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将军非礼请靠近
2421100000173

第173章 战船

她以为回来时自己还会在内蒙的古墓现场,可谁知,她却带着小金月在北京小居室的家里出现。没敢和哈桑师兄联系,只敢拨通了闺蜜曹草的电话。由于考古工作的特殊性,曹草见到消失日久的闺蜜时并无过多惊讶,倒是对她怀里粉雕玉琢的女娃儿深感兴趣。她怀疑那是闺蜜的私生女,无论良辰如何解释,曹草都不信。她还嫌弃地捻起金月的古装锦缎小袄,痛斥闺蜜考古成魔连亲生闺女也不放过的恶行。

曹草还欲深挖孩子的父亲是谁的时候,梅良辰却当面解开了金月的衣衫。裸露在肌肤外的心脏吓得曹草差点没闭过气去,她想跑却被梅良辰紧扯住衣衫不放,曹草的大哥是海归,国际知名的心外医学博士,曾经成功做过几例复杂的心脏移植手术。他能救金月,只有他能救金月。

手术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在首都医院见到曹博士的时候,梅良辰真心纠结过一阵。她没想到梦境中的一幕竟然是真的,曹草的大哥简直就是耶律清歌的翻版,除了凶悍勇猛的个性外,壮硕健美的身材,深刻的五官和刻在心灵深处的那个人几乎是一模一样……

见面的那一天,她成了哑巴。曹草反而成了金月的代言人,跟着大哥跑前跑后的检查,累了一天,金月顺利入院,曹草在病房哄睡金月后,找了很久,才在医院大堂的彩色休息椅上找到了打水打了两个小时的闺蜜。

曹草没想到她在哭,很久了,记忆中的良辰从未在人前掉过一滴眼泪。面对逆境和困难,她总是坚强勇敢的,哪怕当年失去了父母成了孤女,她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软弱和无助。

“他。不是……不是……他……孩子……帆帆……帆帆……”扑倒在自己怀里哭得像个傻瓜似的良辰,却让曹草深深感受到闺蜜压埋在心中无法对旁人诉说的伤心和痛苦。临了,劝慰的人哭得反而比始作俑者更加的痛,良辰哭笑不得,心想,她不过是因为明白了曹草的大哥不是耶律清歌,又想起了早产的孩子耶律帆才会失态,这个傻丫头,竟然比自己哭得还痛……

金月的病况非常复杂,曹博士给出了30%的手术成功率。她没有选择,因为此生牵挂的人都还在陌生的时空等着她,手术,才是金月能够活命的唯一希望。

她在同意书上签下了名字,当天,金月被推进手术室开始实施心脏归位手术。

记得,曹博士穿着无菌手术服进入手术室时,自己像个傻瓜似的冲上去拉住了他的衣摆。眼泪不知道怎么了,哗哗的流淌着,口罩下面坚毅的眸子,透着一抹惊愕,而后是了然。他拍了拍她的手,给了她一句充满了力量的安慰……

我会尽全力争取剩下的70%希望。

手术成功,金月活了。

曹草的大哥因此成为世界上心外手术的医学权威,而梅良辰却抱着日渐强壮和健康的金月又一次踏上穿越时空的道路。

羊皮卷所指的地点在海南的一座孤岛上。那里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山洞,洞内寒气迫人,白雾缭绕,她背着金月走进黑洞,按照羊皮卷上的指引,毫不迟疑地走向洞中闪烁着万丈光芒的所在……

这处隐秘的穿越时空的地界,在她和金月身影消逝之后,自动封闭了。已经回到翡翠岛的梅良辰,惊诧的发现羊皮卷上记载的有关穿越的文字消失无踪,连她从现代打包带来的东西,也一起消失不见,若说有什么还是真实的,那就是宝黛苦守在石像前的身影和金月身上那道愈合的疤痕了……

“回吧。让客人久等了可不好。”梅良辰笑笑,把金月交给宝黛,又拉开女娃儿的棉裙看了看胸口的印记,才松了口气。

回到通风敞亮的角楼,入眼即是黑压压的宫卫。为首之人,面目狰狞,目光阴鸷,正是半年多前把她从江宋带回贺兰国的察哈尔。看到她们的身影,跨前几步行礼,“公主,请跟下官回兰庭。”兰庭是贺兰国的国都,也是贺兰最大的岛屿,距离翡翠岛有将近一天的航程。

“好。”梅良辰没有抗争。“宝黛,把行装收拾了,走吧。”

“是,姑娘。”宝黛把金月交给梅良辰,绕过一群凶神恶煞般的宫卫,上楼去了。

海风吹着,万里无云。远处的海水像是蓝色的翡翠,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光芒。“察哈尔。”等待的时间里,她倚在角楼的木柱上,忽然唤身旁凝立的人影。

察哈尔愕然应声:“下官在。”

梅良辰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递给他。“感谢你之前对我的照顾,这是我自己打磨的翡翠岛上的翡翠,送与你做佩饰吧。”翡翠岛,名副其实。不仅是一处风景秀美的避暑胜地,岛中还有一座挖掘不完的翡翠山。她因为救治了岛上生病的孩子,岛主把一块贵重的翡翠原石送予她作为谢礼。无聊中,学着技工打磨成了现在的形状,虽然这个时空的人看起来有些别扭,可是,她却觉得绿巨人的形象倒是和察哈尔很是相似。

“多谢公主。”察哈尔收下翠绿的佩饰,看了看,冰山似的表情很快变得扭曲。

梅良辰想笑却忍着,她是故意的,故意用这种东西让察哈尔觉得惭愧。“不喜欢的话,可以不用戴着。”她盯着他手里的翠绿物件。

他的表情有加速崩裂的势头,最后,无奈的把腰间的黑色系绳解开,取下上好的白玉佩,换上那枚形状丑陋的翡翠。

“嗬嗬……还不错啊。是不是,金月。”她指着挂件让金月看,金月伸出胖手,笑出声,“咯咯……咯咯咯……”

船行海上,遭罪的只有梅良辰一人。

来的时候,她就被汹涌的海浪颠簸得差点毙命,没想到,在翡翠岛上呆了半年有余,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进步。

抓着船舷,她的头伸在外间不停地嗷嗷作呕。该吐的,能吐的东西都从身体里倒出去了,现在,连不该吐的胆汁也充斥在口腔里苦得她几欲自尽……

“唔……”一股芳香清新的果皮香扣在她的口鼻上。

好受了许多,她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朝面无表情犹如面瘫一样的察哈尔忿忿道:“早点拿来不行吗?”她软倒在潮湿的甲板上,用金色的橘皮把半个脸都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