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侍卫得令很快便离开了院子。
而院内的男人看到侍卫离开后,突然从书桌前站了起来,抬脚便进去卧室把那件刚被沾染上墨汁的锦袍换了下来。
大约过了半刻钟后,听力极好的他,听到了院外那一阵听起来好似有些虚浮的脚步声。目光怔了怔,终于,他从绿瓶了倒了一颗药丸放进嘴里,随后迈过门槛来到了昨天两人才刚见过的小院里。
“凤紫璃,你到底在做什么?”
果然,一进门,这女人便是像他预料中的一样,张嘴便好似被火药点着了一样。
凤紫璃也不说话,但目光却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印象中,黎家那个痴傻的大小姐,自从黎婉心告诉自己,她的姐姐疯狂的迷上了他之后,好似,他就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她一眼。
蓬头垢面,衣冠不整,而最令人生厌的是,在那张似乎从来就不曾清洗过的脸上,一块足足有巴掌大的红斑,遮住了她半张脸。
似乎,黎家大小姐一直以来留给他的就是这样的印象。
直到那一天,在锦福楼里,她疯疯癫癫的过来拉住自己的衣袍,说是自己派了人过去接她过府。
众所周知,虽然他迫于父皇的威严,允了这女人做自己的妾室,但是所有知道他的人都清楚,洁癖很重的他是从不允许任何人近他的身的。
这个规矩,尤其是那个相府大小姐记得最严,所以每次她都是远远的看着他傻笑,但是却不敢靠近一步,唯独的那一次,还被他当众丢了出去。
可是那一次,她很反常,不单是靠了过来,她还上来拉住了他的袖子。而他在低头垂眸间,无意瞥见的,更是那漆黑双眸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于是短暂的怔愣之后,第二天早上他带着疑惑故意登上了相府大门,结果,他终于如愿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但同时,走后没多久,他便听到了不想听到的。
相府大小姐暴病而亡。
真是暴病而亡么?他想起那个骤然大变的女子,那个在瞬间将整座映翠苑都毁去了的凌厉女子,那样刚烈聪慧的人,怎么可能会暴病而亡?
“没做什么?本王在等你过来而已。”凤紫璃淡淡说了这一句话,抬脚便朝昨天坐过的那张椅子走了过去。
黎清末吼了这么一句,只觉得体内刚才在马车上被自己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虚浮感,又渐渐飘了上来。顿时,胸口一滞,那站在前面的年轻男人竟然重叠出两个人影出来。
“白姑娘?”
凤紫璃看到她吼了这么一句后,突然间站在那里便再也没了动静,于是抬眸看了过去。
容貌一概如往的清丽出尘,但惟独那原本十分红润的脸色,此时却呈现出一股病态的苍白。而那黑白分明的双眸里,更是朦胧的就好似那拨不开的浓雾。
“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终于,凤紫璃问出了这句话。
但黎清末却只是摇了摇头,不动声色的走到他对面的那玉椅上坐了下来:“凤紫璃,你跟我说说,这圣旨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