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路上他已经听说了一些情况。
“十二针,”一旁翻着血检报告的陈安抬起头,神色间带着愤怒,“这帮龟孙子下手太狠了,把辰辰头骨都打裂了,要是再晚几个小时回来,缝一百二十针都没用。”
童染光是听着便攥紧了手,心痛不已,黑衣人将棉拖鞋拿过来,莫南爵弯腰给童染穿上,而后转身走向床边。
莫曜辰刚动完手术,打了麻药,这会还在昏睡,他伤得太重,陈安都有些看不下去,身上全是青紫血痕,没一块好的地方,连眼睛都充血红肿,口腔内也都破了,估计是他太疼了,又倔的不肯叫出来,只能咬自己。
莫南爵垂眸看着儿子,紧抿的薄唇泄露了他心疼的情绪,他不是个会直接表达父爱的人,嘴上从来不说,都是从行动中体现,就比如他会冒死单枪匹马的潜进皇宫去救莫曜辰,但却不会面对面的对他说一声爸爸爱你。
“我已经都给他上了药,该打的针也打了,”陈安走到他身侧,“放心吧爵,不会有生命危险。”
莫南爵却听出了他的话外音,他侧过头,“会有别的什么问题?”
陈安也没瞒他,“我不知道他在牢里受过什么……也不知道对他心里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毕竟那样暗无天日的鞭打最让人崩溃,他刚回来的时候一直在发抖,估计有做噩梦的倾向,也许是有事。”
莫南爵沉着眸,他赶到地牢的时候那帮人正准备上,当时莫曜辰并没有被怎么样,但不代表着之前……
思及此,他微微侧过头,望向不远处沙发边站着的女人。
童染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站在那。
贝晚星还穿着满是血迹泥土的衣服,却丝毫不显得脏,一张小脸长得清秀,眼睛却十分漂亮,又大又圆如同黑葡萄,只是不太明亮。
童染一怔,她和陈安他们一得知消息立即从美国赶过来,下飞机后忙着照顾受伤的儿子,到现在一下都没休息,也没心思注意到家里的其他人
这是……辰辰的女朋友?!
童染略微疑惑,她记得她上次看照片,似乎不是这个女孩子?
她走过去,温柔的拉住贝晚星的手,“你没受伤吧?怎么一直站在边上不说话,我们担心辰辰,都没顾得上你,希望你别介意。”
“没事的,我……我一点伤都没有,我……非常好。”贝晚星忙结结巴巴的摇头,她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莫曜辰的母亲——童染。
看上去很温柔很善解人意,很好相处的样子。
“没受伤就好,快坐吧。”童染拉着晚星的手坐下,将刚泡的牛奶端给她,“喝一点暖暖胃,如果累了就先去休息一会,辰辰我们会照顾的,你别担心。”
“谢谢……”贝晚星抱着牛奶杯纠结不已,出于礼貌她肯定要叫人,可她不知道叫什么,阿姨的话童染也不像,更何况她已经叫莫南爵叫哥哥了,那童染该叫……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