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延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飞虫还是紧紧的跟着,心中想到了望梅止渴的故事,就对晴子说道:“前面再一点点就行了,那里有东西可以抵挡住这些飞虫的追逐。”
“恩,啊”晴子与千延谈话,没注意被一根树枝绊倒了,发出了痛呼,千延没办法只好跑过来扶晴子。
“千延哥,你快走,快走,快走啊。”晴子绝望的喊道,千延要过来解救自己,那么极有可能两个人都要完蛋。后面的飞虫紧紧的跟着。
千延却是置耳不闻,跑过来,扶起倒在地上的晴子,可是晴子的双腿已经软了,再也站不起来。
“嗡嗡,嗡嗡。”晴子绝望的目光中,虫子掩盖了他们的身躯,眼中的绝望弥盖了整个世界的色彩。
千延也是倒过过去,身体正在被啃食,可是没有丝毫的力气去抵抗,只能用神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消失。
“驱虫烟”这是千延听到的最后的声音,随后只见漫天的烟雾迅速的弥漫过来,一片死寂中昏迷过去。
还是那个山谷,突然一个人跳了出来,看着一个人背一个抱一个跑进来,问道:“大叔,你这是做什么,哪里的人这是怎么了?”
中年人面红耳赤,呼吸都困难,艰难的沙哑的声音说道:“快让开,让郎中过来一下。”
说完后,中年人就匆匆的跑向自家的竹舍去了,留下那个人在原地挠了挠脑袋,最后还是抛向了山谷的另一端,哪里住着这个山谷的唯一郎中。
一个时辰后,在中年人们的屋里,一个老者头发花白,走起路来都十分艰难,弯下腰探了探躺在地上两个人的身体,眼睛眯着看向外面,半响才说道:“被飞鸟虫啃食,虽然飞鸟虫的毒不怎么强,可关键是本来就已经快脱力了,所以不好说,只能看他们自己的能力了,我这里有一副药单,你们照着抓就是了。”
“好好,谢谢郎中,过来喝杯茶。”中年人恭敬的对着老者郎中说道。
老者郎中抬起头看了一眼中年人,本来平静的脸,一下黯然下去举起颤抖的右手说道:“孩子,苦了你了,莲子的病情我没法治,诶,只有那通幽草才可解了此毒。”
“这孩子是想进山找通幽草的,可是却是遇到了这两个人,所以就回来了。”老者看着中年人,眼中慈爱的说道。
“那不然怎么办,让莲子等死?我做不到,做不到。”中年人脸上滑下泪水,眼睛血红,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他深爱着她,就像爱自己一样活着更甚,他不允许自己失去她。
“哎,听天由命吧,通幽草怎么会那么容易找到,必须要是瘴气存在很久的地方,才可能存在,至今我都没有见过瘴气存在的地方,更别说什么通幽草了。”老者郎中摇摇头,无奈的向着外面走去,拄着的拐杖一下一下的敲击在地上,让所有的人心脏,跟着一起跳动着。
“啊,啊为什么,为什么。”中年人冲出去,哭诉的声音早已经沙哑,整个人跪在地上,拳头不停地捶打着地面,拳头几下就布满了鲜血,也染红了地上的泥土。
老者在屋内,坐在桌子边上,看着外面的天色,不久也是缓缓流下泪水,泪水从脸上皱纹的沟壑里,流向脖子,随着哭咽而跳动的嗓子一鼓一鼓的跳动着。
屋内众人也是连连叹息,有的带着泪眼无奈的离去,整个村子似乎都因为这件事情,而闷闷的。
“咳咳咳,咳。”千延感觉到了钻心的痛疼,全身遍布着痛疼,每一根神经都被疼的颤抖着,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了衣服,而肉体表面已经被啃得坑坑洼洼的,心中一疼又昏迷了过去。
老者怡然看着外面,看着跪在地上的中年人,并没有注意到地上千延的醒来又昏迷。
天渐渐黑了,整个山谷也在黑夜来临的同时一起安静了下来,老者却是等待着,等待着自己的儿子进来,不然他睡不着。
半夜,中年人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拖着沉重的步子向着里面走去,良久才进了自己的屋子,老者随后也进了另一个屋。
最边上的一个屋子,一个孩子的头伸出来,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伸了伸脑袋,想过来看但是有害怕的样子,不过最后还是忍不住。
五步,四步,三步。
两步,
一步,“哇”孩子看见了地上躺着的两个人的摸样,一下呕吐起来了,快速的跑向自己的屋子。
不知不觉中,天就这么亮了,千延的眼中终于缓缓的再次睁开,看着头顶的屋梁,心中就知道自己二人被救了。
而这时里面的中年人也是有其无力的起床来,向着外面走来,吱呀门开了,亮光刺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千延等了一会儿感觉有点力气了,才用精神钻进储物袋找到了一株灵药,通幽草,可解百毒,那是千延在幻境之天的瘴气海里面得到的,拿出来不由分说的往嘴里放进去。
中年人睁开眼睛,随意的一看,可是随后眼睛震惊的看向躺在地上的千延,嘴张成了O型话都说不出来。
“强子,你怎么了。”老者刚从屋里出来看见,中年人的摸样,不解的问道。
中年人终于反应过来,哭丧着喊道:“通幽草,通幽草就这么没了。”
老者一脸慈祥带着痛苦的说道:“孩子,通幽草是很闹找到的,不要做梦了。”
“我见到通幽草了,我见到通幽草了,郎中我见到通幽草了。”中年人却是没有理会老者,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郎中的方向奔去。
而千延服下通幽草后,就再次昏迷过去,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你看见了通幽草?”老者郎中,拄着拐杖的双手剧烈的颤抖着,并且激动地追问道:“在哪里看见?快说,说。”
中年人却是结结巴巴的半天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只憋出几个字:“让别人吃下去了。”
“吃下去了?谁吃下去了?”老者的呼吸都有点停滞,谁会没事吃这种东西。
中年人看向老者郎中,懊悔的说道:“就是我们家的那两个伤人中的一个,我看见的时候她还没有吃进去,可是我太激动了,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已经吃下去了。”
“走,去看看。”老者说完也不管后面懊悔的中年人,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向着中年人的家里走去,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拄拐杖的人。
而中年人也随后奔跑着跟上。
“强子,你看见通幽草了?”正跑着一个人拉住中年人,关心的问道。
中年人边跑路一边说道:“看见了,可是瞬间就没有了。”
“看见了,瞬间就没有了,这什么逻辑?”后面那个人,使劲挠着脑壳也没想明白,只好跟着到家里去看看明白。
老者赶到屋内的时候,强子的父亲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老者郎中进来就上前问道:“怎么回事,什么看见通幽草了,他肯定是做梦了。”
而老者郎中却是并没有理会强子的父亲,而是弯下腰细细的打量着千延二人,最后将目光锁定了千延,激动的说道:“果然没错,真的吃了通幽草,这下莲子有救了,有救了。”
强子的父亲震惊的说道:“你说他吃下了通幽草,谁给他吃下的,难道这孩子找回通幽草并没有给莲子,而是给了这个伤人?”
中年人这时也赶了回来,后面还跟着很多的乡亲,一进来就听到自己父亲的话,忙着解释道:“父亲,你看孩儿再正直也不会正值到那个分吧,自己的妻子都生死未卜,却把药草给别人。”
强子的父亲这就更想不通了,疑惑的问道:“那是谁给他吃的?”
中年人就将自己早上看到的给大家说了一遍,讲完后看见还有很多人不信,不过自己也拿不出足有力的证据,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老者郎中,这时却是皱着眉头,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最后叹口气抬起头说道:“现在只有一种办法救下莲子,可是这要付出一些代价。”
整个屋子一下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人开口说话,老者郎中便缓缓的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将这个年轻人的鲜血给莲子吃下,才可解救莲子一命,否则就只有等死。”
“可是他的伤势已经这么重,再放点鲜血出来,必定会死去。”强子有点不忍心的说出这句话。
老者郎中点头,说道:“这就是我说的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必须是他的性命。”
所有人都看着老者郎中,不知道该怎么说,而郎中也看着乡亲们,他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对,还是不对。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千延的右手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眼皮轻轻的邹了一下,随机一切恢复正常,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老者将目光看向千延,摇头叹息的说道:“这就看你们自己了,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最后的结果决定莲子的生死。”说到最后沧桑的目光看向强子。
强子的眼睛迷离了,一面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面是一个陌生人,可是自己怎么可以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害死别的人,但是如果不这样,自己心爱的女人就会死去。
中年人蹲在地上,左手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一把一把使劲的揪扯着,一点都感觉不到痛疼,所有的人都将他看着,只等他一句话。
有的人不忍心看下去,转身向着自己家里走去,还有更多的人也在那里纠结着,似乎那在纠结的不是强子,而是他们自己,一会儿眉头紧紧的皱着,一会儿似乎又想通了什么,可是眉头又紧紧的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