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马天九把搭在赌桌上的双脚放了下来,缓缓地回头。刚巧跟尤凝那双妩媚动人的眼睛里闪现出的天真目光相碰,马天九很无奈,尤凝则很得意。她就好像是抓到了偷东西的贼一样,骄傲的说道:“马天九,我就知道你在这,又被我猜对了。既然你这么喜欢赌场,那就让赌场营业吧!”
马天九无奈的一笑,没有回答尤凝的问题。
“马天九,不要说你,整个条子格的人都等着咱们静安的赌场开业呢?你说你,影响了多少人?”尤凝嗔怪道。
“还不是时候。”马天九很随意的回道。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再等下去,咱们的生意都让别人抢没了。”尤凝警告道。
“谁抢咱们的生意了?”马天九问道。
“你还不知道啊?条子格又开了两家私人会所,哪家会所里没有赌场?”尤凝笑道。
马天九浅浅一笑,说道:“有哪家会所敢公干涉赌?”
“什么公开不公开的,反正是人家都在干,就算不是完全公开,也是半公开了。”尤凝说道。
“让他们干吧!”马天九说着便向外走去。
“马天九,你别走,你听我说。你怎么这么胆小?连宇文鹏都不如。”尤凝说道。
“你说我不如宇文鹏?”马天九目光凌厉,回头望去。
尤凝见马天九目光如此凌厉,心中不禁一颤。挺了挺她那高傲的胸脯,壮了壮胆,说道:“宇文鹏敢开赌场,你不敢。”
马天九目光冰冷的看着尤凝,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再说一遍!”
“我不说了。”尤凝的声音明显不如之前硬气。
“我让你再说一遍!”马天九怒道。
“说一遍,就说一遍。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尤凝说着向前一步,高傲的胸脯对上马天九,说道:“我说你不敢赌。”
就在这时,顺着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更深远处,还夹杂着更混乱的声音。马天九顺着长廊往楼梯看去,赫然看见两个青年人从楼梯口走了上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面色白皙,眉清目秀的青年,身穿一件黑色貂皮外套,带着貂皮帽子。看他这副怕冷的样子,应该是南方人。
走在这南方青年身后的人马天九认识,就是在赌场歇业的最后一夜,诱惑尤凝赌钱的那个韩浩东的同伴刘举。这家伙,还是那副模样,北方人样子,一双小眼睛,总像知道点什么似的。
刘举看见马天九和尤凝,飞快的跑了过来。得意洋洋的问道:“喂!怎么了?怎么关门了?是不是怕输掉裤衩?”
马天九的眉头一皱,他从心里恶心刘举这个龌龊的家伙。刚要说话,尤凝抢先上前,厉声喝道:“你是谁?敢闯静安?”
“尤大小姐,你忘了?我叫刘举,咱们一块推过牌九。你的那双巧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刘举说着,送给尤凝一个恶心的眼神。
这时,从楼梯上走上来两个青年,两人同样超过一米八的身高,同样冷峻的面容,同样是一件黑色笔挺的黑色外套。两人走到南方青年面前,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很显然,他们是南方青年的保镖。
马天九的目光穿过刘举,射向南方青年。不知道为什么,马天九觉得这人身上有种很不一般的气息,那是种无论身在何地都能让人注意到的气息。
南方青年也看着马天九,缓缓上前两步,笑而不言,白皙的脸面一片祥和。
这时,张振峰带着五六个保安从楼梯口蹒跚而来,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都受了伤。不单单鼻青脸肿,就连目光中也充满恐惧。张振峰刚要说话,看见马天九一摆手,他把要说的话又咽下去了。
“娱乐场必门了!”马天九淡淡的说道。
“关门,你们怎么在这?难道在这打泡?”刘举淫笑道。
马天九的嘴唇微微抖动了一下,看着刘举,说道:“先生,请你离开!”
“你放屁!小子,你上次的威风劲都哪去了?”刘举叫嚣道。
“所谓赌桌无恩怨,愿赌服输,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吗?”马天九淡淡的问道。
“小子,你是不是看我带来高手,你怕了?”刘举讥笑道。
马天九没有说话,再次把目光投到南方青年身上。正如刘举所说,他确实感觉到这个青年绝不一般。
见马天九看南方青年,刘举大笑道:“告诉你,小铭哥可是东南亚赌王,你要是怕了,就扔个千八百万的出来,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
没等马天九说话,尤凝抢先说道:“你以为我们静安会怕你吗?告诉你,你输定了!”
“哈哈哈……,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我们不妨赌一把。”刘举喝道。
“赌就赌,你以为我们静安会怕谁吗?”尤凝说着拉了一下马天九的手臂。
马天九的眼睛一直盯着被称为小铭哥的南方青年,在这个南方青年身上,他竟然感觉到了只有尤星身上才有的那种特殊的气息。
“小子,是不是吓傻了?”刘举见马天九的眼睛一直盯着南方青年,讥笑道。
马天九没理会刘举,缓慢的迈动步子。悠然的从刘举身边穿过,然后又从南方青年和他的两个保镖身边穿过,一直来到张振峰等人面前。问:“是他们伤的你们?”
“是,我们没拦住他们。”张振峰有些羞愧的说道。
“你们没事吧?”马天九问道。
“没事,我已经叫了兄弟们,他们马上就过来。”张振峰愤怒的看着南方青年的两个保镖。
马天九没有再说什么,缓步从南方青年和他的两个保镖身边走过。身形错过之后,马天九缓缓转身,回头,目光直视南方青年,冷冷的问道:“先生贵姓?”
南方青年面色不变,依然是一副淡淡的笑脸,和声细语的回答道:“我是路铭,请问你是?”
“我是马天九。”马天九随意的答道。
“我朋友说这儿可以玩两把,看来要让我们失望了。”南方青年路铭有些失望的说道。
“失望什么,你们不就是想输钱吗?我给你们这个机会。”尤凝手指着路铭叫道。
路铭面带微笑,眉头轻轻一抖,笑道:“好哇!我就不怕输钱。”
“天九,难道你害怕他们?”尤大小姐又在不适合的时候说了一句不适合的话。
刚才说马天九不如宇文鹏,就勾起了马天九的怒火。这时候,马天九又听见了尤大小姐叫嚣的声音,在她心里,似乎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马天九轻轻的摇了摇头,对路铭说道:“路先生,对不起!娱乐场已经歇业了,暂时无法满足你的要求。”
“不行,你说歇业就歇业。今天你要是不陪老子赌,老子就不走了。”刘举抢先说道。
“马天九,难道你连这个无赖也怕吗?”尤大小姐见刘举如此盛气凌人,是真急了,说话就更不经过大脑了。
路铭看着尤凝,白皙的脸上竟然露出些许赞许的表情。
“小子,你难道连一个娘们都不如吗?”刘举火上浇油。
马天九知道,自己今天又被尤大小姐给架上虎背了,估计是很难再下来了。他无奈的笑道:“娱乐场歇业了,几位先生不知道,硬闯进来,我就不追究了,你们请回吧!”
“哈哈……,孬种!”刘举大笑。
“啪!”马天九一个又响又脆的巴掌拍在刘举的脸上。
刘举的笑声戛然而止,捂着脸骂道:“小子,你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打你?”马天九很随意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