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痞女杠上九千岁
2357000000144

第144章 结局(17)

绝尘不敢不从,抱拳对着皇帝的背影道:“是!”

转身离去的时候,他刻意回头看了聂欢一眼,那是要她小心行事的意思。

聂欢自然明白,若换在平常,她根本不会顾及什么,可如今誉浅在她床底下……表面平静,内心却如擂鼓般慌乱。

“陛下深夜造访,可是有什么事?”聂欢假装平静问道。

“呵呵呵,太傅,你与朕何时变得这么客气了!”释心摇摇晃晃的走到一旁的圆桌前,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

聂欢抿了抿唇,坦然道:“今非昔比,从前陛下还不是陛下,而臣也不是臣!”

释心端着杯子,看着水面自己的倒影。

“是吗?”

他回过头,犀利的眼神在回头的那一刻变得涣散起来,好像无助的孩童迷失了回家的路。

“你以前都叫朕释心!现在却叫朕陛下!”

“陛下的名讳岂是我这等臣子能叫的!”聂欢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看了,会不由得动摇。

“朕现在要你叫!”

聂欢猛地迎上他倔强如孩童般的眼眸,冷冷问道:“陛下三更半夜闯进臣的房间便是为了这个吗?”

“朕要你叫!”释心似乎不耐烦的重复命令。

“陛下的名讳臣早已经忘记!即便没有忘记,也已经不敢叫了!”聂欢退后一步,头微垂作出一副恭敬的模样。

“呵呵,每当你生气的时候都会连名带姓的叫朕,你说你忘记了?”摩罗释心凉凉冷笑。

低垂的睫毛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聂欢呼吸浓重道:“陛下,还请您回去休息,臣也要休息了!”

“不准!朕今夜不准备走!”

聂欢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他,而床底下的誉浅脑门上滑下三道黑线。

释心没有一丝含糊的大步走到聂欢的床边,衣服也不脱直接仰面躺下。

“陛下——”

“任你如何说都没有用!”

“摩罗释心,你他妈有完没完?”聂欢怒火中烧,再也管不了那么多,站在床边瞪着床上横着的男性身体大吼一声。

蹭,摩罗释心快速从床上弹起,眼睛里透着得逞的狡猾:“我就知道你没有忘记我的名字!”

聂欢一怔,心脏止不住的抽搐,每当她迫使自己忘掉从前种种,但是都被释心有意或者无意一句话挑动心弦,忘记的全部又回来了。

还未说话,泪已经在眼底流转。

“记得又如何?名字只不过是个称谓罢了,习惯就好!就像陛下以前也不会在我面前自称‘朕’一样,现在还不是习惯了?”

释心左手支着身子,右手放在腿上,斜斜的坐在她床上。

“我杀了该隐,所以你恨我?”他忽然从后腰摸索着,在聂欢不解的目光中摸出两只用葫芦装的酒。

聂欢没有阻止,不为别的,她现在倒是希望他喝多一点,这样就不会发现床下的誉浅了。

释心一手拿着一只葫芦道:“宴会上的酒不错,我就偷偷装了两瓶给你带过来!”

那模样仿佛得了什么好东西,迫不及待与小伙伴分享。

聂欢始终低着头不答话。

释心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将其中一只葫芦塞到她手里,便不再管了,自己先拔开塞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丰润的液体灌入口中,摩罗释心喝的豪迈。

聂欢被这番景象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摩罗释心到底想怎么样。

他喝完了自己的,又要来抢聂欢的。

聂欢慌忙跳开,躲了过去,旋转到桌子另一头警惕的看着他:“你喝多了!”

“我没有!”有些涣散的目光四处搜寻她的身影,却看见一片重影,好像有好多个聂欢在眼前晃悠。

今晚摩罗释心太失常了,也许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吧,聂欢头疼的想着,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把他弄走才是,要不然被发现誉浅在床下就惨了。

还未想到办法,释心便踉跄了几下来到床边,双手撑在床沿上,双腿搭在床下的阶梯上。

誉浅埋伏在床下,正好对着释心的两只靴子。

那一瞬间的功夫,他生出一股杀气来。

但又被扼住了,狠狠的别过头去。

聂欢眉头紧皱的来到他身边:“你到底怎么了?今夜喝了多酒!”

摩罗释心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眉目舒展开来,不再像清醒时那么犀利,现在的他看起来多了一丝温柔。

“我杀了该隐,所以你讨厌我了!”

听见该隐两个字,誉浅本能的反应便是呼吸浓重起来。倒是释心喝醉了酒,并未察觉到床下的动静。

聂欢倒是听见了,怕誉浅会忍不住冲出来连忙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呵呵,我知道,从那个时候你就觉得我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你认为我变了……!”当有人说你变了的时候,不过是因为你不再按他们习惯的方式生存罢了。亦或者他本来就是这样,只是在她面前的时候没有展露出来而已。

释心低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掌心,屈起的手掌好似一只利爪,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习惯了。

“你不说话,是因为不想跟我说,还是默认了?”

“没错,我是觉得你变了,你不再是以前的摩罗释心了!你现在是皇帝,让我又惊又怕,你的手段让我发指,却又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指责你!”其实她不该说这些的,其实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该隐已经死了,邢浩宇也已经死了,再去追究有意思吗?难不成还幻想他会自责?呵呵呵,别开玩笑了。可即便知道这样,是她就是忍不住想把这些告诉他,也只有现在的他能听得进去——因为喝醉了!

“聂欢……”释心忽然仰躺在床上,双眼出神的看着头顶的罗帐:“摩罗释心,是个怎样的人?”

聂欢闻言稍微顿了一下,提着酒壶走到他身边坐下,这似乎是来到岭南之后,两人第一次挨的这么近。

拔开塞子,聂欢学着他的样子狠狠灌了一口酒,双眼望着前方,摩罗释心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只知道这三年来都在想念他,但是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真没仔细弄清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