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痞女杠上九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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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引君入瓮(4)

“长兴呢?”弑樱问道。

誉浅手里提着两只布袋,布袋是黑色的,弑樱看见这一幕,放在桌子两边的手掌豁然收紧。

长兴与流云一同遇难了。流云为了能追到长兴回来,居然跟着长兴一起冲进了邢浩宇的包围圈,全军覆没!

聂欢是这场战役的局外人,但当她看见长兴的人头时,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掉下来。

流云虽然是卧底,但是为了弑樱的一个命苦,他甘愿送命,以前的种种也都烟消云散了。

“把长兴的尸体杖责二十再厚葬!”良久,弑樱吐出这一句话。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弑樱,人都死了,居然还要杖责?

“国师……长兴他……”先锋梁光满脸悲痛的吼起来!

“不听军令,理应杖责!”弑樱一脸的冷酷,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若以后再出现这种事,休怪本座不念昔日之情!”

弑樱虽然冷酷,但他却赏罚分明,长兴的确做错了,他为这错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可这代价却不能弥补这次战役的真正损失。

五千精兵两个时辰不到就被邢浩宇斩杀的一个不剩。

这笔仇恨,手下的将领绝不会罢休,若再上战场,这些人一定会拼死为长兴报仇,万一邢浩宇再故技重施怎么办?所以他必须杜绝这种意外。

长兴的尸体跟头颅分了家,弑樱让人责打了二十大板之后,以大将军的礼仪送回南遥。不光是长兴,流云的也一样。

其他尸体则永远的留在了烈焰城这片炙热的土地上。

看到这里,聂欢才晓得,战争原来是这样的。

早晨这个人还有说有笑孔武有力的站在你面前晃来晃去,晚上这个人就永远的沉睡不起,这辈子再也不能听见他说一个字。

剩下的士兵恨不得立刻再杀回去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从他们的眼中,聂欢看到了与誉浅类似的神情,那是一种你只要一天不死,我就活的不爽的仇恨。

“其实长兴的死变相的鼓舞了士气!”晚上,弑樱见聂欢闷闷不乐,开口道。

万万没想到弑樱居然能这么平静的说话,还以为他会郁闷很久了,怎么说长兴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为什么会这样?”

弑樱合上书,静静道:“因为他们还年轻!”

“这跟年轻有什么关系吗?”

弑樱回答道:“当然了,年轻人上战场,有时是因为他们不得不去,有时是因为他们想建功立业,但是他们永远觉得,他们应该去,——错综复杂的历史让大家误以为拿起武器便是勇敢,放下武器便是怯懦!”

聂欢听完,突然有种想抱住他的冲动。

本以为弑樱喜欢杀戮,却没想到,他内心居然这么厌恶战争。

当自己被一双手环绕住的时候,弑樱愣了愣,她小小的肩膀好像充满了力量,将他摇摇欲坠的灵魂支撑到一个高度。

“弑樱,打完了,我们就走吧!”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就成,这里实在太恐怖了,每天都有死人,都有伤亡。

她这些天被拉去当军医,看着将士们痛苦哀嚎的样子,她文自己,究竟留在这里为什么。后来她找到原因,因为弑樱在这里!

“好!”弑樱回答的毫不犹豫!

帐外传来走动声,猛地,帘子被人从外面掀开,弑樱与聂欢在下一秒忽然分开,而聂欢鬼使神差的回到自己该站的位置上。

进来的是誉浅。

“什么事!”弑樱问道,并未责怪誉浅不通报就进来了,因为誉浅并不是这么冒失的人。

“烈焰城传来消息,释心居然染上恶疾!”说道这里,誉浅并未露出高兴的神色,反而怀疑这里是不是有诈。

聂欢跟弑樱似乎也想到一块去了,这也许只是一个假消息。想必是一种计谋,麻痹别人的计谋。

弑樱问道:“传消息的人确定吗?”

“我已经让探子把所有的经过说了一遍,当时邢浩宇凯旋而归,释心却并不显得很高兴,晚上庆功的时候,释心忽然吐血了!”

这都是探子的原话。

“吐血?”弑樱皱眉。

“嗯,释心每天早晨都会登上城门,如今已经有三天没有看见他的人了!随侍的军医一大半都被请到了城内!”

“再探!”

“嗯!”

经历过长兴这件事之后,谁也不敢贸然行动,一切都要先报备给弑樱,让他下绝伦!

南遥与大曜第一次交锋,以南遥失败告终,但是这场战役才开始。

但是接下来的五天里,场面安静的让人看不透。好像一团乌云笼罩在大家的心底!大曜皇帝释心病重的消息已经在军营里传遍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我们可以趁着大曜皇帝病重的时候,出其不意。

弑樱对此很满意,想必长兴的死给大家留下了十分深刻的教训!

“邢浩宇这几天足不出户,我们试着在城外叫阵,他们居然置之不理!”第六天,誉浅拿着探子送来的消息,眉头深锁。

聂欢跟弑樱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消退,尤其是聂欢,也许之前还怀疑这只是释心的诱敌之策,想让他们放松警惕,但是当听见他吐血的消息,聂欢的心莫名的一阵紧缩。

一晚上的辗转反侧聂欢睡的很不踏实,脑中不停的闪过以前的种种,如此的紊乱让她烦躁不堪。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脑海中生出来!

她要去烈焰城看看!

不管烈焰城里到底有谁,她都要去一探究竟。

如果释心骗她,那便罢了,如果没有骗她……聂欢心里居然幻想着,释心其实就是骗他们的。

刚想出发,却感觉有人在靠近,聂欢连忙假装熟睡。

来人轻功不错,走路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聂欢在脑海中猜测,拥有此轻功的到底是谁,可当闻见一股熟悉的冷香时,紧绷的心脏不由的松弛下来,是弑樱!

聂欢背对着弑樱,如虾米一样的睡姿。

冰冷的手指滑过她的脸庞,带着丝丝眷恋,聂欢还在好奇弑樱为何大晚上到她帐篷里摸她的脸,难道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偷偷出来调戏一下姑娘,但很快她便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当她迟疑的睁开眼睛时,弑樱已经走了,在她的床头居然多了一只青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