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前妻要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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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凌晨八点,苏蓝的电话无人接听。九点,还是无人接听。安南心中不安,打了电话去施离那里,得知人根本没到杂志社。

他果决的告知秘书取消行程,推掉了一天的事务,驱车赶往公寓。

门口的老头子见了他会心的一笑。安南近了几步,有礼的问了情况,“老师傅,有没有看见苏蓝出门?”

老头子奇怪的拿眼看他,“没有啊,苏丫头每天准时七点半出小区大门,今天一直没看到人,我还奇怪来着,莫不是生病了?”

安南心底暗叫不好,焦急莫名,“我上去看看她。”跑的很是着急。

到了楼上敲了半天的门也没见反应,安南心底更加焦躁。

“苏蓝,苏蓝!”

没有人回应。他再叫,“我是安南啊,你有没有事?开门让我看看!”

依旧没人回应。他急得火烧火燎,心底暗暗回想了这幢大楼外间的结构,仔细分析了一番,转身又去敲隔壁邻间的住户。

开门的是个老爷子。

“什么事儿?”颇为怀疑不耐的眼光。

“对不起,伯父,”安南按耐着忧虑解释,“隔壁住户苏蓝是我女朋友,她今天没有上班,打电话也没人接,门口的老师傅说她没出门,我担心她生病了,能不能借您的窗台一用?”

上了年纪的老人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他,显然不太相信,生怕对方是登门入窃的盗匪,只摇了摇头。

安南更急,伸手往衣袋里一掏翻出名片递上,再不见往日无波的从容,“这是我的名片,绝不是欺骗,我担心她生了疾病,请您务必帮忙!只是借您的窗台一用,真的拜托!”

“辰星的安总?”仔细看了名片的老人抬头,“我认得先生了,有几次在报纸上看过,先生是好人啊,前前后后为孤儿院捐了不少钱献了不少爱心……”

安南惶急的拉扯出一抹笑意,“请您相信,我不是骗子,我是真的担心我的女朋友!”

“请进,请进。”痛痛快快迎了人进去的老大爷感叹,“原来隔壁住的是先生的女朋友啊……咦,隔壁不是住的苏蓝么?怎么没听她提起过?”

安南一刻不停的直闯离苏蓝客厅一墙之隔的那间房,顾不及照顾老爷子的好奇心,只听得他在后面恍然大悟的一声,“哦,也是,这种事,要保密的好啊……”

“哎?安先生,你这是干什么?!”恍见安南推开窗户爬了出去,老爷子咋呼起来,“危险危险!”

安南拉了唇微笑,“没事,没事,我过得去!”一转眼就没见着人了。

“哎,年轻人!”老头子急急忙忙扑到窗边一望,松了口气。还好,人已经在那边窗台外的滴水板上站着了。

还好中间有个管道可以依凭一下,不然他就是想冒险也是枉然。感谢他算是个公众的慈善人士,不然今天没那么顺利。果然善有善报。

伸手试探的推了推窗,遗憾的是扣紧了。

安南眯了眯眼,拐肘狠狠的击向玻璃,却只震得裂开几道细缝,他呼了呼口气,不遗余力的又是猛磕几下,终于破开一道洞口。伸手进去扭开锁,终于推开窗户,安南偏头向那边张望的老爷子比了比手型。

“好了。”

他一个翻身进了客厅。客厅里没什么特别,与平常几乎无异,安安静静的。

茶几上还放着昨晚她丢下的钥匙和包。粗心的姑娘。安南捡了钥匙直直走向昨晚那间卧室。

打开门后心稍稍安定。被子卷着,人鼓鼓的在下面。

转眼一秒,心又狠狠的提起,这么大声音都没反应?

“苏蓝!”安南急急忙忙冲过去,伸手去搂床上的人。发丝滑下,露出的脸苍白几近青色,额上**。他眼底一缩,伸手试探,果然,烫的惊人。

掏了电话一刻不敢停歇的就往家里打。

接电话的是安女士。安妈妈正在客厅插花。

“安南,怎么了?”

“妈,赶紧把徐医师叫到安宅!我马上回来!”

“徐医师?”安女士停了手上的动作,心急,“谁生病了?儿子你生病了!”

“是苏蓝,别问那么多,赶紧!”挂了电话,安南快速的走近衣柜。

人已经病成这样,非礼勿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找了袋子收拾了些衣服,回身用毯子裹了人打横抱,他心急火燎的下楼。

门口的老爷子见了他十万火急的样子,张着嘴一副吹胡子的样子,“安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他边跑边回头甩了句,“她生病了!”

搂着人上了车还是一副惊魂的样子,安boss被吓坏了。他平生最见不得别人生病要死不活的样子。一见了意中人这种模样,那种不安定就被放大了无数百倍。

一路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总算抱着人到了宅子。

安boss第一反应是把人弄回家。哭笑不得。生病了其实应该先去医院。

但boss恐惧医院。这是个秘密。安大人的爷爷奶奶就是这么一进不回。

整个安宅乱成一团。

徐医师给人诊完打上吊瓶,回头一脸要不得的看热锅上的白尾巴狼,“少爷,不是什么大病,麻烦你别晃来晃去的。”

徐医师做安宅的家庭医师快二十年了。除了安老爷夫妇去世那会儿见过这年轻人这样的表现,这还是多年来第一次看到一向冷淡的少爷这样。

白尾巴狼凤眼一转,流泻一道冷意,转身看似淡定的走开了。

徐医师笑,对刚进门的安夫人调侃,“少爷看起来也会紧张人了啊。”

安夫人抿嘴一笑,“那倒是,这姑娘可是他心头肉啊。”

“没什么,开了退烧药,注意疗养就行了。”收拾了东西,徐医师笑着交待,只是转身的时候他犹疑了了一下,还是讲出了心里的想法。

“这位小姐睡着了也是侧身蜷紧,双臂紧抱一副防御的姿态,”见安妈妈突然疑惑的表情,他只得继续添了几句话,“据我了解,一般有这样睡眠姿态的人内心都极不安定,恐怕是因为什么不好的事情有了阴影。”

“要么就是过度孤独自闭,要么就是心灵受过严重的创伤。你们平常多注意点。”

“对了……少爷可知道她这习惯有多久了?”

安南端着水拿着毛巾站着门口,进来往旁边一放,想是听见了徐医师的话,冷冷的回了句,“我又不是神,怎么知道。”一股子冷硬的味道,铁了心要让别人蹭一身灰。

看起来是心里憋着一股子郁闷。

“少爷是心疼姑娘了啊。”徐医师笑眯眯的提了医用箱,一边往外走一边往脸色不好的安大少招呼,“多关心关心,给姑娘安全感,平常的时候找找心理医师作作辅导,这种心理恐惧一直拖着不好啊。”

安南若有所思的看床上睡姿防备的人,脸色微冷,扬着怒气。

“妈,先帮我照顾她,我出去一趟。”他转身携着冷冻千尺的气场出门。

安妈妈扬眉,“混小子!你不照顾人往哪里跑!刚还说你会关心人了!”

哪知boss大人走的斩钉截铁。

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给辛楠,那方苦命的大半夜才回家,一早又睁着熊猫眼坐在办公室血拼。

“少爷。”掩面一个哈欠。

“昨晚那抓住的那三个现在还在警局吧?”boss大人的声音冷冷的像要杀人。

“啊?哦,”反应过来,连忙点头,“是!正等着苏小姐去做笔录呢。”

“哼。”这是安大人的回音。极为的不怀善意。

他调了车坐上驾驶位突然就露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容,睚眦必报的白尾巴狼气息暴露的十分浓重。

往衣服内袋里一摸却是摸出个女式小巧的手机,翻开盖子,开始翻电话簿。

很明显,boss大人趁姑娘生病,连手机都私自挪用调查了。

不意料的翻到沙远这个名字,安大人的笑恁的有些阴冷,指尖一动就摁了下去。一边跳跃着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看上去很好以整暇的样子。

“苏蓝?”那边恶少的声音欣喜。被冷冻了良久的沙远少爷难耐愉悦。

“沙少,是我,安南。”白尾巴狼不介意立马打破恶少的好梦。

果然恶少的声音急转而下,陡然从天堂摔到地狱,“你怎么拿着苏丫头的手机?!”

“先不说这个,”安boss的声音冷冷不客气,“苏蓝出了点事情。我必须马上见你,沙少爷今天的行程恐怕要耽搁了。”

“苏蓝出事情了?你说清楚!”恶少惶急,“她在哪里?喂,喂……你他妈……”

安boss果决的断了电话,收了手机冷着眼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不管事情和恶少有无关联,这一面都难免。

地下赌场。

安南一路走的毫无顾忌。

白日赌场里似乎有些冷清,并不见多少赌徒厮混。夜晚,这里是狂掷千金的天堂。安南斜着眼看了看百无聊奈在赌桌上坐着的一堆小弟,几不闻声的冷哼。

这些小子嫩的跟社会上的不良高中生一样。

“干啥的?”柜台的小子一头花花绿绿活像只鹦鹉,斜着眼看这个不速之客。

浑身上下名牌产品,整齐死板的让人不齿,衣冠楚楚人士。鹦鹉总结完毕,印象又急急下降无数。大叔级别的假正经。

“找你们老大。”安boss喷的是冷气。

“这里是赌场,不是会所。”鹦鹉斜眼三十度看人,“老大没空。”

没空?安boss突然咧牙一笑,长身一探拧过鹦鹉头,“那我正好今天练练手!”一把把人摁在柜台上贴成面饼脸,“去不去叫?”

鹦鹉摆着手挣扎的像只被人提着脖子的鸡,还在死鸭子嘴硬,“老子不叫!”

休息的小弟们见了这方突然动手,一声吆喝,“砸场子的来了,兄弟们上!”

操啤酒瓶的操啤酒瓶,抓凳子的抓凳子,甩着大棒子的一群群兴奋的跑过来。俨然一副见习生的样子。

安少爷眼色更见阴冷,劈手把贴着柜台的小子当乒乓球拍狠狠拍了几下,揪着鹦鹉毛的手拧紧,扯得那娃一声尖叫,“我的毛啊!”

一帮小弟哄然大笑。

“阿盖,你的毛还在啊,不急,兄弟们这就救你的毛!”

只是就是没动。看样子倒是看戏一般的取笑。这群小子一看就是刚来不久的新手,还没有不得上头命令随便动手的资格。

安boss松了手,空中飞飞舞舞飘起了毛,捂着脑袋爬起来的鹦鹉童鞋看的一阵欲哭无泪,跳开哇哇大叫起来。

“大叔,你有必要这么狠吗?!我的毛啊……”

“我用了两年的新生代神梳,无数生发剂养发剂才长出来的毛啊……”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安boss瞧了那小子哭哭啼啼的样子,暗想,原来这小子以前是个秃子。怪不得一头头发不浪费的一次性染了这么多花样。作势探手又要去抓他,咧嘴笑的白牙晃人,“我找沙少,不拔你的毛。”

“安少没事跑我这里闹的倒是开心啊。”身后突然传来恶少冷泠泠的声音。

一群少年们赶忙让开个过道,恶少手揣在裤兜里,冷着眼走过来。看了看围着瞎起哄的小子们,一斜眼,“看什么看,一边凉快去!”

“是,老大!”年轻小子们笑嘻嘻的勾肩搭背去了。

鹦鹉捂着脑袋还在哀怨的看心狠手辣的大叔,殊不知安boss对‘大叔’狠狠计较上了,又是朝他裂唇一笑,极为恶劣,“你叫阿盖是吧?很有意思的小子!”

阿盖捂着色彩缤纷的脑袋狂奔。

恶少斜眼,“到底什么事?说清楚。”

安南收了玩笑的表情,冷了脸,“沙远,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恶少一愣。

安boss又是冷冷一笑,“苏蓝早晚会因为你的关系出大事。”

“昨晚有人企图侵犯她,打着的旗帜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苏蓝为人谨慎,从来没得罪什么人,想来想去,除了跟你有关,再难找出其他原因。”

恶少捏紧了手,“人在哪里?”

“她在我家,病的不轻。”安南凉淡着眼看恶少,“沙少,若没有把握保证你身边的人不会因为你的生活受伤害,那么就不要靠近。”

恶少沉默。突而又像是明白什么,凉凉的笑道,“你想用这种手段淘汰情敌?”

安boss掀唇,一笑清华,“自然是想淘汰你,又待如何?”

恶少眼色骤冷,风暴渐起。

“你对她而言实在太过危险,不管出于什么考虑,私心公心,我难道不该这样想么?沙少,你太忘形了,忘了思危。”

“像你这种人,谁会愿意输给你?”安大人几乎有些咄咄相逼。

“昨晚……”恶少压抑着怒气一字一句,“那些人是什么人?”

安南斜倚着柜台,扫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衣领,“抓住了三个在局里,跑了一个。或许你出面弄清楚事情会很容易。”

说完,也不等恶少有所反应,转身往外走,“希望你做的会像个样子。”

恶少偏首,看他走的洒然,眼底凝冰。

“我自然会给她一个交代。”

安boss顿了顿,继续走,笑的冷然狠厉。“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