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师父这意思,莫不是暗示她可以去找凌剑非玩?
离草眼珠子转了转,心中又有了计量。
晚上,躺在许久都未曾睡过的软软的床上,与小腾蛇玩耍了一会,离草便很快睡了过去。
暗夜中,她左手腕上的翡翠玉镯忽而闪了闪,发出了淡淡的莹光。
次日,离草便到了琅琊峰。
怎么说这回能提前受罚出来,都多亏了凌剑非,自是也得专程再来谢他一番。
她向其他的蜀山弟子一打听,很快便找到了凌剑非住的房间。
看着那仍旧紧闭的房门,她不由摇头啧啧道:“太阳都晒屁股了,他竟还在睡,真真懒得不行!”
走至门前,正待抬手敲门,房门却在这时忽而“吱呀”一声打开,正对上一张显得有些疲惫的俊颜,倒是吓了她一跳。
凌剑非刚一开门,便看见了她,不由也是一诧。
旋即面上又浮起一抹笑意:“你来了。”
离草却是奇怪地瞅着他:“你昨晚做贼去了么?怎的一副没睡好,很是没精神的样子?”
凌剑非揉了揉双眼,语声中也透出一丝倦意:“没什么,不过是做了一夜的噩梦罢了。”
“噩梦?”离草饶有兴趣问起来:“什么梦,说来听听?”
凌剑非似是并不愿谈起,只轻描淡写道:“也没什么,其实是自小就一直被缠身的噩梦,只是有许多年都未再做过,昨夜突然又再现了。”
见他不愿说,离草也不再追问,只就昨日之事又向他道谢了一番。
凌剑非笑意浅浅地看着她:“你今日来就只是为了道谢,没有别的了么?”
离草想了想,然后弯了眉眼:“有有!当然还有!我受罚前曾救了一位朋友,也不知他现在怎样了,你陪我下山去瞧瞧好不好?”
若是有他作陪的话,下山就算被发现,应该也不会挨训了罢?
虽然凌剑非身为掌教弟子,又临近试剑大会,有不少事务需要他处理。
而他替昆仑执剑长老的徒弟求情一事早已传遍,其他弟子一听说他要带离草下山,便立时笑嘻嘻地哄恿着他放心去,有什么事他们都会替他办好。
这位素来冷漠不易接近的蜀山掌教弟子,此番竟然有了位情人小师妹,说不准未来还将成为掌教夫人,怎能不给他们多多相处的机会呢?
看着众人如此热情地催促相送,离草不禁由心地发出一声感慨:“你们蜀山弟子还真和谐!”
凌剑非却是脸上通红一片,此番真真是完全失了在蜀山的威严了。
他唤出自己的佩剑,轻跃而上。
然后转身将手递到离草的面前:“上来罢!”
“我自己也行的!”离草这厢却是摸向了颈间的胧月,正准备自个御剑。
凌剑非不由她分说,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微微一使力,便拽了上来:“我带你,安心些。”
既然他这般好意,离草便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好罢。”
凌剑非抿唇笑了笑,低低道了句:“抓紧了。”
长剑便有如离弦之箭一般,嗖地飞入长空。
速度之快,让离草下意识地便抓紧了他的衣服,生怕掉下剑去。
凌剑非不愧为掌教弟子,这御剑的水平和他们比起来明显高出了许多层次。
剑逐渐开始飞得平稳,迎面的清风吹的人好像要飘起来,惬意极了。
御剑当空,云雾就在脚下,有如软软的棉花一般。
没过多久,他们便落在了出云城中。
只是,当凌剑非跟着离草来到了那“南风馆”的门前之时,俊脸不由一黑。
“你……竟带我来这种地方?”他拉住正准备就这般大步走进去的离草,声音沉了沉,脸色有些尴尬而别扭。
离草见他这副模样,想起这里面乃是男男双修之地,他应是不好男风,所以才会这般忌讳。
“你别跟我急呀,我又不是带你来找乐子的,我是来找人的。”
凌剑非抓着她的手紧了紧:“你要找的人在这里面?”
能在这里的,能是什么人?不就是**么?
她怎的竟会认识这种伤风败俗的人?
离草点点头,拉着他便往里面拖:“别磨蹭了,快来呀!”
刚至门前,两名清秀的白嫩少年便迎了上来,媚眼如丝:“哟!这位来小馆怎的还带上了女眷?我们这可是只伺候男客的!”
凌剑非被那两名少年一左右偎着,满鼻子都是呛人的姻粉味,脸色黑了又黑,几乎忍不住要发作。
离草正好瞅见上回来寻她救一夕的那名清秀小童,忙朝他招了招手:“一夕可在?我来找他!”
小童一见是她,立时走过来,跟那两名少年耳语了两句,那两少年便松了手,转身去寻其他的目标。
“姑娘,一夕公子正在厢房,你且跟我来。”
小童领着她二人到了一夕的房前,鞠了一礼后便又离开了。
房门是开着的,离草便直接进了屋。
一夕正坐在琴前,修长白皙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琴弦。
一双美目却是出神了一般地轻垂着,直直盯着琴弦,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夕!”离草走上前,轻声唤了一句。
一夕似是一惊,指尖不由一颤。
再抬眸看见是她,微微怔了一下,然后一抹笑颜浮上:“小草,你来了。”
“是啊!真是对不住,这么久才来看你。”离草向他解释着自己回去后因受罚关禁闭,这才拖至现在来看他。
听她这般一说,一夕不由一脸担心地看着她,甚是关切:“你受罚了?怎么样,没事罢?”
“没事没事!你看我这不还好好的么?”离草一面展示着自己的生龙活虎,一面问:“倒是你,后来那辛老爷没来寻你麻烦罢?”
“我亦很好。”一夕微微笑笑:“听说那辛老爷那夜被你的雷劈过之后,人人皆道他是作恶多端,这才遭的天打雷劈。是以他便有如受惊的兔子,非但不敢再做残虐人的事,更是连大门也不敢出,哪里还敢再来寻我麻烦?”
“如此就好!”离草这才放下心来。
未想自己的一时失手,竟然为民除了一害,一时心中欢悦不已。
凌剑非看着二人很是熟络的样子,自己则似是已被当作了空气一般晾在一旁,不由微微皱起了眉。
“这位公子是……”一夕终于留意到了与离草一同进来的凌剑非,不由诧异地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