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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赵薇和其他如小香、楠楠、菊花一样,都是假名,或者是干她们这行的艺名。

赵薇年轻、长得干净。干她们这行的年轻就是财富,再要有点姿色,就有一种世界是她们的感觉。赵薇手指比其他女孩略长一些,一些难度较大的动作做起来就很到位。赵薇跟着一位老中医认真学过人体穴位,做起活儿来就让人很舒坦。最重要的一点是,赵薇喜欢男人。她喜欢男人们的身体也喜欢男人们的脚,她喜欢把男人们的脚搂在怀里搁在大脚上,搓、揉、挤、压、拍、打,她从一双双脚上可以判断一个人的大体职业和性格。男人们是要走世界的,她把人们的脚揽在怀里就把世界揽在怀里。她遵从行规,不打听客人的私人秘密。但客人们一舒服,免不了向她讲些风风雨雨的故事,她用心记在心里,再在活儿上下功夫,就很少有人找过她一次不来第二次的。她还有一个地方与其他小姐不同,其他小姐按摩时隔着衣服按摩,她却给客人除了上衣按摩。常常把客人弄得心猿意马的。她自己却把握得很好,不轻易干那些出格的事。碰到客人们有要求时,她总是推说下次吧,弄得客人三番五次来找她。总是推辞,客人就不来了,所以她偶尔挑个中意的客人让他得手。他们就会给她买衣服、手机……成了一种相对固定的关系。

有人说赵薇比较正经,但大多小姐背后说她假正经。但赵薇穿的用的却是香泽园理疗中心最好的。

按理说,这种小姐轮不上钟鸣这样的生客。但白西服领他去的那天是上午,客人很少。香泽园又来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姐,白西服尝鲜去了,便把赵薇介绍给了钟鸣。

钟鸣被领着进了铺着红地毯的理疗室,心里战战兢兢的,既渴望又害怕。

他看见了赵薇,瘦高瘦高的,不化妆,一副刚毕业中学生模样,很纯洁的样子。

他心里有了很多想法,为什么她不上学了?家里肯定经济困难!年龄这么小?

他想退出去,又被这个小姑娘吸引着。

后来,所有的动作他都感觉晕晕乎乎的。

赵薇问他舒服不舒服?他说舒服。哪儿不满意?哪儿都满意。每说一个字,赵薇都用“您”,他感觉到了在以前所在的任何一个环境中都未曾有过的被尊重,也感觉到了从以前两任妻子那儿都未曾有过的被体贴和关心。

赵薇暗暗笑钟鸣的胆怯和天真。她望着这个四十几岁为了出门,胡子特意刮得特别干净的男人,疲劳,瘦弱,一看就是生活、事业上特别失意的那种人。他的脚纤细、柔软,手却粗糙、宽大,是个靠手吃饭的人。具体职业她猜不出,但她的工作就是让客人满意,这也是她的职业标准,她认真地把每一个细节做好。

钟鸣经过赵薇的揉、搓、踩、压,感觉神清气爽,全身舒服极了。

活儿干完之后,赵薇便例行说道:“欢迎您再次光临。”

钟鸣忙不迭地回答:“一定,一定。”

末了,他小心翼翼地问:“这多少钱呢?”

赵薇笑了,“五十,才五十,当然有人还给点小费。”

钟鸣忙掏出一百元。赵薇说:“您的账白先生已经结了,他有事儿先走,嘱咐您玩得痛快。”

“痛快!痛快!这一百给你当小费吧。”

赵薇嫣然一笑,“您慢走。”

出了香泽园的门,天空碧蓝如洗,街上车水马龙。钟鸣感觉生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