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和郭逸轩单挑,小张趁机在他们中间搅合,每当郭逸轩端杯子时,她便去挑逗对方,吸引李影寿的注意力,郭逸轩手里的杯子微微一倾便洒掉一大半,然后故作大方仰天一口喝干亮底,到后来郭逸轩的衣服和裤子都湿透了,浑身上下都是酒味。
他们四人,郭逸轩一人,已经喝到第五瓶,郭逸轩居然还保持清醒,这不能不说是小张的功劳,越到后来他们配合得越默契,别人只当小张对他有意思,保护帮腔,哪里知道这内里的乾坤?加上大家喝得不少,头脑不是很清醒,这二人转一直没被人发现。
王文刚道:“郭老弟,我王文刚在湘淋也算是牛人一个,各部委局乡镇值得王某佩服的人不多,”他伸出五指,“不超过这个数,你算一个!老黄给我汇报时我还不信,上次见一面我真服了,老弟为人大气,做事爽快,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王书记这样说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谁不知道镇上这些年的发展全县第一,全靠了你和李镇长的功劳?你说咋喝?我听你的。”
李镇长晕晕乎乎,得意忘形,虽然和身边的小妹不停的****捏腿,也没忘了他们这边的情况,闻言说道:“讲友谊嘛天长地久,九杯。”
李寿影是苟大全的人,王李二人表面上客客气气,相互尊重,其实背地里斗得激烈,整个一县委县府的翻版。
王文刚是真心想交郭逸轩这个朋友,闻言说道:“老弟的意思怎么样?”
他既然热切的想和郭逸轩靠拢,郭逸轩当然是求之不得的。
小张和小莫负责斟酒,郭逸轩实实在在和他干了九杯,虽然小张一再示意做手脚,可郭逸轩装着没看见,交这样的朋友就得让他感觉踏实、放心,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掺假行为。
九杯下去,郭逸轩也有些酒意了,说话和动作便很难控制,眼睛时不时向小张的胸部看去,很想也放开自己,像李寿影一样,想摸就摸想亲就在她脸上亲一下。
由于身份不同,郭逸轩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冲动,注意观察了王文刚、黄尘中、杨青山的行为,这三人虽然也抱妹妹在怀,可都是有底线的,该摸的地方才摸,而且都很节制,毕竟是大庭广众,领导的影响和形象还是要的。
郭逸轩鼓动杨青山和黄尘中和王李二人斗酒,趁机出门上了趟厕所,出来时杨青山已经溜了出来,见到郭逸轩,关心问道:“轩哥没事么?”
“还好。”
“我知道你酒量好,但也要注意控制,李是个喝烂酒的人,没完没了,差不多就散场吧。”
“你说得对,晚了路上也不安全。”
“轩哥准备赶回去么?”杨青山停了一会,郭逸轩见他欲言又止,直接问道:“你有事?有事就说。”
“轩哥,能不能不回?我想给你汇报一件事。”
郭逸轩无所谓,反正回家也是一人,白天问他的事还没有搞清楚呢,正想一并弄明白,于是便同意留下。
酒喝了三个多钟头,李寿影已经飘飘忽忽,言语不太利索了,黄尘中叫来饭店老板,找了一个房间歇息,小妹陪着醒酒,他们四人出了饭店,郭逸轩斜眼发现杨青山在给小张说着什么,看样子他们是熟人。
王文刚见郭逸轩走拢,问道:“郭老弟今天就不回了吧?”
郭逸轩点头同意,“一起行动听书记的。”
黄尘中问道:“青山有什么安排没有?”
杨青山问郭逸轩:“轩哥想赌博或是浴脚?”
郭逸轩已经知道他有事要说,如果打麻将四人可能不方便,于是回到:“今天坐车有些累了,浴脚吧。”
杨青山对黄尘中道:“我先给轩哥把房间订了,黄镇长和王书记先去,老地方。”
郭逸轩和杨青山进了房间,杨青山微笑道:“轩哥先洗个澡,换身衣服?”
“哈哈哈,你眼睛厉害,看出来了?”
“具体你们是怎么回事还真没看出来,只是怀疑你们在演双簧。”
“嘿嘿。”郭逸轩忍不住得意的笑了笑,既然没看出来,就不必说破了,“你们四对一,安了心要把我搞下课啊。”
“也不是吧?我和黄镇长都没尽力。”
“老杨,你和小张熟悉?”郭逸轩下意识地问,今天没当场现原形,还得感谢她。
“不熟,就见过两次面,这女子还算比较机灵。”杨青山意味深长地笑道。
“长期和你们厮混,猪也会变聪明的。”郭逸轩边说边进浴室。
杨青山在外面解释道:“百分之九十的女子是这样,听说小张还比较洁身自好。”
郭逸轩草草冲洗了出来,觉得他这句话有点像天方夜谭,哈哈哈一笑,讥道:“好稀奇,掉进茅坑的母猪不粘粪,你也相信?这绝对是世界头号新闻。”
杨青山也不强辩,淡淡说道:“我只是听李镇长说过一次,李镇长开玩笑说她卖艺不卖身,也许有些夸张吧,可能眼光高一些,择人伺候。”
杨青山早已经安排人定了房间,还新买了一套衣服,郭逸轩穿上时虽然感觉略为有些紧,不过也可以将就对付。
“这也难得了。”郭逸轩感叹着,像李寿影这样的色中饿鬼都搞不上手,这女子眼光的确有些高。
他们说着到了浴脚房,这里的各种设施绝对一流,比县城的浴脚城档次还高,难怪县局的有些领导也爱到这里来消费。
浴脚城经营很正规,两人一小间,王文刚和黄尘中早已经开工了,郭逸轩进去打了个招呼和杨青山进了另一间屋子,说不定这是杨青山有意这样安排的。刚刚进去,两位小妹就端着热气腾腾的药水木盆进来了,一进屋便忍不住皱眉头,大概是闻到酒味了。
看她们的样子不过十八九岁,郭逸轩一问,果然是刚刚高中毕业,洗脚按摩手法还比较老练,由于今天酒有点多,郭逸轩一躺在床上便昏昏乎乎想睡,屋子里开着冷气,温度正适宜。
“轩哥,想不到你酒量这样大。”
郭逸轩笑笑,头有点沉,任凭小妹脱鞋洗脚,“今天有点过,头晕了。”
“没问题吧?”
“暂时没问题。”郭逸轩的确把不准,因为今天的酒量超过以往任何一次。洗脚按摩还真舒服,特别是酒后,小妹软乎乎的小手在身上摸来按去,鼻子里闻着那处女的芬芳,全身松弛,人感觉飘飘的很荡漾,仿佛一切的重负在这一刻被全部卸下,只想闭着眼睛享受。
郭逸轩几乎睡着,小妹何时出去的我也不知道,直到杨青山对他说话才清醒过来。
“轩哥睡着了?”
“嗯,没有,洗完了?”
杨青山轻轻笑了一声,说道:“轩哥年轻身体好,哪里都睡得着,像我现在年龄大了,想踏踏实实睡一觉感觉是一种奢侈。”
“你今年才多大就叫嚷年龄大了?恐怕是钱多了,担心用不出去才睡不着吧?”
“哈哈哈……轩哥说笑了,我有多少钱?还不及赵大富零头呢。”
郭逸轩心里一动,问道:“赵大富究竟有多少钱?你们是同行,应该比较清楚。”
杨青山思考着回答道:“估计一个数以上吧。”
“一个亿?”郭逸轩有些惊讶。我草,煤炭硬是黑金啊。
杨青山点点头,“差不多。”
“赵大富有什么背景?发财如此容易。”
“他发财靠两条,一是胆大,二是关系,当然也离不开运气,干我们这一行没有一点运气是发不了财的。比如同样一个煤矿,有些人能发,有些人亏血本。”
“怎么说?”
“轩哥,实话对你说罢,挖煤就像淘金,你先前投入了几十几百万,到最后就看一锄下去是金子还是石头,全凭老天爷脸色了,虽说矿脉可以探测,可越到山岩内部越复杂,煤质如何,矿层多厚,开采难易度,储量多大,地质构造,瓦斯含量……等等,任何一个因素不配合,就有可能将你的老本、血本亏了,永世不得翻身。”
郭逸轩问道:“那还有这样多人发财?”
“发财的都留下了,亏血本的都跑了,所以你看到的都是个个在发财,比如凉水泉煤矿原来的矿主,投入了几百万,刚刚见煤不过半年,电厂又跨了,资金链断裂,撑不下去自己跑了,摔下一个烂摊子,听说还把你摆了一道?”
郭逸轩想起这事就窝囊,气愤道:“这龟儿子真他妈不是人,拿钱就跑路。”
“也是运气差,头年电厂停产,煤炭卖不出去,大量积压,开年没多久全国煤炭销售形势突然发生变化,成了紧俏货,每个月涨价还供不应求,你说他是不是霉到了家?”
郭逸轩‘嗯’了一声,这虾子的确够倒霉的,杨青山继续道:“还是说赵大富吧,其实赵大富早就在谋划凉水泉煤矿了。”
“怎么回事?”郭逸轩预感这其中会有不为外人知晓的秘密。
杨青山突然从躺着到支起半个身子,说道:“我刚才说赵大富发财的两条在这件事上体现得特别充分。”他伸手看看时间,说道,“时间还早,我慢慢把事情给你原原本本说清楚吧。”
热天瞌睡少,加之郭逸轩刚才小睡了一会,这时候正是头脑十分清醒的时候,要对付赵大富就得知根知底,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郭逸轩也爬起来半靠在床头,等他慢慢说。
“要说赵大富就要了解这人的发家史,赵大富是山西人大同人,十几岁就出来闯荡江湖,听他说,中国当时刚刚改革开放,到处都是做生意的人,胆子大的都发财了,所以那时候发财的人绝大多数是刚刚从监狱刑满释放的人员,他们出来后被社会歧视,就业困难,于是就自己做生意,见什么做什么,做什么发什么,等于在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