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楚郢笑而问道:“王姑娘此来找楚郢,想是有事而来。”
蔚薇懒洋洋地靠在椅后软垫,望着树头几只嘶鸣的知了。“公子游闲东宫,不过是藏而不露,宫中之事,难脱公子耳目,王骊此来何事,想必公子心中有数,要当王骊是朋友的话,何必问是何事,只须回,愿,还是不愿相助。”
楚郢把玩着手中玉杯,有些啼笑皆非,“你这女子,嘴巴好是厉害,如此咄咄逼人,是求人之道吗?”
“那要看是谁了。公子是君子,我这是君子之求。”
楚郢抚掌大笑,有那么几份狂妄、狂傲。“君子之求?说的好!姑娘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楚郢头上,楚郢若不答应,倒成小人了。”
蔚薇心中大石落下,举起茶杯,说道:“此恩不言谢,他日有报时。”说完,一饮而尽。
“有报时?”楚郢嚼着这话,似笑非笑睨着蔚薇,“有何报?”
蔚薇站了起来,林风吹卷身上纱裙,宫绦上的铃子叮叮地微响着。
“楚公子本非池中之鱼,却屈于东宫为管事,如今被贬为闲置的乐师,绝非公子之所愿。依公子的才华,太子没可能让公子闲置的,唯一的可能,太子对公子起疑了。”
蔚薇静静地看着楚郢,“公子就没想过,另择大树好乘凉?”
楚郢不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你不怕引虫上树,蛀空大树?”
“我非树下人,倒与不倒,与我何关?”
楚郢叹道:“好个心狠的女子,幸好我不是你的敌人。”
蔚薇淡淡说道:“我从没当谁是敌人,只是一直以来,别人把我敌人。”
月黑风高,交泰殿前灯火通明。
三名夜间内侍提着灯油走近交泰殿。
守卫检查了他们的令牌后,放他们进去添油。
两人在外头添油,一人提着灯油走入殿中。
那一人,便是女扮男装的蔚薇。
依着施儿的描述,蔚薇走到议事厅里,伸手一推,门却是锁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