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樱拢起眉头,有些不太喜欢她这样的口吻,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似的,昨晚虽然两人都是心甘情愿的,但是,对于男人来讲,既然做出了有违常理的事,就要负责到底。
见他一脸的窘迫,聂欢有些赌气道:“我这人从来不喜欢强迫别人,昨晚我神志不清,其实也不记得你做过什么,你千万不要把这个当成束缚的压力,我没有那么保守!”
“你什么意思?”弑樱不解道。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对我负责!只是一个吻而已!”她偷偷打量了弑樱一下,虽然喜欢美男,但她还没有沦落到以一个吻来要挟他。弑樱很完美,除了不近人情之外,其他都非常好。但是,没有情爱的负责,跟施舍没有区别。
“你……”
“你根本不爱我,要你负责有什么用?”聂欢忽然惆怅起来,离开大曜,离开最初的那片土地,她还可以去哪里。浪迹江湖吗?一个人?那不是太无聊了?
弑樱听完,忽然露出一个坏到家的笑:“你要求本座爱你?”
“这种事怎么可能要求?”聂欢反应过来立刻否决:“又不是做买卖,价格合理就交易!”
弑樱好像明白她的意思了,她并非是那种浪荡之人,不看重女子清白,她想要的无非是两情相悦!
明白之后,弑樱只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你当本座跟你做买卖?”
聂欢狐疑的看着他。
弑樱忽然吹了一声口哨,一匹通体枣红色的马儿急切的奔驰而来,并精准的停在他身侧。
聂欢惊悚的看着这匹马,以前从没想过弑樱以什么代步,一直都认为他是个变态,可能出远门都用轻功,没想到居然能看见他骑马的一天。
胡思乱想间,弑樱已经翻身上马,并朝她伸手:“来吧!”
“干嘛?”迟疑的望着伸到眼前的手。她是很想握住的,但是又有些怕,因为有些东西一旦握住,再想放开就难了,那还不如放弃。
一抹淡笑绽放在他眼底,被:“你先陪我回南遥!”
“为什么要我陪你?”她有些矫情问道。叫她陪就陪,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弑樱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若不陪我回去复命,我拿什么证明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呢?”
聂欢愕然的看着他,再看看伸到眼前的手。
心头有很多疑惑,有很多不安,但是在这只手面前,她竟然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不知道是谁说过,这世上绝对有一双手,能让你瞬间安定,感觉安全,只要握住了这只手,再多的顾虑都会烟消云散。
潋滟光芒中,弑樱感觉手掌心里搭上了一只小手,他微微一用力,毫不迟疑的握住。
两颗孤独的心,一下子交融在一起。
荒野上,弑樱带着聂欢策马奔腾,朝着他们想去的地方。
南遥皇宫。
弑樱拿着大曜当年的租赁合约恭敬的递给龙椅上的男人,旁边站着的护卫居然是流云。
“弑樱!”皇帝开口。
“臣在!”
说来可笑,这居然是南遥皇帝第一次听见国师的声音,犹如清泉击石,清冽冷凝,以前也曾想过,如果弑樱不是哑巴,他的声音会怎样,没想到跟他想象的差不多。
“你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很好!”南遥皇帝已经垂老,不过精神却不错,一点不像六十多岁的老人。
弑樱微微抬头,打量了一下高深莫测的皇帝,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果然没错,现在的皇帝虽然一脸欣慰,可谁都不知道皇帝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
“寡人一直都在等你回来!”皇帝挥挥手,旁边的流云立刻会意,悄然退下去,并带走了一干伺候的宫女太监,宫门闭合发出闷闷的声响。
宫殿只剩下弑樱跟皇帝两人。
皇帝轻轻咳嗽了一声,一只手摁住龙椅,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心口。
弑樱道:“陛下身体才痊愈不久,需要好好静养!”
“国师不用多虑。寡人身体好的很!”说完,他微笑起来:“你回来的真是时候,寡人恰好有事找你商量!”
“什么事?”
“前几日,有个人来找寡人,寡人见了他!”
弑樱波澜不惊的等候着皇帝的下文。
“这个你也认识!”
“哦?”
“誉浅!”
弑樱微微有些吃惊,但随后平静下来。
“陛下见他做什么?”
“他说有办法帮助寡人一统天下!”皇帝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
“陛下信了?”
“为什么不相信?誉浅才华横溢,寡人看他还是不错的,加上他曾经又是大曜的皇子,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弑樱,你以后要跟他好好合作!”
弑樱冷笑,跟誉浅合作一起对付大曜?倒不如直接让他直接把释心杀了!
“臣恐怕不能再协助陛下一统天下了!”
“朕已经册封你为南遥独一无二的千岁爷,与王爷共享封号!”南遥皇帝站起来,取过早已经拟好的圣旨。
弑樱不动如山的抱拳拒绝道:“臣不能接受!”
“寡人已经诏告了天下!”南遥皇帝加重了语气,容不得任何人拒绝。
“弑樱原来是南遥皇室的遗孤!”释心拿着手里的密报,喃喃道。
绿衣童子骑在大殿的屋梁上,悠哉悠哉的晃动着双腿,偶尔低头看见小师弟眉头深锁,一副很难过的模样,他急忙跳下来道:“你要我帮你插,我已经查了,查到了你又不开心,到底想怎么样呀!”
释心握着手里的密报:“有时候真相远远比谎言还可怕!”
“你是说弑樱一直在骗你?”绿衣童子皱起两道可爱的眉毛:“我最讨厌骗人的人了,我去南遥帮你杀了他!”
“你杀不了他的!”
“那怎么办?让他留在世上你总不开心!”
“如果他不在了,我才会不开心!”脑海里忽然浮现起聂欢的脸,绝尘回来复命的时候,他刻意试探绝尘,虽然绝尘没有直说,但也旁敲侧击的说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