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冷冷回了她一眼,冷笑:“你们仙门自是替自己人说话,当初那凌波仙子口口声声说替要魔尊盗擎天弓,以解我魔界九日灼烧之苦,谁想最后她却设下埋伏,将魔尊重伤,魔尊悲愤之下,这才攻上昆仑,结果却又被那女人亲手刺伤,否则,以你们昆仑之力,哪里能封印得了魔尊?”
他所述说的事实与离草所知晓的截然不同,直叫离草生生怔在了那,一脸的错愕。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这其中当真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还是说,其实魔尊千冥与凌波仙子之间其实都误会了?
只可惜现在两人都已不在,想要探寻当年之事也不容易。
正当离草诧异地暗忖之时,苍绯却是有些不耐地开口道:“他是他,本君是本君,少在这废话!”
御风见他不肯听劝,眉头不由紧紧拧成了结,最后孤注一掷地再进言了一句:“但不管怎么说,她在我魔界随意伤人,这事魔君总该禀公处理才是。”
离草听得他这句,不由回了神,有些忐忑不安地望着苍绯。
“是么?”苍绯眸光冷冷一眯,隐隐有一团火焰在跳动,一抹森冷至极的微笑泛上了他的嘴角:“你不说本君倒是差点忘了……”
他目光缓缓转至到了之前调戏离草的那三只魔的身上。
那三只魔被他那样冷肃锐利的目光一看,竟是禁不住浑身一颤,一股寒意泛上心头,瑟瑟抖了起来。
也不见苍绯有什么动作,便只听得几声惨呼,那三只魔便被一股强大的劲气震得吐血飞了出去,而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所有人似是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得怔住,就连离草亦是有些莫名,一时间周围一片诡异的死寂。
御风脸色一变,立时闪身挡在缓步朝那三魔走去的苍绯面前:“魔君,你这是做什么?”
苍绯却并不回答他,只冷冷地伸手将他推开。
但见他缓缓走到其中一只魔的面前,一只脚踏在了他的右爪上,嘴角扬起一抹极为残酷的冷笑:“方才,你便是用这只手摸了她的脸,是不是?”
离草听得他这一句话,却是不由惊怔地望向了他。
那只魔确是方才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可是,大叔又怎么会知道的?
难道……
脑中忽而灵光一闪,似明白了什么,她嘴角不由微微一抽。
这个大叔……该不会在这三只魔调戏她的时候就已经在旁边看着了罢?
那就是说,她成为众矢之的,被魔族围攻之时,他就这样一直在旁边看着戏?
真真是太可恶了!
那只魔满脸的惊恐之色,身子不住地颤抖着,连声音也在打着颤:“不是……是……小的错了……魔君饶命……”
苍绯却似对他的求饶完全无视,眸光一凛,脚下只微微一用力,便听见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接着便是那只魔撕心裂肺一般的惨叫,在一片寂静之中显得格外刺耳和惊心。
看得另外两只魔皆是惊惧地瞪大了眼,瞬间脸色一片死白。
“本君的女人也敢动,这便是教训!”苍绯冷冷地收回了脚,又转眸看向了另外两只魔。
低沉的嗓音彷如寒冰般冻人,让他们的心也不由一寒。
他们躺在地上,见到苍绯的目光瞟来,立时骇然地挪动着身躯,向后缩退着。
“魔……魔君大人……我们知道错了……求魔君大人放过我们……”他们一面退着一面颤着声求饶。
此时的他们,只悔得肠子都快青了。
早知道如此,他们当时真不该一时兴起去调戏那女人。
眼见着死神一般的苍绯朝他们走了过来,他们的脸因恐惧而变得有些扭曲。
“住手!”就在苍绯要裁决他们的时候,一声清喝蓦然喊住了他。
离草几步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抬脸望着他,坚定地摇了摇头:“大叔,够了,放过他们罢!”
苍绯转首看着她,微微眯了眯眸,眉梢轻轻地一挑:“他们动了你。”
“可是我没事,而且我也已经教训过他们了。”
“教训的还不够深刻,不足以让他们牢牢记住。”
苍绯说着,便又转过身要对他们下手。
然而,他的胳膊却是被离草死死地拽住。
她抱着他的胳膊,微微低着头,声音轻轻的:“大叔,别这样……我……不喜欢看见你这个样子。”
虽然,她知道作为魔君的他,必定不是那般善良之辈,但是,没看见的,她已不想去追究。
至少,在她遇见他之后,对她来说,他一直都不是个恶徒。
方才,他那般残忍而又冷酷的模样,她是第一次看见。
而且,她……很不喜欢,也不希望再看到。
苍绯微微蹙了眉,定定看着她,黑眸之中似有什么在悄悄盈溢,碎碎的反射着射入的光线。
半刻之后,他终于收敛起了全身的杀气,而后伸手一把拉过离草,顺手搂在了身边,向着周围一众魔族高声宣扬道:“总之,她现在就是本君的女人,日后谁若是敢动她,今日这仨便是榜样!”
说罢,他便搂着离草穿过了人群留下一众满面敬畏而又恐惧的魔族扬长而去。
那两只侥幸逃过一劫的魔不由抬手擦擦了满脸的冷汗,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御风则是望着苍绯离去的背影,紧紧拧起了眉。
魔君竟为了一个仙门女子不惜伤害自己的魔民,如此下去,只怕会尽失人心。
那个仙门女子实是一个大患,为免她是第二个凌波仙子害了魔君,毁了魔界,看来是万万不能留她了。
而另一边离草跟着,直到走远,才挣开他搂在自己肩上的手,气恼地瞪着他,甚是不满道:“大叔,你明明早就在了,为什么直到最后才出来?看我的戏很有趣么?”
“的确很有趣。”苍绯竟然十分顺溜地回了一句,一面微侧了脸侥有兴味地看着她:“本君倒是很难得见你发威的模样。”
与她在一起这么久,他自是很清楚她的性情。
能不生事便不生事,十分规矩地恪守着她素来低调行事的作风。
对于主动找上门来的麻烦,她也一向都喜欢先与对方讲理,实在讲不了,也是逃溜为上。
这一回,倒是实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本来看着那仨魔对她动手动脚之时,他已是一股怒气不可遏止地冒了上来,只差一点就没冲上去直接废了那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