如花的女子,脚中的步伐已忘记了跨出,两只本是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已有如蜜蜂见了花蜜,再也舍不得移开。
他这付滑稽的样子,让盘垢禁不住笑了起来,那轻脆的笑声和捂着嘴的神态让吴三桂更是全然忘却了一切,两只眼睛依然直勾勾地盯着。
一声轻咳从盘豫的嘴里发出,盘垢连忙离开大厅,扑入了花丛。
已不见了盘垢的身影,吴三桂的眼睛却还是在花丛中四处搜索着,期盼的样子让盘豫看了很是得意,心想,我这个女儿还真是美艳。
又坐在位置上的吴三桂绝口不提离去的字眼,生怕一离开这个宅子,便再也见不到如此美艳动人的女子。
在盘豫的示意下,一群丫头替他准备了一间客房。
窝坐在房中,吴三桂却无法入睡,盘垢的娇颜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隔壁房间似乎传来的些许的声响,吴三桂悄悄地打开房门,手指轻轻捅破窗上贴着的纸花,探过眼睛一看,盘豫正抱着一个丫头在床上肉搏。
受不住身体的冲动,吴三桂悄悄地走出了房子,来到院子。
天上的月亮此时已挂在树稍,皎洁的月光洒在花丛中,映出了柔和而又宁静的光线。
宁静的气息虽然没有办法平复内心的欲望,但已不再是焦躁不安的吴三桂,走进了花丛。
一个女子轻微的哭泣声传入了他的耳朵,吴三桂定晴一看,竟然是今天傍晚看到的美艳女子,惊喜夹杂着内心的不安让他靠近了盘垢。
在吴三桂的宽阔的胸膛里,盘垢找到了一丝的安慰,嘤嘤哭泣着的。
想起了刚才在盘豫房间里看到的那一幕,吴三桂的手不由自主的在她的身上轻抚着。
感受到他的爱抚,本想推开的盘垢,却因为这些天来的寂寞让她难以忍受,身体轻轻的回应着。没有遭到盘垢的拒绝,吴三桂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手一伸,已探入了她的衣衫里。
当房间里的声音渐渐沉寂时,屋外的天色已经亮起,被他折腾了一个晚上的盘垢满足地窝在他的怀中睡去。
怀抱着的温香暖玉让吴三桂感到一丝的满足,忘记了还在军中等候着消息的战士,忘记了在京城那一张张露出鄙视的面容。
当他们再次醒来时,盘豫已是两眼发青地站在他们的床前,吴三桂抬起头,望向了还是关紧着的房门,“盘老伯,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出现?”看着女儿羞涩地扯过被单蒙住的身子,盘豫气愤地问道:“阿垢,你怎么可以和官爷做这种事?”
父亲的问话让盘垢无颜以对,窝在吴三桂的怀中不敢出声。
气急败坏的盘豫转身离开了他们的房间,坐在厅里喘着粗气。一群丫头花枝招展地奔了过来,却被他遣到了院子里。
已穿戴整齐的两个人齐齐站到了他的跟前,盘豫抬起头,看着试图解释的吴三桂,急急制止了他就要说出的话语,“我们就当这件事从来就没发生过,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阿垢了。”努力了一个晚上的吴三桂,顿时被盘豫的话所粉碎,“为什么?要知道,我是愿意付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