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来到村口时,韩勇急忙把后备箱打开,让张荷的担架顺利进去,而金海也是打开了自己的车门,在大家还没有醒悟过来时,张荔因为觉得好奇,便一下溜了进去。
望着这豪华的车辆,张荔不时地发出啧啧地称赞声,随后这才回头问道:“永生姑父,这是什么车?”她毕竟从没有见过,就算是上学也是很少见车子的。不等永生回答,金海就抢先道:“这是保时捷。”“不错,不错,要是让那个女人看到后,她一定会后悔的。离婚,离婚,离把,越离越悲惨。”张荔边说边给自己的母亲下了所谓的咒语。
“金叔,开车吧。”在大家一一坐好后,永生这才挥手示意道。永生和思睿、思连及焦奇四人,上了韩勇的车,而让永慧她们乘上了金海的车。
两辆车同时启动,随后向海山市走去……
大约8点30分左右,来到了医院,正好郝超远在门口迎接,原来永生在与金海他们联系时,他们三人正好在一起,准备晚天要请永生吃饭什么的,毕竟,他们也是从这次公司的收益里收到不少的好处。一听说永慧的姨生病要住院,就急忙让他俩去,而自己抢先跑到老婆医院这里等着。
“郝叔,又麻烦你了。”永生一跳下来,就立马说道。“永生,又与我说客气话呢。”郝超远摇头道,“贺玫都已经准备好病房了,让张姐进去吧。”正当永生准备再次抬时,倒是贺玫领了四个护士出来,从他们手中接过张荷,把张荷放在担架上,这才匆匆地向病房走去。
可是走到半路上,贺玫回过头,看了一眼永生,悄悄地召召手。永生和永慧同时看到,永慧也想去,却被郝超远拉住:“永慧,你不用去,让永生去就行,贺玫没给你挥手,就是不让你去的。”“可是……”“没什么,永慧,一会儿,我回来就告诉你。”永生边说边走向贺玫。
“小姨,什么事情?”
“永生……看样子,张姐这个病,有可能是肺癌。而且,据我估计,大概是……晚期了。”贺玫低语道。永生听到这时,顿时怔了,他不知该如何给妻子说,也不知该如何与张荷的儿女说。
“永生,先别急的,我只是琢磨着,因为她的样子的确是有点像,但必须经常诊断才行……你先让张姐在这里住着,等结果出来了,我再给你打电话……还有,这事先别告诉永慧的,就说是贫血,让张姐住一段时间就行了。其他的,你也知道,应该怎么说……”贺玫急忙说道。
“我知道,谢谢你,小姨。”永生点了点头,的确,现在还不能说实话,一说出来,不仅永慧会伤心,就连张鹂也会伤心得难过,毕竟张鹂和张荷这相见才三个月,而且张鹂的身体还是在恢复中,不能受到任何刺激。“那这样,你去办下手续,我给办一个高级病房的地方。”“好的。”
永生麻木般地点了点头,随后走向办住院手续的地方。在一切办完后,永生这才走过来,强打起精神说道:“大家放心吧,姨只是因为最近累得,有点贫血而已,等输了几瓶营养液就好了。”听永生这么一说,除了永慧其他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因为永慧看得出来,自己的丈夫是没有笑意的,而且再说他们结婚几年了,永生的脾性她又不是不知道,但她也明白,永生如此说,大概只是为了不让大家紧张而已,也只有淡淡地一笑,表示接受了这个观点。
看到张荷住院后,大家又是互相聊了一番,张玉琴以家务繁忙为由,急忙打车回家,当然打车的车费是由永生付的,因为病房里不让留人,所以,在晚上,都各自回各自家,明天谁有空再来看望张荷。
看到张思连、张思睿、张玉琴和张鹂、焦奇一一走后,张荷这才开口问道:“永慧,包可收好了?”永慧点头。“那好,那我就放心了……你们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可是,姨……”“我……没事的。”就这样,永生和永慧回家了……
可是回到家不到2个小时,大约11点左右,永慧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一看到号码,竟然是张荷的,再一接,话筒里传来张荔的哭声:“奶奶……奶奶……昏了过去……”此时,永慧这才意识到张荔刚才趁人不备竟然偷偷摸摸藏了起来,在大家走后,她这才出来,可是一出来,看到奶奶昏迷,张荔害怕了,急忙给姑姑打电话,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幕。
永慧说道:“张荔,你别怕,我这就和你姑父过去。”说着,她又推醒了永生,让他赶紧开车,把自己送到医院,永生没法,只得起来洗漱,随后,开车,向医院驶去……
在往医院的路上,永慧这才开口问道:“永生,你说实话姨到底是什么病?”永生先是一怔,又胡诌道:“我不是在医院里已经说过了吗?姨得的是贫血而已。”“不可能!”永慧立马说道,“虽说我不大懂,但刚才看贺玫那严肃的神态,再看你刚才那一付勉强打起得精神,我就知道,这决不是什么贫血!你老实说,到底是什么病?”永生万万没想到永慧竟一眼看出来自己的谎言,想了下,笑着说道:“你别说不信,要不,你等会儿去医院,问问贺玫,不就行了?看看是不是这个贫血!”
“行啦,别给我打马虎眼了,看你们刚才那神神秘秘的样子,就知道你们是在骗人!就算我去问,她也会与你说得一样,我那也是白问。”永慧瞪了永生一眼,随后,她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穿得一身黑衣服,“如果不是危病,危在时刻,你会让我穿这这样的衣服?”原来,永生刚才在迷瞪中无意识的给永慧换了一套黑衣,一般在风俗里,只有亲人快去世时,预备后世时,才会穿这衣服,如果没有亲人去世是不准穿黑衣的。
永生咧开嘴,勉强笑了下:“我刚才迷糊中,不小心拿错了!”“行啦,你就别再撒谎了,也别再骗我了。你以前撒谎时就会脸红,现在又是脸红练兵!赶紧,给我说实话,姨到底得的是什么病?”面对永慧不懈的追问,永生一时沉默了,他答应过贺玫不告诉永慧的,可是永慧已经看透了自己,看来,也只有沉默才能代替语言了。
“永生,你放心,就算我知道了,我也不会……哭的!”永慧看到永生的沉默,知道他有所心动,于是就又催促道。不过,说来也好巧,正好,此时到了医院。
永生拉着永慧下了车,说道:“咱们先去看姨,过会儿再说!”不等永慧再答复,就先向病房跑去,永慧无法,也只得跟随过去。
来到病房,居然又看到张思连和张思睿二人,原来,张荔在给永慧打完电话后,又给父亲打电话,正好出租车还没有到长途汽车站,司机也好心地把他们送了过来,没有再要钱,也正因为如此,他俩比他们俩要早到些。
“姨怎样?”永慧一把抓住小护士问道。小护士痛得直咬牙,急忙说道:“患者刚刚打了针,现在无大碍!”“你告诉我,姨到底是什么病?要不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昏迷症状?”永慧一时心急,也加上气永生的谎言,就把所有的气撒在小护士身上,手抓得更加紧。
永生急忙拉开妻子,低语道:“大哥和二哥在,你要是真想知道,咱们去找贺玫!不能让他们知道!”此时,永慧才回过神来,冲小护士歉意地一笑,这才匆匆地走出病房,熟门熟路的向院长办公室走去,永生也冲小护士笑了下,急忙去追妻子。
贺玫正在办公室里争着看着张荷刚刚拍出来的CT片子,忽然听见永慧的声音:“贺姨,贺姨,我姨究竟是什么病?”贺玫急忙赶在永慧进门家把CT片子收好,随后又统统放进自己的院长柜子里,看到永慧进来,正准备张口说话,还说张口,倒被永慧抢先了:“我刚才看到小护士给我姨输液的瓶子了,那药并不是治什么贫血的药剂,而且那个瓶子我熟悉,那是……给癌症的药!”虽说永慧不是很懂药剂但她的母亲是医生就算没有见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也稍微了解一些药剂,因此,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输液瓶子上的药名。
听永慧如此一说,贺玫双眼闪烁了下,扫了下刚刚进来的永生,永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已经没法再隐瞒了。看到这种情况,贺玫又从柜子里拿出CT,把它挂在墙上,打开灯,这才说道:“房契,你要稳住,听我说……张姐得的病是……肺癌,而且……已经是晚期也已经扩散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永慧一听,不由大声叫了起来,双手紧紧攥起了拳头,一下捶在桌子上,双眼含泪。
“永慧,”永生急忙拉住妻子的手,边给她吹边劝道,“你先平静下来,也别激动,思连哥和思睿哥在病房呢。你忘记了,刚才你还说不会激动,不会伤心的!你这样回去,会让他们看得出来你难受的样子的,这对他们也不好啊!”
在永生的劝慰和安抚下,永慧这才慢慢平静了下来,双手又捂上眼睛,边抽泣边缓缓地说道:“为什么,我的家人一个个离我远去?而且全部是与癌症有关的!”面对永慧的抽泣,贺玫和永生也都沉默了,他们也不知该用任何语言再来劝说,只能用无言来代替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永慧这才住了哭泣,开口问道:“我姨还有多久的日子?”贺玫万万没想到永慧会问这个问题又是一怔,再次看了永生一眼,永生点了点头意思是让她说出来。贺玫便说道:“时间长大概有一两个月……若是时间短的话……大概半个月!”“半个月?”永慧“忽”地站了起来,在院长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步后,突然想到什么,立马对永生说:“永生,回家一趟!”“回家做什么?”永生不解。“你别问,先跟我回家!”看到永慧如此坚决,永生也只有遵命的份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