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香巴拉秘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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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疯狂的逃犯(3)

祁兵一个人在厕所里,他环视四周,没有其他人。于是,他一边咳嗽着一边迅速地来到窗边,伴随着咳嗽声轻轻地启开铝合金窗户,把拖鞋脱下,两手按住窗台,身体向上一蹿,“蹭”地两脚便踏上了窗台。往下一看,十多米高的直立陡墙下面是水泥地面,地面上无任何松软的积垫物,而墙体表面也无任何管道线架之类的可攀爬的设施。

转过身来,祁兵抬头向上望去,隔着约1.5米高的墙体上面也有个铝合金窗户,站在窗台上的祁兵突然将后背朝外挺直,然后用光着的右脚紧紧勾住上面铝合金窗户的边框,腾出戴着手铐的双手,顺着胸前贴着的墙面慢慢将双手举过头顶伸直,但手指尖却距上面的窗台还有近30公分的距离,而此时,他的整个身体几乎完全悬在墙外,随时都可能坠落下去,极其危险!

祁兵保持着这个让人胆寒的姿势足足有5秒钟……突然,他收回勾在窗框的右脚,左右两脚只用脚掌前半部分踩在窗台的外部边缘,脚后跟完全悬空,与此同时,两腿迅速弯曲身体下蹲然后猛地向上弹去,祁兵的双手刚好越过上面的窗台,随着身体下落的一瞬间,他两手手指前端指节紧紧抠住了上面窗台的外部边缘,身体顿时完全悬空。在身体停止了摇晃摆动后,祁兵开始凭着臂力一点点将贴着光滑墙面的身体拉升起来。当他的头越过窗台边缘时,两手臂又猛地一用力,手掌已撑上了窗台,然后收紧腹肌带动右腿向上跨搭在窗台上,紧接着手脚齐用力,身体又是向上一蹿,祁兵已站在了窗台上,刚才这一连串的动作可谓一气呵成。

此时,楼下的厕所里传出了惊叫声,祁兵迅速地把未上锁的铝合金窗启开,当楼下的窗户探出脑袋的一瞬间,祁兵已纵身跳进卫生间里。

趁着楼下一片混乱的时候,祁兵迅速穿过走廊潜入对面无人的医务值班室,随手关上门。

借着月光,祁兵把地上堆放着的一个硬纸盒箱的一面撕扯下来,再撕成几片,然后分别将这些硬纸片塞在手铐环下紧贴着手腕皮肤,两手试着用了点儿力气,硬纸片没有滑落出来。祁兵又四下看了看,上前把门边竖立的一个输液用的铁架推到墙边用膝盖顶住,举起双手,将手铐中间的链条孔对准铁架上端一个尖头上翘的粗铁钩……他深吸一口气,夸张地躬起后背,突然间,身体带动两臂猛力地向下砸去,“嘣”的一声,手铐中间的锁链竟被生生扯断了。

祁兵抖动几下获得自由的双手,几步走向室内的一组消毒立柜前,一一打开柜门,在其中一扇门后发现了一套防护服,于是拿出来直接套在病号服外面,并戴上防护面罩。

此时,屋内的墙壁被窗外的灯光映亮,祁兵走到窗户边,向楼外望去:只见地面上警车顶灯来回晃动,前灯照亮了半个院子,一群人四处走动喧嚷着,混合着汽车发动机的噪音,一片嘈杂。

祁兵抬手将头顶拴着窗帘的一根细铁丝折了下来,绕拳头缠了几道放进裤袋,回身顺手将桌子上卫生盒具里的一个医用竹木压舌片揣进上衣口袋。做完这些,祁兵走到一张桌子前,静静地站着,平稳了一下呼吸,然后拿起桌上的电话,摁下数字1、3、3……

张崇斌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连忙接听,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崇斌,我祁兵,我现在要见你。”

“你出来了?!你现在哪里?”张崇斌吃惊地问道。

“你到那个看护的别墅去,在那碰头,我就能看见你。”

“好的,等着我啊,我马上过去。”

现代轿车猛然发动起来,蹿出胡同上了大路急驰而去……

祁兵挂了电话,整理了下面罩就走出了值班室。来到电梯旁,他摁下按钮,电梯打开,祁兵闪身进去。一会儿,电梯门在一楼缓缓敞开,迎面出现一队面戴口罩的持枪警察和几个全副武装的武警,还有两只吐着舌头眼睛放光威风凛凛的警犬,为首的警察正是刑警队刘队长。

祁兵和刘队长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下,祁兵保持着镇定,从容地从刘队长身边走了出去。刘队长则带着警察和警犬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闭。

门厅走廊和楼外院子里,一些穿着防护服拿着手电的医务人员正匆忙地进进出出,祁兵夹杂在其中。他绕到院中停放车辆的场地,四处观察一番,在没有人注意他的时候,快速地靠近一辆停在救护车旁边的“桑塔纳”,依着方向盘一侧的车门处,从口袋里掏出竹木压舌片,将它顺着车窗门外胶条插进去,撬开一道缝隙,接着又从裤袋里掏出细铁丝,把铁丝拉直后,用手指将一端拧弯成一个半圆弧的钩圈,再将钩圈微微折出一个斜度,之后将这铁丝顺着车门顶部被撬开的缝隙,贴着内侧的玻璃插了进去,待铁钩钩住车窗底部一个黑色凸起的圆头杆后,再慢慢向上提拉铁丝,同时另一只手向外拽车门的把手,“咔”,车门开了。

祁兵一猫腰钻进车内随手关上车门,他首先找到喇叭线,就地用力绞断,然后用钢钳般的手拽扯着方向盘,撕开外层的护套,从里面抽出汽车点火线,将两根导线一接通,车子“突突突”地发动起来。从开锁到发动车子,一切仅在两分钟内完成。

此时,医院大楼的五楼走廊突然亮起来,一队持枪警员顺着五楼的走廊快速地向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与此同时,桑塔纳缓缓地溜出车位,当院子里几名医务人员和武警扭过头正用诧异的目光向车内看时,桑塔纳“轰”的一声突然加速冲出医院院门,顺着马路急驰而去……

过了一会儿,医院方向三辆警车鸣笛鱼贯而出。

桑塔纳在疾速中连续拐弯变道,尾后的警笛声则越来越弱……

3.林夜迷踪

凌晨近2点,月光凄淡如霜,依旧孤寂阴郁的别墅门前,一辆“桑塔纳”和一辆“现代”头对头停在一起。“现代”的车门启开,张崇斌从车里走了出来;“桑塔纳”的车门启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身穿防护服的男人。

“祁兵!”张崇斌喊出一声,紧走几步和祁兵拥抱在一起。

祁兵狠狠地拍着张崇斌的后背,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崇斌,终于见到你了!”

借着朦胧月色,张崇斌仔细地端详着祁兵,祁兵专注的眼睛依然闪着锐利的光,张崇斌笑了笑:“你小子是怎么出来的?怎么穿得跟个宇航员似的?”

“从‘非典’医院出来的。崇斌,我担心这样会连累你。”祁兵回道。

“怎么?你不会真的得了‘非典’吧?”

“那倒没有。”

“那就不要跟我说这种话。此地不可久留,快跟我上车走!”张崇斌拍拍祁兵的肩膀。

“我们还是各开各车,先往那边山林多的地段开,我有话要对你说。”祁兵用手向北一指。

二人立即回到车上,两辆车的发动机同时“嗡嗡”地发动起来,两车都不开车灯,在高低起伏的山路上行进。横越一道铁轨后,前方不远处是一道工厂外围院墙,顺着外墙的路,两车直奔邻近的山林而去……

驶进山林一段距离后,前方没有路了。车子停下,祁兵从车里跑出来快速地上了张崇斌的车。

张崇斌问道:“祁兵,这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是很清楚,刚才路过工厂时看见厂门的牌子上好像写着什么‘车辆厂’。”

“包里有你穿的衣服,你先换上。这个地方安全吗?”张崇斌指了指后座的一个旅行包,接着又问道。

“暂时应该没有问题。”祁兵边说边迅速地脱下防护服和病号服,换上一整套ADIDAS运动服。然后,开始琢磨着怎样把两手腕上的手铐环摘下来。张崇斌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钳子和一小包女性用的各种长短粗细不一的金属装饰物件扔给祁兵,说道:“看看有没有能用上的?”

“嘿!准备太充分了。”祁兵打开一看就乐了,两手紧接着忙起来。

张崇斌隔着车窗向四周环望着,又看了手表,然后转过头来说道:“祁兵,这个时候估计所有的国道路口都已设障检查,离这里不算远的210国道也不能上了,不行你就弃车进山吧。”

祁兵这时已将手腕上的手铐环除掉,听了张崇斌的话,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倾身靠近张崇斌,问道:“现在应该是凌晨2点多钟吧?”

“是的。”

“我今晚没打算离开贵阳。”

“什么?!”张崇斌一惊,“祁兵,钱、身份证、手机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不用担心。”

“不是因为这个。你知道吗?我这样跑了只能说明我是个真正的凶手和逃犯!可我不是,我是被冤枉的!”祁兵睁大着眼睛,显得有些激动。

“我知道,我相信你!可是祁兵,现在你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处境非常危险,咱好汉不吃眼前亏。听我的,先暂时避避风头,这边还有我,我会帮你澄清这一切的!”张崇斌看着祁兵的眼睛说道。

“不是那么简单!我的好哥哥,你对我的好我永远忘不了。这样吧,你开车赶快回去,路过那个别墅时,放我下来就可以了,回头我还跟你‘133’联系。”

“你还有这闲心回那个地方?你到底想干什么?!”张崇斌有点儿急了。

“你放心吧,我过去做武警时也执行过抓捕任务,知道怎样才能保护好自己,没承想现在却……耻辱啊!崇斌,知道吗?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我那夜遇见‘鬼’事的时间,我想弄明白那个房子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担心自己离开这边,以后就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不着急走是吗?那好,我正想听你亲口说说那天夜里到底出了什么‘鬼’事!边走边说吧。”张崇斌发动了车子,顺着来路快速返回。

其实,方才听祁兵这么一解释,张崇斌也动了心。这两天,他也一直想找个机会亲自到这个令人恐怖的“鬼”楼走一遭,看看房子里到底有什么诡异之处,现在身边有了祁兵,心里更有了底气。再说,不是有句话吗?“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此时,张崇斌的心里已有了这样的判断:祁兵的车估计很快就会被发现,这会让抓捕的人认为祁兵已经跑进深山老林去了。既然现在国道路口一定会设堵检查,那么迂回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岂不是更为安全?

车子在颠簸中行进着,闷声坐在张崇斌旁边的祁兵突然开口说:“崇斌,你说这世上有‘鬼’吗?”

“信则有,不信就没有,说说吧,你那个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晚上……现在想起来,若不是亲身经历,谁要说天底下有这种事,我根本就不会相信……这些天,每当睡醒后,我都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噩梦!”祁兵低沉地说着,人显得有些恍惚。

“那个女人,怎么会在房子里?”张崇斌插问道。

“那个女人……不,那应该不是一个正常人!也许她根本就不是人!”祁兵提着口气说道。

“难道是‘鬼’?你夜里跟‘鬼’打上了?!”张崇斌扭过头来,满脸疑惑地看着祁兵。祁兵没有接话,他脸色铁青着一言不发地僵坐一旁……

突然,张崇斌猛地踩住刹车,车子骤然停住。

“不对,我们好像走错路了。”透过车窗,张崇斌发现周围的地形很陌生。

“是啊,好像不太对……我记得来的时候还经过一道铁轨。”回过神来的祁兵四下张望着说道。

张崇斌感觉很奇怪,他明明是沿着来时的路开过来的,怎么在车子冲过一个上坡后,一下来就没有路了呢?这要不是刚才刹车及时,车子就会撞上距车头不到两米远的一棵松树。他们二人下了车,环视着周围的环境,车子是停在一条狭窄的下坡土路上,这路突然被前面的几棵马尾松树封堵住了,树后面则是一片看不透的黑郁苍茫的树林。向道路的左侧看去,不远处,有一大块显得空荡的林地,那片林地竟然遍布着拦腰折断的树木。二人结伴走过去仔细再看,原来那些断树竟然是没了树皮已经枯死的树桩。

“怎么这么静?”祁兵念叨一句。

这时,张崇斌也注意到,除了在行走时,脚下踢踩枯枝杂草发出的阵阵“簌簌”声,整个山林竟出奇的寂静,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他看了下表,竟然是2点32分,距离上次看表的时间,竟然只过了4分钟!

“难道开车走了这么久就只用了4分钟?不对,应该是这表出了问题。”张崇斌迅速作出了判断,同时,招呼着祁兵赶快回到车上。

“怎么回事?这车打不着火。”再次启动时,张崇斌发现车子竟然出了故障,祁兵过来试了试,车子仍是发动不起来。

张崇斌看了祁兵一眼,说道:“弃车!”祁兵忙把换下来的衣服和两截手铐环装进旅行包,跟着张崇斌跳下了车。

张崇斌站在车旁脱下身上的夹克衫,将它铺在紧靠左侧车窗的草地上,然后又从不远的草丛中摸到一块石头,来到车边就向车窗砸去,破碎的玻璃顿时“哗啦”一声落在地上的夹克衫上。实施完这一破坏行为后,张崇斌蹲下身把迸溅在地上的碎玻璃碴连同那块石头一起用夹克衫卷包起来放进祁兵手提的旅行包中。