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脑海里闪过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孔，他叫自己清寒的时候心会随之一颤，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会让心随之一疼。原来是他，自己爱过他？恨过他？
“为什么？”她想知道原因，知道自己爱他恨他的原因，她完全记不得那些爱与恨，情与仇。
“因为正义”独孤无求声音和缓，无一丝波澜。
清寒双眼灌满了不明白，正义？这跟正义有什么关系？难道正义容不下他们的爱情？
独孤无求呵呵一笑，嘴角划过一丝嘲讽：“在那些名门正派的眼里我们这些修炼邪术的人是违背正义存在的人。他们叫你妖女，杀人恶魔，你就是他们眼里十恶不赦的女人。
而莫无尘，他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他内心的正义感容不下你，更不容许你玷污他自以为正义的心脏。所以他不能爱你，而你对他因爱生恨，恨他不愿抛弃世俗的眼光许你一生一世，偏偏又对你恋恋不舍”。
清寒感觉着心脏处传来的阵阵疼痛，像被针尖扎过一般。她眼神飘忽的盯着悬崖下的万丈深渊，脑海里莫无尘时而热情，时而寡淡的表情交织在一起。
最后画面定格在他朝自己开枪的情景，虽然很模糊，可她还是知道那个中枪倒地的女人就是自己，而那个开枪的背影就是她今晚看见的那人。
心脏一阵剧痛无比，她不由自主的抬手捂住了胸口。眼眶里有些湿润，她抬起头用右手捂住了双眼，瞪大的眼睛能看到的全是黑暗。
心痛，是因为爱的太深？还是因为恨的太浓？
第二天的修林盛会依旧照常举行，只是大家的心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个门派都折损了几名弟子。一场盛会居然成了半个葬礼，几乎是商量好的，除了昆仑和寒山两派之外，其他八个门派每人胳膊上都绑着黑色的布条吊丧。
韩夜和天辰，莫无尘，上官静四人是最后到场的，猛的一看这阵势还以为是来参加葬礼的，他低头看了看今天刚换的衣服，貌似颜色不对，早知道穿黑色的出来了。
全部人早把视线移到了他们四人身上，但见四人神色平静的走到位子上坐下，心底不由的暗骂了起来，自己的妹妹杀了这么多人，当哥哥的居然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们顿时觉得昨晚是鬼迷心窍了才答应给他两天期限。
空竹这几天心力交瘁，连续出了这么多事情已经令他有些力不从心。可今天还是强行撑着来主持盛会的比试。
“斗法比试的规则很简单，公平起见，比试分为两批，各门派可以派出两个代表，一个年轻一辈的，一个年长一辈的。年轻的对年轻的，年长的对年长的，采取抽签两两对决的方式，最后两批胜出的五人进入明天的决赛”。
比赛规则大家已经知晓，空竹只是例行公事的再次宣布。这样安排也是很合理的，年轻的弟子修为本就不如年长的长辈。让晚辈对长辈，那肯定是没戏的。
反观一些修为高的人更是端着身份不愿占这个便宜，而且跟不如自己修为的晚辈打也着实没有意思。
比试先由年轻一辈的开始，各门派出战的弟子都已经上了台。韩夜作为昆仑唯一的年轻弟子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而上官静自然也是必须要代表花架门比试的。
空竹默默点了点人数，看人都到齐了才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竹筒出来，竹筒里的绑好的竹签，一共二十个，抽到相同数字的为一组。
“开始抽签吧”将竹筒放在中间的桌子上，空竹后退数步说道。
众人纷纷上前抽出一支竹签离开，一人接着一人，最后只剩下韩夜和华睿好没有抽签，竹筒里也只剩下两支竹签无人问津。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走向了竹筒。两只同样骨节分明的手同时伸向了竹签。一左一右，各自抽去了一根，而且心有灵犀的用两根手指捏开竹签。
咔嚓，咔嚓。
两声清脆的断裂声之后，两个不同的数字并排对在一起。
“有点失望”没能跟韩夜对战，华睿表现的很遗憾。
韩夜把竹签扔回竹筒里笑道：“你努力进入明天的比试，就有机会跟我对战了”。
“但愿明天你还有资格进入决赛”华睿微笑反击。
韩夜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对空竹说道：“我是五号”。
“我二号”华睿也报出了自己抽到的数字。
空竹点了点头，负责统计的弟子也把两人的号码写了下来，很快的就统计出结果来了。
接过弟子递上的统计结果，空竹大声宣布道：一号青城派对清源宗，二号寒山派对归元宗，三号花架门对玄机门，四号崆峒派对道玄宗，五号昆仑派对八卦门”。
十大门派中丹霞门在斗法一项中是弃权的，他们丹霞门主修炼丹布阵，对斗法实在不精。所以每次盛会的这最后一项比试都是弃权的。
正好花架门可以顶替丹霞门的空缺，也才没让比试出现单数不能凑成对的情况出现。
第一场比试跟上官静和韩夜都没有关系，两人自然是早早退到场下坐着休息。
“真是巧的很，上官静，华睿和雁回，你一个都没抽中，今天上午的比试是没有什么看头了”天辰笑道。
“要是跟静儿抽中一个号，那我就直接弃权了，我可不敢跟媳妇打”韩夜玩笑道。
上官静瞪了他一眼道：“没正经”。
莫无尘像一个透明不存在的人，不声不响，别人说什么看什么他浑然不在意，一双眼睛明明在盯着某个地方看，却愣是给人一种没有焦距的感觉。
第一场青城派跟清源宗的对战不是他们几个人关注的对象。韩夜拿出一早准备的扑克说道：“来来，打会牌”。
“斗地主么？”上官静问道。
韩夜摇头：“不斗，三个打一个多没意思。打惯蛋，我们打对门，我带着你打。天辰你跟无尘对门，你带着他打”。
“我会”莫无尘把视线从别的方向移回来说道。
“我以为你跟你弟两个人只会打跑得快”韩夜笑了笑手脚麻利的把牌洗好了。
四个人旁若无人的打起了掼蛋，看的周围人双眼冒火。别人在擂台上打架，他们还能悠闲的在底下打牌。想想他们惨死的同门们，都有种想冲上去把四人暴打一顿的冲动。
都说新手赌牌最容易赢，上官静第一次打掼蛋打的很顺，在韩夜的带领下两人连续两把双赢跳了六级，打到第三圈就从2升到8了。
“怎么就是摸不到8呢？”天辰一连摸了四五张烂牌抱怨道。
韩夜一边摸牌一边问道：“你说摸不到什么？”
“8”天辰没好气的回答。
“再说一遍”韩夜摸完一张说道。
“干嘛？”天辰斜了他一眼。
“没事，你喊一次我来一次，你多喊几次我看能不能摸八个8”韩夜嘻嘻笑道。
“滚犊子”天辰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上官静咯咯直笑，手气太好了，这会子她已经摸了六个8了，韩夜摸了两个，看来这次他们又要升级了。
璇英子本来很生气他们四人的吊儿郎当，可时不时的朝他们看一眼瞥一眼，看着看着，瞥着瞥着就看上瘾了。从一开始专心开比试，到现在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四人打牌，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擂台上青城派和清源宗的两人打的不分你我，其他人也不像这五人似的，全都专心致志的看比试。青城派弟子的修为明显是比清源宗的更胜一筹的，但清源宗的弟子胜在灵活变通，这才将彼此的实力拉到了一个相对平衡的位置。
然而实力这玩意就跟智商是一样一样的，智商是硬伤，实力也是硬伤。实力不如别人，终究是个失败的下场。渐渐的就能看出清源宗的弟子落在下风了。
韩夜四人正打的起劲，就感觉背后有道疾风袭来，韩夜头也没回反手就是一袖子的真气挥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两道真气碰触在一起发出响声，而那原本朝他们坠落的清源宗弟子已经变了个方向摔落在别的地方了。
“哈哈，小五主，我赢了，静儿出牌”韩夜甩下手下最后五张牌笑道。
上官静把手里的一个小二子扔下去道：“我还以为要输了呢，打几了这次？”
璇英子胡子一吹道：“打什么打？看看你刚才干的好事”。
韩夜疑惑的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就见清源宗的弟子躺在地上哀嚎。脑子里猛的想起自己刚才挥了一下胳膊，后知后觉的问道：“我干的？”
“好像是的”上官静不确定的说道，她刚才也太专注了。
璇英子吐血晕倒：“不许打了”。昆仑派的名声都让这个小混蛋给败坏了，他回去怎么跟列祖列宗交待啊！
第二场是华睿对战寒山派，韩夜也想看看华睿的实力，于是顺势把牌一扔说道：“好好，不打了不打了，七师兄你快起来，地上多凉啊”。
说着就伸手去扶他，璇英子扶着老腰坐回椅子上气哼哼的骂道：“小混账”。
寒山派最得意的年轻弟子则成被杀之后一直都是空竹的心头之痛。此时看到代表寒山派出战的另外一名弟子时更是痛上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