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众里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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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忧心忡忡

终于小麦收购的工作渐渐进入了最后阶段,来叫小麦的人早已不像原来那样络绎不绝,吵吵闹闹,现在每天三三两两的会有人过来交小麦,差不多下午五点了,程飞点了点今天的入库凭证单,才10份,他也知道今天的工作已经产不多了,应该不会有人再来了吧。

这时从粮库门口开来了一辆残疾人专用的农用三轮,看上去不像交小麦的,那他是干什么来了呢?程飞心里有些疑惑。

三轮车缓缓的开了进来,来到程飞面前,车上是个差不多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问:“你们这谁是质检员啊?”

程飞回答说:“我就是”。

那壮汉看看墙上那块木板,上面写着“XX村XX掺假”的牌子。说:“是不是你写的这块牌子?”

“没错,有事吗?”程飞作了回答。他明显能感觉到,从壮汉的嘴里冒出一股酒气。程飞心下一紧:他问这些干嘛,难道喝多了过来闹事来了啊?

“我CNM,你TM是不是不想活了,欺负到我们老杨家头上来了!”那壮汉忽然破口大骂起来,说的话越来越难听。

程飞一愣,拉下脸来道:“你骂谁呢,你喝多了到别处撒野去,这里不欢迎你这种人!”

“我TM骂的就是你,骂你怎么着,我TM还打你呢!”说着那壮汉开着三轮冲了过来了。

程飞看这架势,早就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壮汉骂人的声音很大,粮库里的工作人员听到外边的吵闹成,都纷纷向这边跑来,男保管员和刘师傅、一把把那个壮汉拦住,挡着他:“你在这撒什么野?”那个问他:“喝了酒就到处闹事啊?”那壮汉根本不听他们的,不停地冲着程飞破口大骂。

程飞也是年轻气盛,听到那壮汉一直不停地骂着自己,早就已经满肚子活了,她攥着拳,就像壮汉冲了过去,打算狠狠地教训他一顿。那壮汉被拦着,怎么也到不了程飞这边,只能干骂,这时候他忽然看见地上有个转头,他一拐一拐的走过去,捡起砖头就扔向了程飞。

程飞见壮汉是个拐子,心下好笑:“原来是个拐子,算了不跟你计较,你要是硬要伤我,我就揍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吧”。正想着呢,转头就飞了过来,程飞心里早有准备了,一闪身,躲过了转头,他闪身的时候,无意间看见远处窗户上站着一个人。那不是主人么。他静静地趴在窗台上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那跛子依旧是不依不饶,不停地挣扎着,想要过来狠狠走程飞一顿,无奈,被刘师傅狠狠地挡在一边怎么也过不来,就这样僵持着。

程飞看拐子过不来,就靠在墙根看着他破口大骂,程飞也不还口。他的脑子现在在飞速的转着:“这个拐子是喝了酒故意冲着我来的,他肯定是跟这个牌子上写的人认识,而且是一家人,刚刚说老杨家……?”程飞思考的同时也不忘注视着拐子的动向,防止他扔过来什么不明物体砸着自己。拐子是一时不能有什么作为了,程飞扭头向远处的窗户看去,发现主任依旧在窗户那边看着这边,程飞开心在心里埋怨起主任来:这个拐子喝多了在这闹事,不断地破口大骂,多么有损粮仓的形象啊,你个当主任的不但不管,也不报警,也不下来劝解,居然还在窗台上隔岸观火,你这算哪门子领导啊,就会看热闹!

拐子还在不断的骂着,不过显然已经没有力气了,有一句没一句的。程飞这阵子本来就郁闷,主任的纸条,再加上这个喝醉的壮汉,这所有的一切加起来,彻底点燃了程飞的怒火,他大声吼着:“刘师傅、你们放开他,让他过来,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么着?他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那火镩捅死他”。

那跛子听了程飞的话,不禁抖了一下。他其实根本就没醉,心里明白得很。他看见程飞满脸的怒气,眼睛瞪的大大的死死地盯着他,他知道这货可不好惹,但是不能丢了面子啊,他外强中干的说:“你个臭小子,咱们以后在算账,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说完赶紧开着三轮车,飞快的跑了出去。

不久之后,程飞才知道那跛子跟牌子上的男人是堂兄弟,哪天就是故意喝醉了酒,过来耍酒疯闹事的。

又过了半个月,收购小麦的工作彻底的结束了。

收粮工作是这个几个月的重点工作,现在终于做完了,主任把所有的人都聚集起来开始开总结会。所有的会议开头都是一样的,主任满口的官腔:“同志们,咱们今天开的这个会的主要内容,是对最经持续了两个月的小麦收购时间的工作总结和报告。感谢这段时间大家的努力,我们全库上上下下全体万众一心,认真贯彻上边的指示,坚决完成上面交给的任务,我们不畏惧高温和炎热,努力奋斗在第一线。许多同志为了工作,主动加班,放弃休息时间。我们的赵希同志家就在粮仓附近,但是为了超额完成任务,他机会没有回过家,吃住在粮仓,他的这种舍得的精神,我们大家一定要认真学习,将他发扬光大,杨兴正同志也是为了我们能够及时付出收粮款,不断地跟银行保持着联系,有时候一天要跑上好几趟,在资金紧张的情况下,他甚至自掏腰包搞联谊来和银行方面打好革命关系,为我们的购粮款能够充裕付出很多,他这种牺牲自我而精神同样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你们每个人的表现都是很好的,为了这次收粮,他家都认真负责的战斗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也正是如此,我们也终于圆满的完成了这次的收粮任务,我在这里给大家道谢了“同志们,辛苦你们了!”

听到这里,程飞心里又开始布满了:你怎么就表扬了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一个是副主任,一个人是主管会计,这次收粮谁最累啊,还不睡i我们保管员和过磅员。我们天天一身一身的汗,你居然一个字都不提,还表扬他们两个人,难道我们的付出就不值得表扬么“。

“……”,主任一直滔滔不绝的说着。就在会议满上接近尾声的时候,主任话锋一转说:“这段时间我们的工作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当然也存在很多不足,需要我们进一步更正。,比如说:程飞将牌子挂在大门口始终导致村民不满,喝醉酒后来到粮仓****是,这样的事情有算粮仓形象,大家以后要尽量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听主任这么说,程飞怒火中烧。徘徊在爆发而边缘,可是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满度的不满: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扬我,说我做的很好?有人来闹事,你当领导的都不知道出来结果,还冷眼看热闹。现在还说我方式不对了。我方式不对你别表扬我啊?你一个粮库主任,自己不以身作则,开了那么多条单子,放了那么多水,就凭这点,你有什么资格批评我啊,你还是看看你自己吧。他越想越不是滋味,要不是看在你是个主任,这里你最大的面子上,我早就找你理论去了,还能允许你在这装B啊。

收粮完了之后,又是一轮杀虫,害虫清剿时期,程飞忽然想起来,去年害虫清剿工作完成后,赵希发放劳动补贴的事:吴玮新和另外两个人每个人发了120,可是程飞他们剩下的人,每个人最少10元,最多40元。赵希当时是这样说的:“劳务补贴按规定执法费跟药物有接触的人,每个人每次10块钱,按道理不接触的人是没有的。但是考虑到你们也干了不少辅助的工作,每个人多少发上一点,大家意思意思就得了”。他的话让程飞一行人已是语塞。照赵希这么说,程飞他们本来是没有劳务补贴的,现在每个人多少发了点,他们应该感谢人家才是!于是在今年他非常的积极,每次他都会带着面具到仓库你去投放药剂。而且他还偷偷的做着记录,看每个人投放的多杀少,他是15次,吴玮新13次,还有另外两个人9次。然而发放补贴的时候程飞却震惊了:赵希也做了记录,他的记录程飞13次,吴玮新12次,其他两个人每个人10次,无缘无故的程飞的头上少了两次,那俩人一人多了一次,而其他的没有投放的人一人是80元补贴,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无缘无故少了两次,程飞也不好说什么,自认倒霉吧。

最后赵希解释说:“劳务补贴按照规定只能发给投放药物的人,每个人每次10块,可是如果人们为了挣钱,都纷纷投药剂,那其他的辅助工作是不是就没有人做了,所以,这些人也是有功劳的?”赵希的解释,程飞很矛盾,他也没有辩论什么,只是心里默默想着:为什么同一件事,赵希居然能给出两种解释,而且两种解释在他看来都是合情合理的,今年这个说法,明年那个说法,当领导的就是在专职信口开河么?

秋收的季节又到了,人们一边是劳累着身体,一边又是满腔的收获的喜悦。收完玉米,赶紧的就要种小麦。

杨兴正家里有十几亩的地,他自己根本忙不过来,他就向主人请示。主任就点了吴玮新、程飞、赵海波五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给杨兴正帮忙。孙师傅带着这几个小伙子开着车朝杨兴正家走去。在一大片已经种好小麦的地里,杨兴正、孙师傅、吴玮新、程飞、赵海波等他们几个人整齐的站成一排,每个人手里一个耙子。刚刚种完小麦的地面是不平整的,到处坑坑洼洼的,有高有低。程飞站在最边上,地里一共8个垄,他们一共七个人,每个人一垄地,留下靠边的程飞两垄,杨兴正、孙师傅和吴玮新三个人经常在一块工作,自然话题也比较多,他们三个的速度倒也不快,慢慢的边说边笑边工作。赵海波和另外的两个人都是每个人一垄,他们也随着三个人的脚步埋头干着倒是程飞一个人两垄地,亏得他年轻,有的是力气,倒是也能跟得上的,可是差不多趴到一般的时候,程飞开始感觉到吃力了,慢慢没有了力气,满头大汗,被落在后边。

“程飞,你怎么那么慢啊,快点!”孙师傅冲着程飞大声地喊。别看孙师傅只是个司机,他说话可是倒是很硬,跟赵希有的一拼,就连主任都要敬他三分的。

程飞听孙师傅不明就里就开始呵斥他,心里很委屈,就辩解说:“你们都扒一垄,就我自己是两垄,我当然跟不上你们了?”

孙师傅一开始只顾着说话了,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听程飞一说,这才发现。可是一想到平时里自己在粮仓那么有威望,谁敢跟他说个不字啊,程飞居然敢反驳他,顿时觉得丢了面子,心里很不爽。

赵海波跟程飞是挨着的,他听程飞这么说,就帮着程飞一块,慢慢的程飞就追了上来。

吃午饭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孙师傅故意冷落程飞还是因为赵海波父亲的原因,孙师傅对赵海波很热情,倒是对程飞都不正眼看上一眼。

“赵海波啊。今天干活累了吧,过吃点,别客气,可别累着自己了,来吃点菜!”孙师傅给赵海波夹了好多菜。

明明是他程飞干的最多了,孙师傅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杨兴正倒是很好,他并没有冷落孙师傅,很热情的给他夹菜。

程飞倒也不客气,夹起杨兴正的菜,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尽管工作上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顺利,但是一想到爱情的甜蜜,这些在程飞看来都是不算什么的,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尽管两个人并不是经常能见到面,即使工作中偶尔说几句话,但是每周一次的地下约会,程飞总会很激动,很期盼。

现在的他早已从叶倩楠去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李晓华。他深深地爱着这个朴实单纯的女孩,和李晓华在一起的每一c次牵手,拥抱和接吻,都让他无比沉醉,他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

程飞和李晓华商量之下,决定在春节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