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也是!”黑三忍不住哈哈笑。
“我们还不能高兴得太早!”刘世振的表情依然凝重冷峻。
黑三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僵住,惴惴不安地瞪着刘世振,不知道他又会出什么难题。
刘世振低垂着眼睑,摆弄着酒杯道:“别忘了还有几个保护郭逸轩的保镖。他们可不是等闲之辈。”
“这你放心,我早已想好了对付他的办法。”黑三显得胸有成竹。
“三弟,这个郭逸轩是非同寻常很难对付呀!”沈标提醒黑三,“你万万不能有丝毫的麻痹轻敌啊!”
“是的,我也听说他是个强劲对手。”
刘世振直到这时,方才露出笑容,端起杯环绕一圈道:“为了胜利,我们同干一杯!”
大家纷纷端起杯,酒桌上的气氛欢快活跃起来。
春天的上海,在海风的吹拂下,气息清新。街道沉浸在夜色之中,路边楼房上的霓虹灯闪烁着璀璨诱人的美丽光华。川流不息的车和涌动的人潮显示着这座海滨城市夜生活的丰富多彩和热闹。
郭逸轩带着金铃、鬼影、死神共四人于7点20分准时来到了老城隍庙。他们把车停靠在比较隐蔽的岩石旁,郭逸轩将一个微型对讲机交给金铃,叮嘱道:“我已经调好了只有我们俩才能通话的频率,有情况随时联系。从这儿到庙里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我等你的好消息。”
金铃接过对讲机,和郭逸轩试着通话,果然声音清晰。金铃在郭逸轩的脸颊上很响亮地亲了一下,便推开车门,精神抖擞地跳下车,顺着石阶向崖上攀去。死神打开车前灯,为金铃照明。金铃回身挥舞着手电筒,意思是能看到路,为防止出现麻烦,最好不要开车灯。死神马上便明白了金铃的意思,关上了车灯。
由于金铃心情急切,想早一点见到刘红梅,没到十分钟,她就赶到了。如今的上海城隍庙,包括霍光殿、甲子殿、财神殿、慈航殿、城隍殿、娘娘殿、父母殿、关圣殿、文昌殿九个殿堂,总面积约二千余平方米。由于年代久远,引来了不少的香客,尤其是节假日,更是川流不息,人满为患。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一些富有的香客便捐钱在庙前开出一片平台,并在四周安装了铁栅栏。由于天色已晚,庙里空空荡荡,冷清寂静,只有两位老人在灯下吟诵经书。金铃信步走进庙内,向两位老人拱了拱手,四周看了看,没有刘红梅的踪影。她抬腕看看表,才刚到七点半,便在老人面前的凳子上坐下,和他们闲聊起来。到了7点50分,金铃坐不住了,不由自主地走到门前的平台上,向四周张望。因为这儿常有情人幽会,庙里的两位老人见怪不怪,并发起慈悲之心,为金铃打开了庙门前的电灯。
为了避人耳目和防止出现意外,此时的刘红梅正攀爬在山崖临海的一面。由于无路可寻,崖势陡峭光线昏暗,刘红梅攀登得十分艰难而又缓慢。直到接近八点时,她才看到了庙门前灯光下的金铃。她心里顿时激动起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当她快要靠近庙前的平台时,一条人影从一棵大树后闪出,悄无声息地扑到她身后,一条胳膊扼住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刘红梅大骇,拚命挣扎。可是那人的胳膊和手像钢浇铁铸似的强硬有力,不大一会儿,本来攀爬山崖就已经筋疲力尽的刘红梅便失去了抵抗力,软绵绵地任由那人拖进密密的树丛里。
已经是8点10分了,依然没有刘红梅的身影,金铃真有些着急了,猜测、怀疑、担心纷纷涌了上来。她在对讲机里向郭逸轩报告了情况。郭逸轩让她不要着急,再耐心地等等。她自己也清楚,除了等待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黑三直到把刘红梅拖到地势平坦有石阶的地方才停下脚步,捆住她的双手,用透明胶布贴住她的嘴。然后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沉声道:“元虎,可以行动了!”
郭逸轩在车里焦灼不安地等待着金铃的消息,不时地抬腕看手表,时间已是8点15分。难道是刘红梅变了卦?可如果她不来赴约不会不通知金铃一声。是不是刘红梅出事了?应该不会,她和金铃下午还通过发送信息互道了平安。郭逸轩思忖着是不是该下车去庙里看个究竟,他想,至少自己呆在车里这么被动地等着是不合适的,应该和金铃缩短距离,以做好接应的准备。就在他推开车门时,突然看到有一座山一般的庞然大物直向他压来,顿时大吃一惊,出于自然反应他抬起手臂护住脑袋。
元虎开着冷冻卡车,头对头地顶着郭逸轩的桑塔纳轿车平地推去。桑塔纳贴着岩石的一侧迸出耀眼的火花,发出刺耳的尖啸,顷刻间便被挤瘪了。
“轩哥要小心!”死神大声叫道。
死神定了定神,这才看清迎面撞来的是一辆卡车。他急打方向盘,试图摆脱卡车的挤压,但桑塔纳此时已失去了一切功效,成了一堆烂铁。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桑塔纳被卡车推着滑向路边。就在地寻思着如何才能出去时,只听轰然一声巨响,车子已脱离路面,顺着路基陡峭的斜坡向沟底滚去。郭逸轩三人作出最后努力,就着车子滚动的惯性,向外一致,然后便感觉身体一阵剧痛,随之没有了知觉。
此时黑三已挟持着刘红梅来到了崖下。他吩咐元虎打开冷冻卡车后门,把刘红梅推了进去。
滚落沟底的桑塔纳一声巨响,一股火焰冲天而起。
黑三望了望爆炸燃烧的桑塔纳,得意地笑了,对元虎摆摆手道:“走吧,去吴淞码头!”
郭逸轩被桑塔纳的爆炸声震醒,只感到脑袋裂开一般疼痛。他活动一下手脚,还好,能动。他伸手抹了把头和脸,满是粘乎乎的血。他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着爬起来,不顾一切地攀上路基,发现那辆卡车正沿着山路渐行渐远。
“鬼影、死神你们怎样?”郭逸轩走过去摇醒他们。
“轩哥,我没死啊?”死神睁开了眼睛问道。
“快起来,我们去找铃儿。”郭逸轩现在非常担心金铃也出事了。
很快,便见金铃走回来,她一见郭逸轩满身是血,连忙问道:“轩,你们怎么流血了?”
“刘红梅被人带走了。”
其实这个刘红梅有着刘世振不少犯罪证据,只要将刘红梅交给刑警队长钟浩,血门就能完全瓦解了。
天无绝人之路,恰在这时,一辆出租车从后面驶来,郭逸轩掏出沙漠之鹰拦住出租车,吩咐他追赶前面的卡车。司机一看是手枪,不敢怠慢,推档加油,疾速向前追去。
刘红梅被抛进冷冻车后,慢慢便适应了车厢里昏暗的光线,隐隐约约看见车上装着猪牛羊肉之类的东西。同时,她也渐渐感到一阵阵寒气向她包围过来。冷冻车的冷库设计一般为零下二十度,最多可达零下三十度。现在元虎肯定是把冷冻机开到了极限冷度。刘红梅只觉得体温急剧下降,不一会就感到贴在皮肤上的衣服硬得如冰片一般。刘红梅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冷库从里面是打不开的,由于度高度密封,里边的动静根本无法传到车外去。何况她嘴被封着,手被捆着,根本就无计可施。她陷入了绝望之中,心中暗忖,看来这次是死定了。而她只穿着普通的单薄衣衫,至多能生存半个小时。冷冻车在加速,寒气也越来越强,随着车轮的转动,刘红梅觉得自己也正快速地靠近死神。
卡车已驶出老城隍庙的盘山路,上了海滨大道,向着吴淞码头狂奔。
出租车已经接近卡车。郭逸轩吃惊地发现那是一辆冷冻车,顿时紧张起来,催促司机加快速度。司机疑疑惑惑地问郭逸轩前面的卡车是不是交通肇事。郭逸轩随意地点点头,急切地对司机道:“别问那么多了,快追!”他心里很清楚,刘红梅已被关进去15分钟了,只要发生痉挛,就一切都晚了。司机从郭逸轩焦躁的神情里猜测事关重大,于是不敢再多问,用脚猛踩油门,车身发出一阵剧烈的抖动。
“快,超过去!”郭逸轩命令司机。他想在超车的时候,用枪瞄准安装在驾驶室和冷冻库之间的冷进机开枪,然后再打穿对方的车胎。
车灯中闪现出冷冻车的庞大车身。司机用力踩下加速器,出租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向疾驰的卡车。出租车从左侧贴近了卡车,郭逸轩举枪射击,一串火舌喷向冷冻机。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黑三显然听到了枪声,吃惊地道:“妈的,怎么回事,好像有人开枪?”
元虎凝神啼听。“嗯,是有些不大对劲!”猛然间,他从倒车镜里发现了出租车,顿时大惊失色,直着喉咙喊叫。“三哥,不好了,有人攻击我们!”
黑三连忙倾过身子朝车窗外看去,见郭逸轩正举枪瞄准车轮胎,赶紧命令元虎:“快,打方向盘,撞它!”
元虎往左猛打方向盘。将冷冻车庞大的车体向左边摆了过去。“轰”地一声巨响,冷冻车撞瘪了出租轿车的发动机罩。
出租车司机魂飞魄散,向左急打方向盘,口中对着元虎大叫:“你玩命呀?不就是交通违规罚几个钱吗?”
元虎不睬出租车司机,又一次摆动车体向出租车撞过来。
出租车司机不敢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踩了刹车板。卡车“呼”地冲出去好远。郭逸轩心急如焚,对着司机哇哇直叫,让他赶快追上去。
司机苦着脸说:“警察大哥,我就这么一点家当,再说他们要玩命,你就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